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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免费的午餐,想来这人是想在便宜舅舅的身上讨回来吧?原本以为石中青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如今一想通,宋颖倒是释然了,反正是她舅舅,坑他个人情不算什么大事吧?
宋颖欢脱地说了声:“谢谢叔叔”便投身于乱石堆中。刚才她转转悠悠的时候,现有一块小料,是所有原石中灵气最好的。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里面的翡翠也应该是这里最好的,反正人家白送,要拿就拿个最好的。
见小姑娘挑出块两三公斤重的小料,石中青舒了一口气。这块料,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会出绿的样子,解起来也比大料容易些,用不了半个小时,他就能解出来,并告诉小姑娘,抱歉,里面什么都没有。
石中青眉开眼笑地接过宋颖选中的原料,搬出解石机,准备就绪,拿起石头就想从中间一分为二。
宋颖赶紧阻止道:“叔叔,你们解石都是这样解的吗?”照她的感应来说,翡翠应该在原石正中心,就像鸡蛋里的蛋黄一样,他这一刀切下去,会伤到里面的翡翠的。虽然不知道中间那一团灵气充足的东西是不是翡翠,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他这一刀切下去。
要不是对方一再坚持要帮她解出来,她才不浪费这个时间。这种硬度的石头,她就算徒手都能把它掰开了!可架不住她的外表,就一四岁的小屁孩,按常人来说,根本没有把这块石头搬出去的力气。所以,现在她只能看着自己挑出的原石,任人宰割。
宋颖这句话倒是将石中青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平常当然不是这样解石的,只不过今天这块石头怎么看都没有出绿的样子,所以他才这么大刀阔斧,肆无忌惮,要是换一块石头,或换个人,他都不会这么做。如今,孩子既然提醒他,操作中有错误,必然是受李玉阳的影响,知道他操作错误。要是她跟李玉阳那么一说,自己在李玉阳心中的形象必然会受到影响。不管出不出绿,今天他都得按照正常的程序来。
下定决心,石中青擦了擦额上冒出的那层薄汗,强颜笑道:“没有,叔叔这是在考你呢。”说完便开始试探着解石了。
他的心虚却被宋颖尽收眼底,宋颖扯出一个假笑回应。人就是这样,面对不同的情况会做出不同的反应。这是人类的伟大之处,也是人性的悲哀之处。
解石的过程很漫长,只听得到切割机“唰唰~”的轰鸣声,偶尔刮起一阵大风,石屑中飞出的扬尘瞬间被吹到石中青脸上。他却面色不改,依旧沉着地操作着。切掉一层皮后,他开始用磨的方式,一点点将包裹着翡翠的岩层扒开。
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主要是因为,切割第一层的时候,其中一刀切深了些,竟切到了玉肉!他经营翡翠原石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其貌不扬的原石中能开出绿来!而且就光泽而言,这玉至少是冰种!小姑娘一次就开出了翡翠,他可不能把这份好运给破了,解石的时候,越小心了。
一个小时后,碗口大小的翡翠便呈现在宋颖面前,上面有一层白灰覆盖,看不出玉肉如何。石中青拿水一冲,便露出晶莹剔透的玉肉,不带一丝杂质,如一捧凝结起来的水,让人移不开眼。石中青也看傻了。李玉阳跟他说过,一批料中,还是留有一些较好的料,不然别人买了第一次就不会买第二次。
诚然,眼前这块老坑玻璃种苹果绿,应该就是里边的极品了吧!小姑娘运气还真是不错呀!这细腻的玉质,无瑕的玉肉,水头足到隐隐泛光,清新淡雅的颜色,就连他都忍不住垂涎三尺。但送出去的就是送出去的,不能再要回来了,只能在加工的时候弄点边角料来做个纪念了。“小姑娘,这可是老坑玻璃种苹果绿,可以做两个手镯,两个玉牌,一对耳环,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取?”
看着石中青手里的玉,一向对玉不感冒的宋颖也被惊艳到了,真是没想到,她开出来的翡翠这么漂亮,原本以为是老气横秋的翠绿,没想到是这种清新淡雅的颜色。原本她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开出如同李玉阳送给她的那种绿色,那么她就出门卖掉。李玉阳送给她的可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实乃玉中之王,也就她这种不识货的觉得那种绿,像臭水塘的绿,不喜欢,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有灵气精纯的随身空间,对这种破坏其它物体获得灵力的行为,她还不想去做。
但现在开出来的却是这种清新的颜色,宋颖改变想法了,她不想卖了,她想留着,以后做点什么摆件或饰,留个纪念。此时石中青问她什么时候来拿,意思就是要帮她做了!今天过后,她就不会再来这儿了,一来是为了躲避李家,二来不想拖累李玉阳,于是便答道:“叔叔,我不加工了,只要这个原料。”
石中青循循善诱道:“你要知道,翡翠的价值不仅在于成色,还在与雕工。你要是随便找个人来做,肯定没有我家做得好,你把料留在这儿,下次来的时候再把成品带回去,何乐而不为呢?”
宋颖一如既往地坚持:“叔叔,我真的不需要加工了,你把原料给我就行。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没有下次了,我还怎么取存在你这里的东西呀?”
原以为可以见证美玉变成饰品的过程,没想到对方这么坚决,石中青道:“话说回来,你叫什么名字呀?下次见到你舅舅我也好跟他说,你今天开出这么漂亮的玉。”
这是怀疑上她的意思?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送出去了,还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怎么行。要是换了她,也势必要问清楚的。于是便说道:“叔叔,我叫宋颖,千万不要和舅舅之外的人提起我,具体原因,你问我舅舅,今天我也不能多留,待会儿就要走了。”
石中青当然知道她不是骗子,刚才放资料的时候,他就悄悄地看了一眼,全是真实的罪证,李玉阳绝对不会把罪证交给一个骗子,况且对方还是个孩子!虽然思想有些成熟,但要来骗人,还差些火候。李玉阳的情况,他也知道,想来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时间也差不多,“滚山猪”也快吃完饭了,要是他来到,看见他送出了这么好的毛料,定然要跟他讲价,为了不影响他的生意,石中青赶紧将宋颖背来的小包找来,将料放在里边,递给宋颖,完全不怕她是骗子。反正毛料也是李玉阳的,损失也是李玉阳的损失。
将宋颖送到门口,石中青问道:“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宋颖天真道:“不用了,我刚刚是没找到路,回去的时候会有人来接我的。”便背着书包,挥别了石中青。
既然她能找到这里,必定能回去,这点石中青的倒是不担心。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清除解石的罪证,不能影响生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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