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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叶正清根本不看她的脸,拒绝之后,立马转身跟着医护人员上了车。

周敏呆呆站在原地,救护车远去了,丁凡忙着做笔录,和司机商量,一辆警车停在前面,一束光打过来,刺的周敏把手挡在额前。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想起叶正清临走前眼皮子都没有撩一下,她像一只被抛弃的玩偶。

丁凡走过来,看见周敏呆呆站着,&ldo;怎么没跟着一块去?&rdo;

周敏朝事发中心看了眼,目光投回到丁凡身上,置气道:&ldo;他……不让我去。&rdo;

丁凡叹了声气,安慰道:&ldo;正清肯定很难受。&rdo;

&ldo;我理解,&rdo;周敏声音低了些,&ldo;是我不好。&rdo;

丁凡摆摆手,&ldo;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去趟警局。&rdo;

周敏跟着丁凡上了警车。

来到北京的第一天晚上就去了警察局,这经历也是绝无仅有。

从警局出来,两人和叶正清取得联系,了解幼清的情况,后打车去往医院。

手术室门口,叶正清坐在椅子上,沉默无言,仿佛失去魂魄的身体静坐着。周敏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蹲下身,&ldo;正清,对不起……&rdo;她真心实意道歉。

叶正清却连看她一眼都不屑,正碰上手术室门开,医生走出来,&ldo;病人的家属在吗?&rdo;叶正清站起来走过去,&ldo;我是她哥哥,医生,她情况怎么样?&rdo;

医生看了眼他,语调平板无波道:&ldo;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父母亲在不在?最好有父亲或母亲在场。&rdo;

叶正清明白意思,从未这般心慌,却还在保持镇定:&ldo;我爸妈都不在本市。你们和我说也一样,我们一定配合医院的工作,请医生一定竭力救我妹妹。&rdo;一旁的丁凡和周敏拼命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时间不等人,医生看了眼面前的三个年轻人,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四岁,但老城和成熟光听他们的说话绝不低于这个年龄,都是成年人了,拿得住事情。医生点点头,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伸到叶正清眼皮子下方,&ldo;你看一下,然后签个名。&rdo;

叶正清目光落在&ldo;病危通知书&rdo;这几个加黑放大的标题上,拿笔的手抖的握不住,如果刚才的心跳和心慌尚且可以控制,此时他的失控和慌乱显而易见,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视线无法聚焦,短短几行字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提笔签名,写下同意,右手抖的厉害。丁凡担心不已,叫了声叶正清,叶正清只说没事,丁凡却觉得他的这句没事后面包含万千斤沉重,看着叶正清的左手抓着右手才把名签了,同意两字力穿纸背,最后一点划破薄薄的纸张。

叶正清抓着医生的手,恳求他们。周敏何时见过这样的叶正清,印象里,他永远干净利落,成竹在胸,是女生们眼里高高在上的&ldo;男神&rdo;形象,可是现在,一贯如是的叶正清消失不见了,面前的这个人陌生的,是她从不曾见过的叶正清。

原来叶正清也会有这样不冷静的一面。

丁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叶正清的失控也看在眼里,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觉得叶正清太反常了,虽然可以理解,但好友多年来的属性他深知,叶正清这样一个表面看去冷血冷漠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无法克制到如此。

丁凡眼神复杂地望向手术室方向。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丁凡坐在叶正清身边,问:&ldo;给幼清家里打过电话没有?&rdo;

&ldo;打了,我爸今晚就来。&rdo;

&ldo;幼清爸妈呢?&rdo;

叶正清抬起通红的眼睛看向丁凡,丁凡摸摸鼻子,&ldo;这么大事儿,总不能不通知她家里人吧?&rdo;

叶正清语气很淡:&ldo;她家里……没人了……&rdo;

丁凡不明所以,刚才他忽然想起一事儿来,&ldo;幼清在你家住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她家人,都不在了?&rdo;

叶正清点头,去看手术室的方向。周敏在手术室门口靠墙站着,离他们这儿有点距离,听不到这里的对话。

&ldo;是你哪边的亲戚。&rdo;

叶正清这回不说话了,被他问住似的,看着丁凡的眼睛,看了会儿,垂下视线,盯着裤管口一片血迹,那是丫头身上流出来的血,手掌上也是血,刚用纸巾擦了擦,还是红红一片。&ldo;不是亲戚,她爸和我爸是战友,她爸妈去世之后,一直住在我家。&rdo;

叶正清嗓音很低沉,微沙。

答案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丁凡不再问了,站起来走向周敏,对她说了几句话,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周敏妥协,路过叶正清时,看了眼他身上,轻轻说道:&ldo;衣服都脏了,我去外面买件给你。&rdo;

叶正清没回应。周敏站了站,脚步声离去。

丁凡走过来,在旁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ldo;喝口水。&rdo;

叶正清摇摇头,没心情喝。

丁凡没强求,放回瓶子。

隔会儿,叶正清说道:&ldo;趁现在有车,你回学校休息。&rdo;

丁凡嗤了声:&ldo;把你扔这儿,我放心?&rdo;

叶正清没接话,随便他了。

周敏很快回来,在医院边上一家男装店买了套,拿给叶正清,他不接。周敏杵在原地,看看丁凡,让他帮忙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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