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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第3页）

“那你要我怎么办？”

说着也流下泪来，两姐妹抱在一起，两个小的也凑上来哭哭啼啼的叫嚷，听得杜家老两口辛酸，杜老爷瞧瞧老伴，见她点点头，也叹了口气，推门进屋。

“雨凤雨鹃，你们姐妹两个不要再吵了，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多急，这儿是两块大洋……是我们家里最后的积蓄了，本来是准备给棺材铺的定钱……可是，活着才是最重要……快拿去给小五治病吧！明天一早，用我们那个板车，推她去城里吧。”

“不，杜爷爷，杜奶奶，我们不能要你们的钱！”

雨凤忙推辞道，杜奶奶叹道：

“拿去吧，救人要紧，我们两个虽然年老了，可是还能活几年，现在最重要的是小五啊。你们拒绝了展家，这我们两个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孩子的病不能在耽搁了。我听说桐城有一家外国人开的医院，外国医生好像对烧伤很有办法，上次张家的阿牛在工厂里被烫伤，就是去那儿治好的！连疤都没有留！”

雨凤眼里燃起了希望：

“是吗？连疤都没有留吗？”

“没错！我看小五这情况，是不能再耽搁了。”

雨凤手里握着那两块大洋，心里矛盾极了：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是小五的命重要，还是你们的尊严重要？”

杜老爷看着雨凤犹豫的样子，心里冒出一丝不快，自己是真心帮她们，连最后的力量都用上了，结果这几个竟然还摆谱。雨凤见状，立刻拉着雨娟跪了下来，哭着叫道：

“谢谢你们！等我们有钱了一定加倍还给二老！”

“哎，孩子，别说傻话了，我们真的要你们还的话现在就不会给你们了。”

杜家两位老人把雨凤雨娟搀起来，慈爱的说道，哎，都是债啊，就当她们上辈子欠了这几个的孽债这辈子要来还吧。

…………………………………………

第二天一早，小五就躺在一个手推板车上，被兄姐们推到桐城，送进了圣心医院。这家医院是教会办的，医生护士都很和气，立刻诊治了小五。诊治的结果，让姐妹两个全都心惊胆战了：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希望！原来小五的病没有这么重，但是因为两姐妹的尊严，导致小五没有第一时间住院治疗，造成伤口感染，变得严重起来。

当护士询问她们是用较贵的进口药还是便宜的国产药时，雨娟斩钉截铁的回道：

“大夫，请你救救我妹妹，不管多贵的药，你尽管用，医药费我们会付出来的！”

于是，小五住进了一间大病房，病房里有好多人，像个难民营一样。小五躺在那张洁白的大床里，显得又瘦又小，那脆弱的生命，似乎随时可以消失。雨凤、雨鹃没办法在病床前面照顾，要出去找钱。只得叮嘱小三小四，守在病床前面照顾妹妹。把缴住院费剩下的钱，大部份都缴给了小三。姐妹两个看着人事不知的小五，看着茫然失措的小三和小四，真是千不放心，万不放心。但是，医药费没有，住处没有，食衣住行，样样没有……她们只得摘下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出了医院，去想办法了。

桐城，是个很繁荣的城市。市中心，也是商店林立，车水马龙的。

姐妹两个，不认得任何人，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也没有丝毫谋职的经验。两人开始了好几天的“盲目求职”。这才知道，她们将近二十年的生命，都太幸福了。像是刚孵出的小鸡，一直生活在父母温暖的大翅膀下，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走投无路”。

所以两人第一天的求职并没想她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谁也不会白养个光有尊严的伙计，期间两个还险些被骗到妓院，幸亏她们误打误撞发现了真相，才忙不迭的跑了出来。等到她们一无所获的回到医院，却发现小四不见了！两个又急急忙忙的找了半天，原来这孩子看到小五的医药费没着落，独自跑到煤矿上做工去了，看到弟弟一身狼狈，两个姐姐自然又哭闹上一番，立志第二天一定找到工作。

果然，到了隔天她们还真的碰上了贵人，便是待月楼的老板金银花，金银花是待月楼的女老板，见过世面，径过风霜，混过江湖。在桐城，名气不小，达官贵人，几乎都要卖她的帐，因为，在她背后，还有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在撑腰，那个人，是拥有大风煤矿的郑老板。这家待月楼，表面是金银花的，实际是郑老板的。是桐城最有规模的餐馆。可以吃饭，可以看戏，还可以赌钱。一年到头，生意鼎盛，是城北的活动中心。在桐城，有两大势力，一个是城南的展家，一个就是城北的郑家。

金银花用了半盏茶的时间，就听完了姐妹俩的故事，不禁感叹道：展家！那展家的孽，越造越多了。再看看这两姐妹长的水灵，歌唱的也好，□一下绝对能给自己带来生意，便做主收了她们，让她们现在自己这里试用一段时间再说。

第九章

雨凤和雨娟果然也没让金银花失望，第一天登台就赢得个满堂彩，她们两个模样好，又从萧鸣远那里继承来一副好嗓子，让那些客人们得了个新鲜，自然又是鼓掌又是给赏钱。金银花不免得意一番，觉得自己是慧眼识英雄，得到两个宝贝了。忙吩咐小伙计给她们收拾出一间小房住，还好言劝了几句。这时的雨凤和雨娟也不提尊严了，也不想骨气了，看着白花花的银钱直乐，忙着给小五交药费去了。

以后两个便每天在待月楼唱曲，这里来的都是些富商贵客，出手自然大方，两人也有些积蓄，虽然不多，却已经足够应付姐弟五人的生活。慢慢的，她们也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来看待，根本不想萧鸣远死前耳提面命不许她们进入风月场所，更别说当个歌女。而远在城外的杜家老夫妇则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几人的脑海中，当初满口答应的还钱不过是一时儿戏罢了，几人也根本没有当真，在她们的心里，杜家老夫妇是好人，大好人。既然是好人，怎么会让自己还钱呢？而那辆杜家夫妇的板车更是被她们丢在医院的后院，经过风吹日晒，早不知烂成什么样子了。

这边萧家姐妹唱的正欢，那边云飞也闹出了一场好戏。

正如沈倩所料，云飞要找的就是自己曾今救过的姑娘，没想到却被祖望拖住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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