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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心，诚意，修身，何愁治不好国家，平不定天下？

巢诚想到这些，脑海中霎时浮现出赵陀和陈昊的身影。从感情上讲，赵陀是巢诚的上司，相识时间较长，可是巢诚反对赵陀的强横，不屑赵陀的奸狡，他觉得赵陀已经落到了与仁义背道而驰的程度了；从道义上讲，巢诚敬佩陈昊的正直，热爱陈昊的忠贤。仅半天时间，巢诚感情的天平已经向正义倾倒，在人生的道路上作出了正确的抉择：他决定把前途和希望寄托在陈昊身上。人生的意向和信念，巢诚小时候已经了然在胸，十分明确。如果没有目标，他怎么会小小年纪投军，又远赴南蛮？好男儿志在四方，应是华夏炎黄子孙的座右铭，是齐鲁大地的好儿郎代代相传牢记的格言！

巢诚的脑际闪现出齐鲁大地的旖旎风光，顿时心中涌起故乡之情，思绪沉湎在童年的记忆中……

孔子的故乡，泗水之浜。五月初五端午节，时值初夏，河水汩汩流，稻花沁沁香。泗水河边，到处都有人在祭祀屈原。人们把手中的粽子抛下水中，口中吟咏着屈原的诗句：“……奉先功以照下兮，明法度之嫌疑。国富强而法立兮，属贞臣而日竣……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巢诚、陈南、李志雄和林星一帮小兄弟把胸前用带子串好的粽子解下来，毕恭毕敬地抛下河水中，口中高声唱着刚刚学会的屈原诗歌，唱完，几位小兄弟又若有所悟地议论起来。陈南出身穷苦，家破人亡，年纪虽小，思想却像个小大人。他叹着气，万分感慨地说：“屈原投江而死，真是可惜！”

李志雄心中也有陈南的慨叹，说：“世道不公平，好人都被冤死、屈死，被杀死！”“我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总是被坏人杀死呢？”瘦高个子的林星，向伙伴们提出心中的疑问。陈南和李志雄互相对视着，挠着脑袋想来想去，都说不出理由，只好把目光投向他们都认为是大哥哥的巢诚。巢诚只不过比他们大一岁，但因为当地崇尚孔孟的儒学之道而受到读书明理修身齐家的风气的影响，加上家庭传统教育中父兄在道德上和学识上的言传身教，以及自身勤学苦读，博览强记，从小便出口成章，在伙伴们心目中已是满腹经伦的饱学之士，又因为巢诚为人处事爱讲道理，至仁至义，为伙伴们解决了诸多力所不能及的问题，所以，自然成了伙伴们的偶像，大家都尊他为大哥哥。巢诚见众位小兄弟都注视着自己，便郑重其事地说：“屈原是一位非常爱国家爱百姓的人，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利益，提出法立才能明法度，讲道理才能以理服众，可是，世道总是强欺弱，坏人多使阴谋诡计，不讲仁义道理。在国破家亡的五月初五，屈原投江自尽，以死对抗强权恶霸，以他的死唤醒百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所以每年端午节都有这么多人拜祭他，世世代世都有这么多人敬仰他。”“哦——”小伙伴们领悟似的叫出了声，又迷惑不解地沉默不语。少顷，不知谁又提出一个问题：“我就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人，为什么会有坏人有好人呢？坏人会不会变成好人呢？”

小伙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答，就连巢诚都说不出所以然来。陈南见大家说不清楚沉闷闷的没有精神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提出建议：“我们*衣服下水游泳好不好？”“好！”李志雄第一个支持，三下两下把衣服*，赤身*地蹦跳了几下，用手抓住胯下的小*就要撒尿。林星扳了一下李志雄说：“慢！我们都*衣服，一齐撒尿，看谁的尿尿得最远。”小伙伴们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三下五下脱掉衣服，光溜溜地排成一行。林星叫着：“一、二、三——尿！”小伙伴们把腰向前挺，一齐射尿，尿像箭枝似的向前射去。李志雄当评判，判林星尿得最远，为第一名。伙伴们便围住林星，有的摸屁股，有的伸手要抓小*。林星用双手捂住小*，笑嘻嘻地提出问题：“你们回答我，为什么男人要站着尿尿，女人却蹲着尿尿？”小伙伴们只是笑，没有人回答。陈南有点不服气地反问林星：“那你给我说说，人怎么会有男人女人？”林星同样回答不出来，同样不服气，也反问道：“天为什么要打雷闪电、刮风下雨？”李志雄冒出一句：“地面怎么会有大山小山、平川、江河、湖海？”“人是从哪里来的？”“人是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你娘的娘的娘的娘的娘是从哪里来的？”“是我娘的娘的娘的娘的娘生出来的。”“你娘的娘的娘的第一个娘呢？”小伙伴们兴高采烈地说着笑着闹着，至于第一个娘，却谁也说不清楚。巢诚笑着对伙伴们说：“你们家每年大年初七有没有庆祝人日？”“有。”伙伴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巢诚接着解释道：“大年初七人日是人的生日。传说人是女娲娘娘在大年初七造的。”

有了答案，小伙伴们心中释然，一齐又向林星挑战：“林星，还有没有疑问？没有了吧？”

林星好像被打了一闷棍，刚才理直气壮的神气样一下子就没了，哑口结舌的不敢顶嘴，倒是李志雄充当和事佬，出来说话了：“都不过拿大人说的话争来争去”。我爹说：大人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多，过的桥比我们走的路多。毕竟我们还小嘛，有些事不懂是正常的。”

林星这下子又不服软了：“诚哥哥不是和我们一样大吗？他怎么就懂那么多事？诚哥哥，你给大家说说嘛。”

对于一些问题，巢诚糊里糊涂的，并不十分明白，只好说：“我们还没有长大，所以不懂，等大家都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我们不懂的事还多着哩。我们长大后，谁会做好人、谁会做坏人现在还说不清楚，将来只能靠他自己。不过，常言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家不会因为牵挂娘亲而守在家里吧？”

林星第一个发言：“我不会留在家里。我爹喝了酒会打我骂我，待在家里简直受罪。”

李志雄说：“我也不想守在家里，没出息！”

陈南非常认真地说：“诚哥哥，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这一辈子跟定你啦！”“对！诚哥哥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对！诚哥哥敢去我们就敢去。上天揽月，下海捉鳖！”

“对！有诚哥哥领头，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怕。”

“对！跟着诚哥哥，闯荡天下，天南地北，四海为家。”

巢诚十七岁时，朝廷征兵，抗击匈奴。巢诚要去报名当兵。母亲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可巢诚不听，他从小到大只奉行一个信念：好男儿志在四方。而父兄既不反对也不支持。父亲只是说了一句：“儿女长大全靠自己。只要你喜欢，爹没有理由阻止你。”

陈南和李志雄跟着巢诚报了名，林星和那一伙小兄弟也闹闹腾腾地随着巢诚当了兵。出征塞北时，巢诚带领小兄弟们奋勇杀敌，击败匈奴，立了战功，巢诚被提拔为小统领，常照顾自己的一帮兄弟，班师回朝后，又被朝廷再次派遣下南蛮。巢诚和他的兄弟们隶属大将赵陀率领的先锋部队，从陆路开赴长江边，转水路坐船顺流而下至江西，再转水道进东江，将大营驻扎在龙川。离开家乡已转眼三年了，遥遥万里，家书难投，父母兄弟过得好吗？偶尔才能在梦中见到父亲满头白发，母亲满脸皱纹，巢诚在梦里跪拜父母，痛哭流涕，之后骤然惊醒……

巢诚默默地想着往事，眼眶不由得潮红湿润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巢诚不禁又想起和兄弟们恪守的准则信念和小兄弟的豪言壮语：

“跟着诚哥哥闯荡天下，上天揽月，下海捉鳖！”

“跟着诚哥哥走南闯北，天涯海角，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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