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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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文藻这就作起中国画来。中国画对于他，不陌生，他从小就自己就长久迷恋过《芥子园画谱》的。他作山水，直奔黄宾虹大师，取法乎上。他临摹过许多古人的山水，我很喜欢，我的屋里就悬挂着他这样的一幅四尺山水，立体感很强，我每久视而意身其中，很是享受的。他现在创作的山水画到处都是了，上网一查就有，评价不低。他力求在学黄的基础上有所独创，曾经在一幅画上题写说，“宾翁素以黑山水示夜山之美，余今以白山水试写，不知能否自圆其说焉。”可见他的辛勤探求。

他也一度作过许多的油画，以他的功力，每作都在较高的水平线上，然而他终于将自己定位在中国山水画上。他的山水画，一年一个样，多方探索，渐成一家之面目。从意境说，因文藻很有思想，也很有文学底蕴，他的山水总是弥漫在一派文人画的情境中。从笔墨说，文藻作水彩画时的本领是擅长画草，擅长造形、擅长朦胧，功夫全面、了得，这些与山水画的接通，自当有其得力之处，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偶有机会见到文藻水彩画的旧作，殊觉佳妙，其表现力之强，令我叫叹，不免疑他转而攻中国画在得失上究应如何看待？他作的上百幅水彩小草、古屋系列，当年在南京展出时，据说曾让前来参观的大学生感动得为之泪下的。这样的水彩基础和成绩，竟然一旦放弃，我不知他自己心中是否一点也不可惜？然而，徐文藻自己说，他现在体会到中国画才是艺术，所以他不再作水彩画。那我们就祝福他在中国山水画上笔墨更为酣畅，也更为享誉吧。

诗录

里下河歌（1972年在某“学习班”忆所插队的农村）

噫吁里下河！绿树青雾半掩庄，白帆出没在庄后。麦起浪，燕寻旧，斑烂菜花黄满畴。紫英若霞浮若飞，翠秧如酒动欲流。布谷低唤于深树，云雀高鸣于云头。梳鬏标小秧，站耙吆青牛。水接水，歌连歌，锣动鼓响里下河。月下双澄飘如练，子夜芙蓉满塘蕾。千顷蛙声催苗发，一庄芬芳白蔷薇。微风偶或惊宿鸟，薄雾轻笼睡梦甜。秋来谷堆接长天，鸭蛋双黄紫蟹肥。秋原一望足千里，雁飞至此亦留连。联艚载米绕庄去，卖鱼小舟到门前。春耕夏忙年年有，春来秋去秋复秋。茫茫水乡驾扁舟，长歌一曲里下河。

读史&；#8226；曹操（1978）

五色棒悬露锋芒，命才初显济南相。射猎秋冬观乱世，习读春夏览史章。拒芬逃卓见胆识，牧守十路皆犬羊。挟天都许讨不臣，宏略一出定九荒。术布之流挥手除，玄德一生只匆忙。袁绍命终因官渡，刘表困死在长江。三分天下成竟时，腾蛇未许追秦王。英雄登临叹神龟，人间苍海两茫茫。

洗涤（1979年1月）

极目望江天，东去一江水。奔云若有赴，涛波直无前。水耘沙岸细，山横远天伟。浩荡大宇宙，渺渺得洗涤。

盆松（1980年　）

你本是参天之材，却做了客厅里的盆栽。你本应自在地生长，却被弄成曲曲折折的模样。你本与崇山峻岭为伍，却只有小石一块作伴。你本听天籁地籁无限的歌喉，却不得不把世俗的声音忍受。你本可以不吃不喝而枯死，却又濡染上中庸之道的人气。青苔高高兴兴绿成一片，你也抽出纤细的瘦叶。

深山行（1991年）

一瞬间，眼前流过去一千年。一千年，遗存依然。摸得着明清，看得见宋元。谁不叹，桃花源！桃花源里可耕田，桃花源里捧书卷。不敢走近，烈女祠！令人迷惘，牌坊群！从前的人们怎样地活？男庙里荒芜女庙里玄。老了，千年。换了，人间。任你画去了古屋，任你写去了传说。画不去的青山层层，写不去的绿水悠悠。把历史圈起来，出售参观的门票。把明天装车，驰进不老的山川。

我愿（2001年）

我愿在我去后，葬礼效法远古。先抛洒许多树叶，再挥进许多泥土。不必起坟，却要栽树。一丛两丛，一棵两棵。树木之茂盛，就是人的富有。大地将增添绿色，鸟儿将百啭歌喉。树叶沙沙舞动，乃是自发的伴奏。

下龙湾

（海浪中口占）

不知越南有仙山，

山在北部下龙湾。

疑是桂林移海上，

一山一山列水间。

仙姿绰约烟波渺，

碧水汪洋雪浪翻。

山有千重因远近，

舟来一叶自往还。

天门*鱼龙走，

石壁峥嵘是雄关。

观之不尽再三叹，

从今归去梦绕环。

红河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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