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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宫钰躬身：&ldo;臣职责所在。&rdo;

萧翊晨叹了口气，眉目间有些哀伤与不甘：&ldo;丞相，朕不瞒你，只怕朕没多少日子了。&rdo;

宫钰大惊，急忙说道：&ldo;吾皇万岁，天佑吾皇。&rdo;

萧翊晨轻笑了声，有点嘲讽：&ldo;万岁？古来有哪个帝王活到万岁？莫说万岁，即便百岁的也无人活到，朕早已看开了。只是朕确实不甘，如今天下尚算安稳，本应是朕一展抱负之际，却徒受病痛折磨，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悲哀。&rdo;

&ldo;皇上，难道已经真的没有办法了吗？&rdo;

萧翊晨摇摇头：&ldo;朕是皇上，什么办法都尝试过了，全都无力回天。太医说朕身体里的不是病，是毒，早在太后有孕之时便被人暗中陷害，所幸平安生下朕，只是朕却天生孱弱，毒素一日日侵入骨髓，早已无药可救。&rdo;

&ldo;那凶手？&rdo;

&ldo;凶手？过了这么多年，凶手即便还活着，朕也没气力去找了，现在想想，怕是与东林王一党脱不了什么干系。&rdo;

宫钰看出来了，皇上这是在和他说心里话，于是他也便不再继续些场面话，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ldo;那么皇位是否由太子继承？&rdo;

萧翊晨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只是说道：&ldo;丞相，太子年幼，心性纯善，朕希望他好好活着。&rdo;

宫钰在心里品味皇帝的话，问道：&ldo;皇上打算如何安排？&rdo;

萧翊晨道：&ldo;朕已经私底下吩咐过谈立，至今日起，除朕之外，丞相可以直接调动龙鳞灵御军。&rdo;

宫钰震惊，皇上这是真的在交代身后事了？龙鳞灵御军可是直属皇上统率，无人可直接指挥的，哪怕是任灵御军指挥史的谈立谈将军，也不能私自调动人事。

灵御军可以算是皇上的贴身护卫，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这支军队同龙鳞其他二军不同，自太祖成立玥黎王朝之时便设立了，历来都是由皇上直接调遣，相当于皇上的眼线，打手与护卫，地位很高。即使龙鳞军指挥史不过是五品官衔，在京城里实在算不得大官，也从来无人敢惹。

宫钰心跳得很快，他虽为官二十几年，却是过得一帆风顺，即使历经过东林之乱，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地位，但是这一次，恐怕风雨欲来，不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啊。

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ldo;皇上，是不是觉得安王与成王太过亲近了些？&rdo;

萧翊晨眸中闪过一丝冷意：&ldo;朕的子嗣唯有太子一个，所以朕一直很在意几个兄弟之间的感情，但往往会早早地蒙蔽双眼，有时候连心也蒙蔽了，叫人分不清好坏。&rdo;

宫钰猜测得不离十，说道：&ldo;既然有那个意思，怕是朝中不少人已是被他们收买了。&rdo;

&ldo;哼，这是必然的。&rdo;萧翊晨冷哼道：&ldo;朕一直没精力去调查朝中事务，别人不知道，但大理寺卿陆常却是跑不了的。&rdo;

&ldo;陆常？&rdo;宫钰问：&ldo;我记得这位陆大人在朝为人低调，遇事很少出头，也并没有听说拉帮结派，给人的感觉也是老实本分。&rdo;

萧翊晨沉声：&ldo;低调确实是的，事情全都私底下做了。&rdo;

&ldo;那&rdo;宫钰刚出声便见皇上鼻下流血，不由得惊呼：&ldo;皇上！&rdo;

萧翊晨却是冷静得很，掏出手帕将血迹擦掉，随即走到书桌后边拿出一个小瓶，一打开瓶盖宫钰就闻到了一股让人舌根发苦的气息，不由皱眉问道：&ldo;这是？&rdo;

萧翊晨从瓶中取出一粒暗红色丸药，放进嘴里，就着桌上的茶水仰头吞了进去，站在原地闭目呼吸几次，才睁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哀伤：&ldo;这丸药，可以让朕保持几天的清醒，让朕能多做些事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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