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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乱了您那日的寿宴。您不会怪我吧？”“傻孩子，你不仅救了哀家的孙儿，又给哀家添了这么一个可爱的重孙子，这可是两份旷世难得的贺礼，哀家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呢！”太后拉起小燕子的手，“你啊，什么都别想，就好好歇息，把身体养好。永琪这一脉，以后还需要你呢！”感受着太后的关心，小燕子笑得很灿烂。而后，三个女人一起，轻轻地逗弄起了小绵欣，整个卧房，被其乐融融的氛围包裹得满满的。

而这边，乾隆使了个眼色，永琪和尔康则默契地跟着出了房门去。“小燕子养身子要紧，这段日子，就暂时住在这儿，不用着急回景阳宫了。”乾隆嘱咐着，“另外，现在，绵欣平安出世，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必须查清楚。小燕子早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无论如何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企图扰乱太后的寿诞，还打算加害于朕的儿子、孙儿和媳妇，朕都不能放过他！”“是，儿臣领旨！”永琪和尔康抱拳答应。谁都没有发现，在抱拳的那一刻，永琪的指关节卧的紧得发白，白得那么刺眼……

“啊！啊！”一声声惨叫从卧房内传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只见得稳婆和丫头们一盆盆地端着血水进进出出，却见不得小燕子的身影。永琪的心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背着双手来来回回的在踱着步子。若不是乾隆和太后亲自坐镇，他真想冲进去，守在她的身边。从小在宫中长大，女人生孩子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早已不是新鲜事情了，然而，今日，在妻子一声声因为疼痛而产生的凄厉的惨叫声中，他才强烈的体会到，这件事情是多么的不平常，也是多么的不容易。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完全没有即将为人父的期盼，更多的是对小燕子的担心，他希望她可以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无论如何，不要有任何危险。

第十三章：

那一晚，永琪一直陪在妻儿身边。但是，小燕子能感觉到，永琪的心里，这几天一直压着什么东西，它藏匿在永琪为人父的喜悦背后，让永琪的快乐显得并不那么全心全意。她猜想，该是自己早产的事情，在永琪心里留下了阴影。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能换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彻头彻尾的好，好到自己一丝一毫的闪失，都能让他这样自责。“永琪，你在想什么呢？”小燕子试探地问。“我在想，我们的宝宝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性格、脾气，会发展成什么样？会不会一直健康？会不会一直幸福？”永琪自嘲地笑笑，“以前，你担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劝过你不要过于担心，可是现在，经历了你们母子俩的死里逃生，我终于明白，这份为人父的责任，实在太大了。”“好了，我相信你，你会是个最好的阿玛，有你在，我对我们的宝宝的前途，很有信心！”小燕子拍着永琪的肩膀，安慰着他。小燕子的眼睛依旧是那样明澈，挂在苍白又虚弱的脸上，更是亮得像夜空里那颗最明澈的星星。也许，这一次的“意外”在小燕子看来，真的就是一次意外吧。也许，小燕子不会理解，在这个皇宫里，怀孕的女人，特别是受宠爱的怀孕女人，在别人眼里到底是怎么样的处境。也许，小燕子更不会懂得，女人的早产，是怎么样一种危险的境地，这一回，若产房里躺着的不是乾隆最宠爱的女儿小燕子，换作其它任何一位普通的妃子、福晋，那些太医会不会尽力而为，最后能不能大小平安，可能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希望我会是个好阿玛！聪明人，要勇于改错，还要勇于不让自己犯同样的错误，对不对？”看着小燕子，永琪的回答更像喃喃自语，让小燕子一度没能接得上话。房间里陷入了一小阵子的沉默，而就是在这一小阵子的沉默里，回转视线瞧着摇篮中儿子熟睡的小脸，瞧着他偶尔挂上的来自睡梦中的浅浅的微笑，瞧着那抹微笑那么得像小燕子，永琪暗暗地想：“小燕子，有些事情，也许并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以控制的；对于阿哥来说，想要安安稳稳地做点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于一些事情，我会开始重视起来，认认真真地重视起来。有些事情，你不用都知道。但请你相信我，我唯一的目的，只为了护你和儿子周全。只为了这次的事件不再重演。否则，我又怎么对得起你今日受到的伤害……”

出了月子，小燕子抱着儿子跟着永琪回了景阳宫。乾隆、太后和令妃早已经把景阳宫里堆满了各种礼物。特别是令妃，这一次，小燕子是因为救永琰才导致了早产，令妃心里愧疚不已，更是把延禧宫里能翻的家底全翻了出来，送到了景阳宫给小燕子压惊和补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小燕子真的有点傻眼，彩霞悄悄捅了捅她，说：“都跟您说过了，宫里啊，怀孕的女人是最金贵的。但是，生了儿子的女人更金贵……”

几个太监争先恐后地“参观”着明月怀里的绵欣，主子大难不死，还生了小阿哥，又是乾隆亲自圈的名字，他们的脸上也挂着“与有荣焉”的华彩。

绵欣的满月酒，这一次，是乾隆亲自下旨，一定要摆，而且要摆得更隆重。明里说是要给小燕子压惊，暗地里，却是在警告有心人：“你们怎么不平衡也没有用。朕宠爱谁，是朕的自由。你们努力半天，朕只能是更宠爱她，不会少半分。”于是，一场宫里所有阿哥生儿子后都不曾享受过的宴席便开了场。对于这样的排场，一向低调过日子的永琪这一次没有半点反对，这让小燕子感到有些诧异，但是，从永琪坚毅的眼神里，她明白，永琪定有自己的用意。

而大宴过后，则是景阳宫里自己的小聚会。小燕子生了儿子，有了喜事，一干生死之交们都真心替她高兴。乾隆意识到了这一点，又下了许多特许。于是，会宾楼里的一干朋友，在上次参加紫薇和小燕子婚礼之后，终于又一次进了皇宫，看着小燕子亲自打理的景阳宫院子，众人纷纷感叹：“这嫁了人的小燕子，真是大变了模样。”

箫剑跟在大家身边，却一直没有说话。自己长这么大，进了三次皇宫，都是因为一个叫小燕子的女子。第一次，是受了静慧师太的指点，他怀疑了小燕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于是开始在会宾楼里接近他们，于是得到了第一次进宫帮助蒙丹和含香的机会，那一次，他亲眼见证了乾隆对于小燕子发自内心的疼爱。他纠结，若小燕子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那么，如今她得到的这份父爱，到底是缘还是孽？第二次，是小燕子的婚礼，他的身份，已经变成了小燕子的哥哥。看着自己的妹妹盛装嫁给了乾隆的儿子，假格格变成了真儿媳，他承认，他的心里不是没有矛盾，但是，还是真心地祝福。小燕子有了终身的伴侣，他以为他该尘埃落定了，却不想，误打误撞地被一双高贵又明澈的眸子牵绊住了，以至于，这么久的时间，他带着乾隆“可以随时进宫探视小燕子”的允诺，却一次也没有进去。他不是不想，只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心真的被拴住，他这样的人，本不该和那道宫墙扯上任何的关系，无论是对于小燕子的幸福，还是对于自己的责任和道义，他都该飘然远去。但是，他发现，思念这种东西，他越是克制，就越是强烈，以至于这么久的时间，他的心没有一天真正的安稳过，是了解了真爱的力量，更是纠结在自己的终身幸福、父母的冤死九泉和小燕子的快乐之间无法平静。直到尔康那日专门找他去问了晴儿的事情，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份努力克制的感情早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尔康、紫薇夫妇洞察力极强的眼睛下。听着尔康叙述着晴儿在景阳宫卧室里与六福晋的对话，他的思绪翻江倒海，波澜起伏。晴儿嘴里的那个人，真的如紫薇和尔康所说的，是自己么？如果真是自己，自己又怎么能委屈了那样一位女子的一生？对着尔康说了违心的话，看着尔康一脸复杂的离开。他以为他的拒绝终于可以让他安静了，可是他发现，他又错了。他开始每日担心起了，若是晴儿知道了自己的态度，会怎么样？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吧？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吗？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那样一个潇洒的自己可以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以至于，得到了小燕子生了儿子的消息，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逃避不想来参加这场聚会。他知道，小燕子的幸福因为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会更加不一样，他不希望也不能让自己的复杂破坏了这份幸福，他更怕见到她—那个“回眸一笑”，便让他魂牵梦萦的，灯火阑珊处的女子，晴儿。

于是，他一直沉默着。他不希望自己露出任何情绪，他不希望被小燕子察觉什么，更不愿意被尔康和紫薇发现了自己那日的违心，尽管他知道，这份隐藏在这样一群朋友那，也许终究会变成无用功……

“对了，好事一定要成双，所以，今日一定要凑上另外一个好消息和小燕子生儿子对上。”推杯换盏之间，柳青突然神秘地宣布。“什么事啊？什么事？”大家都很好奇，一度以为是金锁有了身孕。但是，最后，柳青的答案却让众人大吃一惊，柳红定亲了！男家是在天津卫开武官的，家底也算殷实。偶然在会宾楼吃过饭，对柳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后，有意无意的接触过后，便有了今日的结果。这个消息对于大半年都在宫里忙活着的小燕子、紫薇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意外。小燕子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啊！柳红，你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瞧瞧，小燕子学会了成语，就是不一样，还一串一串吐上了。”柳红羞涩地岔开话题。“就是，你们这大半年，忙着在宫里结婚当娘，我们都很少见面，你们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柳红也要拥有幸福吗。”金锁帮着柳红说话。“好事，真的是好事，柳红，这份迟到的祝福一定要给你。希望你幸福，大家都要幸福！”紫薇笑颜如花。“这下子，我们这一群人，都各有各的归宿了。就只差我哥哥了，哪日，我一定得给他寻摸一个好媳妇儿！”小燕子借着兴奋开始盘点大家的幸福，话语一出，紫薇和尔康一僵，飞快地交换了视线。箫剑更是脸色一怔，然后摇摇头，“你啊，还是操心好你的儿子吧！”“哪有，操心儿子要紧，给自己找嫂嫂也要紧啊！”小燕子的兴趣依然没有被转移，开心地说着。箫剑正盘算着该怎么样接话，只听得门外，小邓子通传：“晴格格到！”

晴儿依然是在安排好了太后的起居后才姗姗来迟的，作为太后身边的人，在行动上总有些不太自由。朋友们早已习惯了她每次身不由己的“迟到”，若是往日，定是简简单单地笑着给她让个座位，然后一起坐下继续乐乐呵呵地谈笑。但是，这一次，因为有了箫剑在场，仿佛气氛有了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当晴儿含笑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箫剑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闪过了片刻的复杂，但是她及时地别过了视线，继续保持了仪态。紫薇和尔康夫妇作为知情人士，更作为具有极强洞察力的人，捕捉到了晴儿的情绪变化，目光游离在晴儿和箫剑之间，显得有些紧张和尴尬，柳青和柳红则是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传说中的晴格格，感觉有些拘谨，至于箫剑，他和晴儿实在是太像的一对人了，也在表面上维持着良好的风度，站起身来欢迎着晴儿，但是，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滚动了起来。倒是小燕子，她的世界永远是快乐而单纯的，想到自己刚刚在讨论着“嫂嫂”的问题，晴儿就立刻现身，她在心里悄悄地琢磨着，莫不是这就是天意？老天的指引，把晴儿推荐给自己当嫂嫂？那实在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想来，论才貌、论人品、论性情，晴儿都是自己这个宝贝哥哥无与伦比的匹配者啊！她越想越觉得，眼前的一对人，简直是天作之合，若自己不出把力促成这段姻缘，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于是，美滋滋地一笑，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迈步绕出桌子，跑向晴儿。聪明如永琪，当然已经第一时间猜透了小燕子的心思，对于晴儿和箫剑之间，这点滴的暧昧，紫薇和尔康猜得出来，自然也逃不掉他的眼睛。永琪知道小燕子的热心肠子，有点担心她拉红线心切，无意中会做出什么唐突的事情，让晴儿和箫剑尴尬，刚想伸手拽住小燕子，却不想，这个小妮子跑得太快，一个闪身就灵巧地从自己的手边擦过。“怎么这么久不练功夫，还是这么伶俐……”永琪小声咕哝着。

“晴儿，来，我正式给你介绍。这位，是柳青、柳红，是我和紫薇在民间的时候的铁哥们儿，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他们也来参加了我和紫薇的婚礼啊，只是那时候，你们不一定碰上了，所以，我必须得给你好好介绍介绍！”牵着晴儿，小燕子兴高采烈地介绍着。晴儿一一点头致意，总是当故事一样听小燕子津津有味地讲她的民间生活，讲她的卖艺生活，讲她和柳青、柳红的大杂院，如今，这故事中的主角却算是都见全了，柳青、柳红都跟她想象中的一样，是那种最质朴的市井百姓，但是，她却好羡慕他们，因为，布衣荆钗，他们却仍然可以自由自在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位，是重要人物，我必须要好好的、隆重的介绍给你！”思索间，晴儿已经被小燕子拉到了箫剑面前，突然间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让两个心中都揣了懵懂的爱恋的青年男女都或多或少地有了几分局促。箫剑想要维持镇定地看着晴儿，但目光却完全不受控制的炙热了起来。晴儿感受到了这份炙热，带了几分羞涩又带了几分尴尬的别过了眼睛。“这个，是我哥哥，他叫方严，但是，你还是叫他箫剑好了。因为，箫和剑就是他的象征，他舞的一手好剑，吹的一手好箫曲，还做得一手好诗。你知道么？我们在会宾楼里第一次见他，就是他脱口而出的一首诗吸引了我们大家的目光，那个，叫什么来着，对了，是这么背的，‘一箫一剑走江湖，千古情仇酒一壶，两脚踏翻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你说，是不是很有意境，很潇洒呢？”小燕子一脸崇拜，又手舞足蹈地向晴儿“推销”着自己的哥哥，这让习惯了江湖上一切场面的箫剑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拦下小燕子。

看着眼前这一动一静、一张一弛的兄妹俩，晴儿忍俊不禁。脾气秉性反差这样大的两个人，实在不像兄妹俩啊！听紫薇细细讲过小燕子兄妹相认的过程，确实有些含含糊糊，那么，若小燕子真的不是箫剑的亲生妹妹，那她更要感谢小燕子，将这样一个珍贵的男人送到了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真的有这个福气拥有这份“珍贵”吗？

晴儿的心有了一阵子的黯淡。但是，即刻，又恢复了平静。聪明如她，知道现在该做的，是帮助箫剑找个台阶下，解除他的局促，也帮他拦下小燕子的话，于是，别过身，大方地瞧向箫剑，嫣然一笑，“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能再算陌生人了，不是吗？箫大侠？”晴儿主动地说。“啊？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在哪里？”听到晴儿突出此言，小燕子一脸惊讶，众人也跟着集中了精神。“就在你的婚礼上，我和箫大侠有一面之缘。”晴儿细声细气的回答了小燕子，而后又转向箫剑，“那日，慌乱之中幸得箫大侠相助，想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晴格格不必记挂在心上。”箫剑赶紧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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