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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2页）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但话到口边却变得无力了，&ldo;大仇已报，住手吧&rdo;

那人扭头看她，正是那日在山洞内的斗篷中年男子，他扫了她一眼，&ldo;我今日心愿已了，仇敌已除，我许你不伤重楼，你走吧。&rdo;

&ldo;若论起仇敌来，怕是生生世世都除不尽了。&rdo;白灵上前几步，走到他身前，抬头看着他，&ldo;你之前除掉流云山庄的党羽，如今除掉流云山庄，你势力渐大，即便大仇已报，我不信你会住手。&rdo;她哽了哽，&ldo;我知道弱肉强食，但你留下的仇恨，也总会有人来寻你，我不愿看见你之前，之前的事情我自知阻止不了你，但今后的事情，我也不希望看见它发生。&rdo;

&ldo;你……认出我来了?&rdo;先前暗哑的嗓子眨眼间变了样，变得温润，柔和。

&ldo;是。&rdo;

她听到一声叹息，她双手紧握，好像自己给自己充了力量，最后终于开了口，&ldo;穆华。&rdo;

在这两个字出现的刹那，沉寂铺天盖地地漫开，把心里的波澜一口吞掉。

&ldo;你刚刚……叫我什么?&rdo;满满的不可思议。

&ldo;求求你了，穆华，住手吧。&rdo;

原来他没有被忘记。

他只觉得舌尖干燥，&ldo;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穆言。&rdo;

&ldo;是。&rdo;

他自嘲的笑了笑，&ldo;那你这六年来为何一直把我当穆言看待‐‐也罢，也罢。&rdo;他转了话题，&ldo;你爱他吗，如今在你身边的那个人?&rdo;

&ldo;恩。&rdo;

&ldo;你为何……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一次机会……&rdo;

&ldo;我一直都知道真相，我害怕……犹豫……恐惧，我每次看见你心中就像有刀在凌迟我，一刀一刀，血流不止……住手吧，求求你……我真的，我知道我这么说真的很微不足道，我无法体会你的经历，也无法体会你的悲伤，但是我……&rdo;

&ldo;不。&rdo;

你是唯一一位，只有你。

我想成为你的骄傲。

但是他已经满手都是鲜血，他已经没有资格去牵眼前的人的手，甚至碰一下都觉得会弄脏了她。

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一下子觉得好像心被掏空了，把之前里面那么肮脏的丑陋的东西掏空了，但是并没有很舒服，他的心空落落的。

他看向她，&ldo;你走吧，洛门从此也不会存在了。&rdo;

&ldo;你就没有什么话要问我么?&rdo;

&ldo;都是多余的。&rdo;

言语好像不足以代替一切，白灵垂了眼，转身离开，她没有回头去看，这一转身，总觉得身上轻了不少，回忆也变成了棉絮，理不清，但依旧洁白如雪。

白灵是四岁被带到穆府的，在这之前她的人生似乎是一片空白，在今后的岁月中就好像有人剥夺了她人生中的四年，导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又或许在当时她就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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