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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这个房里的人，从老太爷开始到本家的人，还有云刘氏，吃惊不已的等着云祝回答。

云浩然温和说声：&ldo;母亲请站好，&rdo;松开手走上一步，迎上亲戚们的眼光，平静而坚定地道：&ldo;定亲的是我，我来说吧。&rdo;

&ldo;浩然，有为父在呢……&rdo;云祝把儿子护到身后。

云浩然再次走出：&ldo;父亲，请让我回话。&rdo;云祝就不再拦他，云浩然再次对上亲戚们和母亲或心碎或痛心或目瞪口呆的面容。

&ldo;我和岳父家比邻，我们认识他的时候，他姓文，单名一个天字。我定的是文家姑娘。进京后，也就是前几天，我才知道岳父十几年前叫宇文天。&rdo;

严氏发出一声疯狂尖叫，甩乱了头发，凌厉了眼神。

云浩然没有让她打断，挺起胸膛继续道：&ldo;十几年里，我听说宇文家太师大名，听说过京里宇文世家，但我岳父没有受到一丝宇文家的照顾，他如今是文天！&rdo;

面上有了紧绷，把亲戚们一一看过来：&ldo;我订的是文家姑娘！她以前没姓过宇文，以后也不会！凭什么说她是宇文家的人！凭什么你们不高兴，又不是你们定亲事！这门亲事已定，我不会更改。而你们要是不乐意，大不了，我们不住在这里，我们从此不再回来。&rdo;

&ldo;你你，你对得起我吗……&rdo;严氏哆嗦着嗓音。

云浩然认认真真道：&ldo;大伯母，你为大伯父不容易，但不表示这个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欠你的，当年，你是自愿的！&rdo;

严氏高举双手对着房顶子，大叫一声：&ldo;天呐，怎么不来道雷劈死他们，劈死这忘恩负义的人……&rdo;

&ldo;大伯母，当年你可以不嫁。你嫁了，也侍候大伯父这些年，侄儿我打心里佩服你。他年你若是愿意，我依然为你养老。你的东西什么的，我倒不要，无忧也不会要。只是有一点，你不能为难无忧。否则侄儿也难尽孝。&rdo;

话音落下，严氏木头人般的僵住。老太爷们担心她出事儿，叫个人：&ldo;扶大太太喝碗茶水……&rdo;严氏在他的话已箭矢般冲出去。

这话提醒她有一样可用的东西，茶具。

最近的桌子上，一把攥起沉重的大提梁茶壶，对着云浩然就要砸，让云祝看出不对，跟在她后面夺了下来。

&ldo;砰！&rdo;

云祝摔了壶，重重地一声里，他火冒三丈。对着厅角一个人吼道：&ldo;大哥，你来说句话，由着你女人闹算什么！&rdo;

缩着身子的云祜抬起头，都看得清清楚楚，让打伤的他面上却没有严氏那种恨，他有的是一片茫然。

十几年过去，旧事想了无数遍，恨早就没有，有的只是懊恼。

云祜在回顾中曾痛哭流涕过，重来一回，他一定不去挑衅宇文家，就不会受伤，就不会养病，就不会耽误殿试，就不会此后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恢复过精神。

头一个出手的不是他，头一个说话的却是他。头一个出手的也不是宇文天。宇文天是在混战起来以后护自己的兄弟，把云祜摔了出去，落下的位置不太好，长条板凳的四个脚朝天，他一屁股坐到上面。

混战的时候鬼哭狼嚎没有人扶他，都顾自己要紧。等到送医生时，显然耽误了钟点，云祜再没有振过雄风。

四处求医，严家隐约知道。上门来问，云家隐瞒下大半的病情，说伤虽不在好地方，但人还年青，还能长筋骨，过过也许会好。此后夫妻一直在喝苦药喝苦药，直到今天，夫妻们都不到四十岁，也还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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