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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因为阿梨的事情，李牧已经好几天没有去营地了，今日，阿梨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他才放心回去处理军务。

婢女按刘医师的吩咐，给阿梨熬了药膳粥，阿梨尝了一口，抬眼看她：&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回姑娘，奴婢名春芽。&rdo;婢女对阿梨微笑，这么多天来，这位姑娘还是第一次开口跟自己说话。听袁夫人身边的秋霜说，常姑娘好像是襜褴公主，既然没有人让她改口叫公主，那她还是叫姑娘比较稳妥。

平时都是李牧在照顾阿梨吃饭，喝药，阿梨的伤疼得厉害，她也无心力去在意旁的人和事。今日一看，阿梨不禁在心里赞叹：长得好标致的小姑娘！那双眼睛长得尤其水灵，一看就是个机灵聪明的。&ldo;这粥是你熬的吗？&rdo;阿梨问。

&ldo;嗯！&rdo;春芽点头：&ldo;按刘医师给的方子熬的，是不是不合姑娘的口味？&rdo;

&ldo;很好喝！&rdo;阿梨对她笑了笑。

&ldo;那姑娘多喝点！&rdo;她还想着公主都是高高在上，娇蛮不好伺候的主，这位姑娘看起来却是个不难相与的。

&ldo;这些天，辛苦你了！&rdo;阿梨由衷的说。

春芽懵怔了一下，她前后被卖到三个不同的府里做奴婢，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辛苦了。&ldo;是奴婢应该做的！&rdo;春芽笑得有些腼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阿梨还纳闷，李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却原来是一个不速之客：袁孺人。

&ldo;出去！&rdo;袁孺人横眉冷目，春芽看着阿梨，阿梨点头示意让她先出去。

&ldo;还不快点！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蹄子，谁是你的主子都不知道了吗？&rdo;袁孺人恨得抓起一个鸡毛掸子就打，这榻上的女人是个什么东西，什么都跟她抢，连个卑贱的下人都不放过。

春芽双手护着头，边躲边退了出去。

阿梨已经知道，自己跟青儿在雁门遭受的一切，就是拜这位袁孺人所赐。阿梨沉默不语，经过了这么多事，她已经不想再追究，可她既然来了，且看她想做什么。

&ldo;你到底还是来了！&rdo;袁孺人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阿梨抬起眼角轻飘飘的在袁孺人脸上扫了一眼，声音淡得白开水似的：&ldo;失望了？&rdo;

袁孺人从阿梨的眼里感觉到了轻视，心底的怨恨不由得又蹿高了一尺。区区一个蛮族公主，有什么好神气的。她不过是司马尚名义上的孺人，真正的孺人是她，她绝不会向这个女人屈礼。袁孺人冷笑一声：&ldo;你这个妖女还真是阴魂不散。&rdo;

阿梨乜斜着眼向她一瞥，懒得答话。

&ldo;你可知道，你们大婚那一晚，他到底去了哪儿？&rdo;袁孺人手里依然握着鸡毛掸子，对着空中微微一扬，灰色的尘埃飞了她自己一身，袁孺人慌忙扔了那鸡毛掸子，扯出帕子捂着鼻子，一手拍打身上的灰尘，好不忙碌。

新婚之夜？新婚那夜，她一人独守新房到天光。司马尚的兄长司马高翌日跟她说，司马尚临时受命去了边塞，短时间内应该不能回来。以前阿梨傻傻的相信了，也或许是她心底希望是这样，一直到她不小心看到了那封家书，才知道司马尚身边一直有另一个女人，连孩子都有了。对于阿梨，那书简里半个字也没提。

袁孺人终于把自己拍打干净了，才道：&ldo;你知道吗？那一晚，他整晚都跟我在一起。他说他不愿意回去，他根本不想见到你。&rdo;

这话要是在以前，阿梨估计会很难过。可是现在，他那晚在哪儿，他心里在意的人是谁，都跟她半点瓜葛也没有了。&ldo;如果你今天只是来给我讲故事的，那就请回吧！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听。&rdo;阿梨闭上眼，不想浪费精力在这些毫无意义的对话上。

阿梨的无视激恼了袁孺人，让她原本清脆的声音变得尖锐，能刺穿人的耳膜：&ldo;这是司马府，我才是女主人，你一个不干不净的狐狸精，凭什么让我走？我告诉，我可不像嫂嫂，任你勾搭兄长。&rdo;

得知司马尚被阿梨射伤，袁孺人才恍然记起，在何处见过她。半年前，邯郸司马府花园里，两位司马孺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三个孩子玩闹。

&ldo;此次回来，还走吗？&rdo;司马高孺人刘氏问。

&ldo;嗯！夫君一个人在边塞，弟妹不放心。&rdo;袁氏笑靥如花。

&ldo;看得出来，阿尚对弟妹不错，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rdo;刘氏叹息一声说。

&ldo;嗯兄长对嫂嫂也不错啊！小聪小惠聪明又听话，嫂嫂为何叹息？&rdo;袁氏不明。

&ldo;这些年，你们在代地，从来没有想过府里还有个人吗？&rdo;刘氏突然转了个话题。

&ldo;嫂嫂，她已经死了！&rdo;袁氏不满，一个死人，还提来做甚么。

&rdo;你们走了，把她留下了，不闻不问，你们不理，总要有人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do;刘氏像是自言自语。

&ldo;嫂嫂！&rdo;袁氏不知道刘氏到底想说什么。

&ldo;阿尚不理她，夫君就要照顾她，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能理解，一个未及笄年的小丫头不远千里嫁到中原，自己的夫君抛弃她走了，她又是大王指婚的女人，总不能置她不顾，活活饿死吧！可慢慢的，一切都变了。她长大了，长得很美，想看看她是什么模样吗？&rdo;刘氏看向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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