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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虽是对桂嬷嬷的热情有些不习惯,但兰心也知道,桂嬷嬷如此贴心地照顾蕙心,定是蕙心身上有着什么特殊的秘密,而桂嬷嬷既是当面不说,便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装聋作哑便好。
这样想着,兰心便去院里咋呼小丫鬟了,小小的的后罩房复又安静了下来。
&ldo;蕙心丫头,&rdo;桂嬷嬷顿了顿,终究还是不愿继续隐瞒,&ldo;你可记得,你的身世,你的娘亲?&rdo;
&ldo;我……&rdo;刚刚梦见的,可不就是这些吗?奈何,一醒来,却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ldo;昨日里,你呓语中曾提到过&lso;栀娘&rso;,你可知栀娘,又是谁家姑娘?&rdo;见蕙心一脸迷茫,桂嬷嬷继续循循善诱,娓娓道来。
&ldo;栀娘?&rdo;这个名字听来有几分熟悉,蕙心侧着脑袋想了想,立刻便有了结果,&ldo;栀娘是……我?&rdo;回忆之际,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在脑中快速变换着,蕙心不由吃痛地捂住后脑面色煞白,竟不见一丝血色。
看着眼前痛苦的小人儿,桂嬷嬷微微叹了一口气,接着,便向蕙心透露了自己对她身世的猜测。听着桂嬷嬷的话,蕙心先是迷茫,然后好奇,紧接着,脑中又开始有了新的画面,而且越来越清晰,但很快,却又消失殆尽,不由有几分憾然。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桂嬷嬷的话与她的记忆暗合,也就是说,那些记忆并非虚妄,而桂嬷嬷的话,也并非是杜撰的,兴许,她与长公主殿下还真有些瓜葛。
但是,事到如今,她已经适应了小丫鬟的生活,兴许长公主娘亲也已然忘却了自己,又有了新的孩子承欢膝下……思量着自己的身世之谜,又联想到商户双亲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百般照拂,蕙心悲从中来,不由痛苦地阖上了眼睛。
见蕙心难受,桂嬷嬷轻轻为她顺着背,倏尔,蕙心的心情方才平复了过来,再度睁开眼睛,眸中的水雾已然换做了澄澈与清明。
&ldo;你是说,要为我找娘亲?&rdo;蕙心拭尽了泪光,&ldo;但,事到如今,她还会认我这个走失多年的女儿吗?&rdo;
&ldo;会会,一定会!&rdo;桂嬷嬷的言辞斩钉截铁,&ldo;长公主殿下最是重情,相信她收到信后,定会给出一个交代。&rdo;
虽是想让蕙心与长公主母女认亲,但桂嬷嬷打心底里并不确定长公主是否会真的来接蕙心回家,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无论如何抉择,长公主定会给出一个最后的交代,且拭目以待。
&ldo;嗯嗯。&rdo;蕙心用力地点了点头,过了好半会儿,才真正接受了这个秘密。
&ldo;在你的长公主娘亲答复前,这个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兰心锦毓也不可以,不然恐会招来祸端,切记切记。&rdo;桂嬷嬷轻轻摩挲着蕙心的脑袋,一番交代后,便起身离开了,又过了小半刻,兰心打了帘子急急忙忙地进来了。
&ldo;蕙心,热水已然备好了!&rdo;一见蕙心已然恢复了许多,兰心心中稍定,嗓门不知不觉间也亮堂了许多。
&ldo;好!&rdo;蕙心轻轻咧嘴,桃花眼眨了眨,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俏皮模样,看着这样的蕙心,兰心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究还是稳稳落地了。
沐浴后,蕙心正在锦毓房中与兰心一道擦拭着多宝架上的古董,眼看着工作了一半,一位面生的小丫鬟匆匆而来,说是老太太有请,指名点姓要见蕙心,看样子还很急。无奈,蕙心与兰心交换了一个眼神,接着便巴巴儿地跟着小丫鬟,一路匆忙地离开。
老太太一向不待见蕙心姑娘,还曾经主张将蕙心打一顿板子再驱逐出府,说是若不然就会继续祸害锦毓。此番,老太太突然单独传唤蕙心,蕙心此番怕是凶多吉少,这样想着,兰心不由为蕙心的此行暗暗祈祷。
此刻的万寿园,老太太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右手捻了一串珠子,口中念念有词。见了蕙心,面上立刻添了三分喜色与柔色,却又不敢太过亲昵,惹得蕙心丫头心生怀疑。
&ldo;奴婢蕙心参见老太太,愿老太太福寿绵长。&rdo;蕙心对着老太太,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
&ldo;蕙心丫头,身子可是好些了?&rdo;老太太一改旧日里的敌意,面上含笑,对着蕙心嘘寒问暖。
&ldo;托老太太的福,奴婢的身子好多了。&rdo;蕙心还欲行礼,老太太一个眼神,立刻便有小丫头捧来一个小小的蒲团。
&ldo;在老身这里不必拘着,况且,你既是大病初愈,又如何能再行跪拜之礼?&rdo;老太太的语气又轻又柔,生怕怠慢了眼前的小贵人,不经意间,想起自己那日里竟是让蕙心屈膝跪在那湿冷的冰雪之中,更是追悔莫及。
唉,都是司徒嫣然这不识趣的,说了一堆什么浑话?锦毓有贵人相助,是锦毓的福气,而若是小贵人因为自己落下个什么病根,以后又如何给长公主交代啊……
唉,罪过罪过……
正文第四十四章发怒
既是如此,蕙心便不再推辞了,轻轻一撩裙摆,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面前的小几上,摆着一套茶具,两小盏香浓的雨前龙井茶,端端地放在了老太太和蕙心的跟前。拾起茶杯,押上一小口,但觉唇齿留芳,果然是好茶。
&ldo;蕙心丫头,&rdo;饮尽盏中茶汤,老太太慈爱地握住了蕙心的素手,轻轻拍了拍,&ldo;旧日里,老身对你有些误会,如今也算是赔礼道歉了,还请姑娘莫要介怀……&rdo;说着话,老太太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浅笑。
&ldo;老太太哪里话,不过是些误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do;蕙心任由着手被拉着,笑得似有几分苦涩,心中却是一片澄明。
原本,就算是老太太不表态,她心中也是不会和老人家置气的,而如今,老太太以茶款待,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更是不好意思介怀了,这样想着,笑意中却也带了几分真诚,抬手亲自为老太太又斟了一盏茶,双手奉上。
此情此景,老太太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茶盏,浅抿了小半口,复又放回了桌前,心中却是一片欣喜。
接着,又给桂嬷嬷递了个眼神,桂嬷嬷轻轻拊掌,一位小丫鬟躬身快步而入,手中,还捧了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上蒙了一层金色的锦缎,却不知锦缎下的,到底又是何物。
&ldo;小小心意,还请姑娘莫要推辞。&rdo;老太太一面笑着,一面对着蕙心眨了眨眼睛,蕙心心中好奇,便径自起身凑了过去,轻轻将那层锦缎撩起,但见托盘中盛着的,竟是各式精美的的珠玉。
虽然只有那么四五件,但一应成色与做工却是极好,而既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蕙心心中也是感激的。双手将盘子接了过来,蕙心对着老太太盈盈拜倒,算是行了谢礼,而老太太,此番倒是坐着不动了,生生地受了这礼,眼角眉梢依旧含笑。
&ldo;老身身子有些乏了,蕙心丫头若是无事,便回菡萏阁歇息歇息吧,顺便,再和锦毓说说体己话。你身子刚好,先不忙忙着干活,毕竟,也不过女儿家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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