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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2页）

“今日的说书倒是有些不一般，不知胭棠小姐对仙人怎么看呢”他押了一口茶，状似无意地开口。

“仙人？”我装傻“璃月的建立离不开仙人的帮助，我等当然会铭记仙人恩惠……先生，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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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钟离先生将茶杯放下，努力想要抚平自己的嘴角，不至于激怒对面的小姑娘，他说：“可是这话倒是和同行秋说的不太一样啊”。

好啊，这是故意诈我呢，我眉毛倒竖，想让他知道知道就算是凡人也不是能随意捉弄的，却瞥见他嘴角的笑意。

“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多年不见您都会开玩笑了”，饿我闷闷出声，手里的汤匙用力将莲子碾碎。

“哦，原来我和胭棠小姐以前见过，抱歉，时间怕是有些久远，钟某实再想不起来了”他这样说着，可任谁听了都知道只是客气。

“记不起来是应当的”我搅弄碗里的甜汤，状作无意“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忘了的好”。

你不记得了，也是，你怎么会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呢。

我们初见时，你跟着前代往生堂堂主前来吊唁。在漆黑的灵堂里，只有我在为母亲哭泣，黑白两色之间，周围全部都是面目狰狞的食人恶鬼，只有你是有色彩的，你行走在人群中，却好似身披云霞，独坐云端，在这满堂魑魅魍魉中，俯视众人如是神明。你在我母亲的棺木前投下一摞黄纸，神色悲悯，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悲惨的死去女人的尸体，而是在看滚滚红尘中饱受苦难的芸芸众生。只那一眼，便足以叫我铭记终生。

“先生若是问我仙人，在七星的角度上我只能说，幸好仙人不入人世”汤匙的把手咯得掌心发疼，“仙凡不相通，仙人不会理解人类社会建立起的秩序，人类也不知晓仙人为了达到目的在所不惜的手段，说到底，都是力量不平等罢了”，说着，我将目光投向钟离，对方听了我这大逆不道的发言也没有什么反应，我问：“先生不是人类吧？”

钟离手上摩梭茶杯的动作停止了，他转头，狭长凤目里岩印闪烁，如渊渟岳峙危峰兀立，他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问：“怎么看出来的？”

“破绽太多了啊，先生”我长舒一口气，刚刚我都觉得他要动手了“首先，凡人是会老的，你看胡桃都从总角之年长到二八年华了，你一点都没有变；其次，”我眼神游移了一下“凡人离不开摩拉，出门不带钱什么事都干不了，更别提买东西了；像您这样有精力饱览群书的人一定是躺着就有摩拉送上门，这样的人怎么会出门不带摩拉呢”。

我喘了口气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您表现的太完美了。我们凡人啊，像是从山上凿下来的石头，不论大的小的，一定是有棱有角，就算是经过世事打磨时间历练削去棱角，但是石头还是石头，可您不一样”我给他举了个例子“您像是澄澈无暇的美玉，虽然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石衣，但是一眼就能从石堆里看出来。从远处瞧，您是万壑千岩，从近处观，您是美玉无暇，人类是做不到这样的”。

“人有七情六欲，为了自己的执念会拼上自己的一切”我看着对方古井无波的面庞，“而您没有，身份，地位，财富，美貌，您不在乎这些人类的追求。您在人间行走的日子，与其说在体验作为人类的生活，倒不如说，您在观察人类的生活吧，岩王帝君”。

钟离叹了口气，语气多了几分无奈“我原先以为胭棠小姐灵性敏锐，却不想还是低估了你，我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呢？”

“璃月是岩之神的国度，岩之神是半麟半龙之身，您衣摆龙鳞，目中岩印，难道不够明显吗？”

“胭棠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我原先想着恐人发现马克休斯的身份前来打探一番，却不想自己的身份也被发现了”钟离突然感觉自己已经跟不上人类的思维速度了，“不过，尘世闲游之事还请小姐为我保密”。

“我懂我懂，工作时间就是用来摸鱼的嘛”我连连点头，虽然岩王爷一年只上一天班，却也比隔壁一年到头不着家的风神好了太多了。

他无奈笑笑，想到什么想要开口，思索了片刻却放弃了，转而对我叮嘱道“炼金之术虽然便捷，却有伤精神，仔细注意身体”。

田铁嘴在高台上扇子一合：“今日这移霄导天真君便说到这里，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钟离起身“时候不早了，我还需去无妄坡迎一迎我家堂主，便不与胭棠小姐同行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肩膀宽阔，腰背挺直，他踏着月光浸润的小道，身上担着的是天地众生，倏尔隐去身形，没入红尘之中了。

“小姐！小姐！你在看什么！”耳边传来的是小二的声音“我们要打烊了，这是您和那位先生的账单，您是现给，还是记账啊！”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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