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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谈方玉说：&ldo;说正经的。首先，一向骄傲自信的袁琰忽然自卑了，完全没有必要。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论容貌，两人都极美。论身材，都属于多一两嫌肥，少一两嫌瘦的幸运儿。方晶有西欧时尚的风韵，袁琰具东方古典的雅致。所以方晶只说&lso;我哪一点比你差&rso;，并没说她哪一点比你强。你哪里也不输于她。论才学，她的知识对常人来说是天马行空，虚无缥缈的东西。而你的专长贴近社会，贴近生活。切切实实地是人民群众日常生活离不开的社会要素。尤其是你的文学爱好，与谈某人臭味相投，使我欣喜若狂。老实说一想到方晶那种遥不可及的学问，让人望而却步。做她的男人，即使是同行中人，难免因自惭形秽而有压抑感，热切兴奋的紧要关头说不定会丧失功能。&rdo;

袁琰伸手按住谈方玉的嘴说：&ldo;谈方玉，你怎么这样，在姑娘面前说话不要太放肆。你这样说对方晶是不公平的。她的天才使她在同行中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只能独往独来，所以会对你产生兴趣。她被迫在其他领域中寻找杰出人物。她的专业对择偶恋爱虽不利，但上帝让她用热情和调皮来弥补了。可以想像，她平时是非常活泼可爱的。家里谈什么数学和风洞？和她过夫妻生活，你一定会沉浸在热辣辣的愉快之中，让你可以尽情发挥超凡的特异功能。&rdo;

这次是谈方玉要去按袁琰的嘴，袁琰笑着避开了。

谈方玉继续说：&ldo;其次，说到方晶的热情，我是领教过了。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真是热辣辣的无处躲藏。但我奇怪，这种热情从何而来？毫无根基的感情大多是三分钟高烧，来得猛退得快。她也许长期关在电脑房里，接触的男人不多。三年里面只放了一次假，长期的克制和压抑需要释放，出来正好遇到我，一发不可收。等新鲜感过去，立刻厌倦，会像没事人一个。&rdo;

袁琰说：&ldo;停。你是属手电筒的？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你自己第一次在932路车站等我，一定要送我去石家村，又逼我第二天陪你去华严寺，狼子野心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够热情的吧？那这种热情从何而来？就顺路借了一次车，有什么根基？所以，&lso;秒来电&rso;是不需要什么根基的，可以单凭第一印象，只需要荷尔蒙。历史上一见钟情，穷追不舍，终成连理的例子不胜枚举。&rdo;

谈方玉自知说不过袁琰，只能打趣：&ldo;哇，够放肆的啊。荷尔蒙是什么东东，医学专用词，老土需要科普哎。&rdo;

袁琰继续说：&ldo;方晶一年前到青岛休假，她在朋友圈里听到了谈方玉的传奇故事，就开始研究这位英雄，产生了仰慕之情，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凭方晶对学问的追求，对工作的狂热，对爱情必定是专注的。她大哥应该对她十分了解，他不担心她的工作，只担心她为你&lso;守活寡&rso;。你这个没良心的，反在说这种话贬低她，我都气不过。&rdo;

谈方玉说：&ldo;我们不说她了。说周怀远。他毕竟只是前男友，不是丈夫。你为他守到三十岁足够了。我宣布，还有八年十个月二十三天，2007年5月19日农历4月初3你生日那天，我们结婚，那天二十四小时都是吉时良辰。在这之前我们相敬如宾，连手指头也不会碰你一下。为他受这种煎熬，是我自己愿意的，也对得起他了。他如果错过这个日子，那只能说明你们有缘无份。我们为自己活，别管人家怎么说。从明天起我们不再讨论这两个人。一言为定，决不翻悔。你再啰唆，当心我------&rdo;

袁琰说：&ldo;当心你怎样？&rdo;

谈方玉说：&ldo;唉，又能怎么样？我原本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狐狸的尾巴，狼子的野心，什么坏事都敢做。可是近来和医生接触多了，时时杀菌消毒灌肠洗脑。一不小心误入君子行列。君子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呀。&rdo;

袁琰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ldo;好，我也真的很爱你，舍不得放弃你。既然你这么说，我得重新制订计划，设计一个完美的方案。你还是得感谢方晶，没有她的点拨，我一直都在彷徨之中，和你打哑谜。可是方晶------&rdo;

谈方玉一把拉过她，按住了她的嘴。

第二天一早袁琰来到大堂，让总台打电话上去。服务员回答说客人请你先上去，他在2007房间。她想房号肯定他故意点的。

一进房间，袁琰就说：&ldo;你是11点的车，虽然拙政园是中国第一园，值得一看，但二个小时走不过来。我们不如去网师园看看。那是宋代建筑，不仅年代久远，《中国名园》一文中还称网师园是造园家推崇的小园典范&rdo;。

不料谈方玉说：&ldo;你先坐下，袁琰。我今天什么园林也不去，不想揣摩造园艺术，也无意觊觎古人生活。还有二个小时我们就又要分手了。我坐在这把椅子上，你就在这房里，好吗？&rdo;

袁琰今天穿一身淡蓝套裙，中袖齐膝，淡蓝色凉鞋，长发披开直到胁下。她说：&ldo;那我落得躺一会。&rdo;就靠在床头。

谈方玉看着袁琰，袁琰看着房顶，两人各有所思。好长一段时间后，袁琰问：&ldo;你看够了吗？&rdo;

谈方玉原来坐在窗边，闻言将圈椅提起，移到床边，说：&ldo;&lso;尽日君王看不足&rso;。看是永远看不够的。&rdo;重新坐下后，上身挺得毕直，又说：&ldo;我有非常认真的话要和你说，琰妹------&rdo;。

袁琰忽地坐起，桃腮带怒，薄面含嗔，对谈方玉说：&ldo;你又胡说。如果再叫什么妹的，我一辈子就只做你的妹。&rdo;

谈方玉先是一脸惊愕，瞬息表情又变了几变，继而转为高兴。他收到了袁琰主动发出的已经有所决定的信息，估计是守到三十岁的主意拿定了，看来织女终于愿意踏上鹊桥了。但是他心头却又忐忑不安，难道自己真的一直隐瞒下去吗？

袁琰这时已知自己说漏了嘴，被对方察觉了心思，满脸飞红，站起来走到窗前，脸朝窗外。

谈方玉走到她身后：&ldo;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叫什么妹了。别生气，姐。&rdo;

听得袁琰&ldo;扑嗤&rdo;一声笑了，揉着泪眼骂道：&ldo;无赖。你自己已经是半个老头，还叫我姐，你是要催我快点老吗？&rdo;过了一会，问：&ldo;谈方玉，八年抗战呢，漫漫岁月，你能坚持住吗？&rdo;

谈方玉慌忙答道：&ldo;能，一定能。&rdo;

她慢慢转过身来：&ldo;唉，还有一个人也能吗？你说吧，你又会有什么正经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rdo;

谈方玉说：&ldo;我昨天忘记问一句话。我只是在想，你那个心上人现在来不了，或许是闯了什么祸正在坐牢，过几年放出来真的来找你，你还会要吗？&rdo;

袁琰说：&ldo;我也想到过。这要看他犯了什么错。只要情有可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我还是会接受他。怎么？这就是你十分认真十分重要的问题？&rdo;

谈方玉说：&ldo;是的，十分重要。好了，你可以送我去火车站了。&rdo;袁琰的回答使谈方玉赛过得了纶音佛语。他欢天喜地回青岛去了。

☆、第二十一章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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