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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年前雪盛，地里的粮食都冻死了，家里吃不上饭，阿爹说弟弟还要传宗接代，便将我卖了。娘亲也对奴婢很好，奴婢走的时候，娘亲哭了好久。&rdo;青枣想到家中的贫苦岁月，眼眶微红。

陈霜晚眸光复杂，&ldo;那你可怨他们？&rdo;

&ldo;奴婢不知道，阿娘说在家里也只会饿死，若是有幸能找到个好的主家，奴婢又有把子力气，肯定能过活下去。&rdo;

真是个傻丫头，能活下去又怎样，卖身契捏在主家手中，还不是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这样苟活着，真的幸福吗？

&ldo;富人有富人的忧愁，穷人有穷人的苦楚，这世事，总是不尽如人意。&rdo;陈霜晚失笑，伸出在富贵侯府，对她来说仿若是锦绣囚笼，可是对于那些还吃不上的饭的穷苦人家，这里又何尝不是富贵天堂。她又何必在这里自爱自怜，徒增笑话。

&ldo;恩，阿娘总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有舍才有得，有恩才有果，不会欺负好人的。&rdo;小丫鬟郑重点头，目光明亮。想罢，突然又跪倒请罪道：&ldo;大小姐，今日在来仪堂的时候奴婢不是故意跌倒的，好像有人在背后拉扯了我一下。大小姐，奴婢不会说谎，更不是为了推脱罪责才说这些，若是大小姐不信……&rdo;

&ldo;若是我不信，又当如何？&rdo;

青枣突然撇着嘴，哭丧着回道：&ldo;若是大小姐不信，奴婢也没有证据，只能领罚了。&rdo;

&ldo;我不罚你，你只需告诉我，自青萍苑至来仪厅奉上经书时，你可曾离开过经书？&rdo;陈霜晚突然有些紧张，那时拿起经书时，她便觉得有些异样，上好的宣纸是防水的，可那纸张却湿凉，似有水汽。原本的松墨香气中也夹杂着刺鼻的气味，像是颜料的味道。

青枣紧紧皱着眉，本就微黑平庸的小脸丑陋了几分。&ldo;哦，对了。在来仪厅的时候，因为客人太多，有姐姐让奴婢去端茶水。那时，那锦盒曾短暂离开奴婢的视线。可是，大小姐问这是何意？&rdo;

原来就是在此时，陈霜晚了悟，果然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并且对青萍苑的事物知之甚详，甚至插手到了采买之中！

&ldo;可还记得那丫鬟长什么样子，唤什么名字？&rdo;

&ldo;奴婢，奴婢不清楚。&rdo;青枣见陈霜晚言语急迫，不由心下忐忑，却依旧想不起丝毫线索。

&ldo;罢了！无是，你先起来吧。只是以后做事谨慎一些，院子里的东西，莫要沾了其它人的手，否则，怕是你有理也说不清了。&rdo;

&ldo;是，奴婢谨记。&rdo;

&ldo;对了，那姐姐说她是华姨娘的人，奴婢这才听了使唤。&rdo;

&ldo;华姨娘？&rdo;

&ldo;是的。&rdo;要说这华姨娘在府中可是赞誉极佳，又管着侯府后宅，掌握生死大权，可青枣却是心中不喜。就拿二姑娘陈清容来说，可不就比大小姐小几个月，作为一个妾室，跟着夫人先后有孕，便已是狐媚。想来当年若不是夫人肚子争气，恐怕眼前就有个庶长女了。不过，听说也正因此伤了身子再难受孕。没想在大小姐十岁的时候夫人又结了果，却没料竟是难产，一尸两命。

大小姐，还真是可怜。

午后的后院就此沉寂下来，前堂客来客往，依旧热闹。外书房内。

&ldo;暮秋可还记的腊月里那场大雪？&rdo;华轩手捧着热茶，眉眼微倦，落在陈秋年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和沉重。

陈秋年心中一惊，抬眸觑了男子一眼。一身青衣落拓，眉眼之间荣宠不惊，周身气度悠然，绝非池中之物。似被震慑，陈秋年态度更是恭敬了，虽不知华轩为何提起此事，亦连忙回声道：&ldo;去年冬日雪胜，足没脚踝，寒冷异常，听闻就连皇城脚边也埋了不少难民的枯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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