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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他的身体有很大的问题……大概是属于先天不足，所以体质本来就非常差……我不知道你们之前是用什么办法保住他的，但是无论如何，那个方法显然已经不管用了……&rdo;老者抖着唇，颤颤巍巍道。

赖豪松开了手，老者赶紧后退几步躲到了远远的地方。

&ldo;你绝对不可以现在就死掉……&rdo;赖豪转过头，望着我喃喃道。

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决心，可这也正是使我不解和困惑的地方。

如果我死掉了，他不就正好可以将信物拿走，重新成为守山者。可为什么他这么不想我死？

我能感觉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地不希望我出事，但是原因却并不那么清晰。

我躺在床上，喉咙里干疼得说不出话，只能看着赖豪命人将那个医生带走，然后又领来一个又一个的医生。

可是糟糕的是，其他医生的话也都大体相同，说我活不了几天了。

看来白虎和我的约定已经开始生效了，我会突然得病，然后身体一天天虚弱下来，找不出原因，找不出办法，最后猝然离世。

只是这设想还是出现了一点偏差，我本来是希望，最后的时光是在惠子小姐身旁度过的，可没想到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

不过仔细想来也好，与其让惠子小姐亲眼看着我离世，还不如让她以为我只是被妖怪抓走了，生死不明。

这样的结果无疑动摇了赖豪的信心，待最后一个医生离开后，他脸上的愤怒已经彻底变成了迷茫。

&ldo;如果你死了，我哪怕再见到它也无济于事了……&rdo;

他看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着不知名的某一点。

我无法回答他，也不知怎么回答他。

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然后赖豪缓缓坐了下来。

&ldo;我曾说过，信物就在你的身上。&rdo;

我眨巴着眼睛，明白他大概是想对我这个将死之人说点真话了。

&ldo;其实准确来说，它在你的身体里。&rdo;

&ldo;你的祖父言叶斑野为了可以完全使用这份力量，就将信物吞掉了。而信物的力量通过血缘，直接继承到了你的身上。&rdo;

&ldo;我可以感觉到你身体里充盈着结界的气息，这使你也同时具有了可以带领妖怪穿梭于结界的力量。&rdo;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也可以带小灯笼不落离开结界了。

原来原因在这。

&ldo;如果我想要要回这份力量，就只能等到最后一个言叶家的血脉死亡的时候，再将信物重新取出来。&rdo;

&ldo;可是我不想这样。&rdo;

&ldo;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希望你们言叶家族会一直传承下去，这样信物就不会回到我身边了……&rdo;

我有些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希望拿回信物，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无法提问，只能倾听。所幸对方似乎憋着这件事很久了，一旦开口就再也停不下来了：&ldo;当年丢失信物，身为守山者的我，彻底失去了控制结界的力量，被法则困在了子世界。但这并不是我唯一的惩罚。&rdo;

&ldo;因为法则和我都知道，很少有家族是能够做到长长久久的，特别是像你们这种子嗣不丰，日益往下的家族。所以我并不需要特地去夺回信物，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最后一代死亡的时候，属于我的东西就会回到我的身上了。&rdo;

&ldo;所以法则对我真正的惩罚是，一旦信物重新回到我的身上，我的记忆中的一部分将会彻底消失。&rdo;

&ldo;你曾问我青行小僧是不是也想夺了信物好成为新一任的守山者。那时我没有正面回答过你，不过现在我可以说了‐‐不是。&rdo;

&ldo;它也想拿回信物，不过并不是为了它自己，而是为了我，因为它有愧于我。&rdo;

&ldo;你知道吗，或许你的祖父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术士，但以大妖的眼光来看，还是太弱小了。所以为了从我身上拿走信物，他就用了点小手段，以青行小僧为饵，让我不得不交出信物。&rdo;

&ldo;信物是因它而丢的，于我来说，它是一个显而又显的弱点。&rdo;

&ldo;而法则需要的是一个可以担当大任，没有任何羁绊的守山者。所以青行小僧的存在就有些碍眼了起来。&rdo;

&ldo;没有它，我就是无敌的。所以法则真正的惩罚是‐‐当信物重新回到我身边的那天，我将彻底忘记它。&rdo;

赖豪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ldo;我被困在子世界后没多久，也不知它寻了什么方法，也跟过来了。只是它觉得自己没脸来见我，所以总是躲在它的家里，不肯见我。而我又没办法离开这块地方。&rdo;

&ldo;所以我命令黑下和白下经常去偷它的供奉，想把它引出来。可待它追着它们快要到达我这里的时候，它又原路返回了。显然是因为闻到了我的气味而退缩了。&rdo;

&ldo;后来黑下和白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它那里偷供奉，想逼它来见我。可它却从不驱赶，哪怕它们将它的供奉全部偷光了，它也不会现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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