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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妖怪里面我认识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rdo;
果冻精听了这话似是愣住了,过了许久才开口道:&ldo;为、为什么要从妖怪里面找啊?&rdo;
&ldo;诶?难到你不是妖怪吗?&rdo;我吓了一跳,重新打量了它一遍,然后委婉道,&ldo;你长得不像是人类啊……&rdo;
&ldo;我现在已经不像人类了吗?&rdo;
☆、第40章七
七、
&ldo;言叶!&rdo;
我正想怎么安慰这个看上去有点不开心的家伙,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顺着声音回头,发现神护正站在我身后。
&ldo;你跑到哪里去了?&rdo;他皱着眉头,看上去有点生气,见我还傻傻地蹲坐在地上,他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ldo;不好意思,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们,又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走过来看看了……&rdo;说着,我指了指果冻精的方向,&ldo;这个是……诶?&rdo;
果冻精呢?
&ldo;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东西了?&rdo;神护见我神色异常,开口问道。
我遂将遇到果冻精的事跟他讲了一遍:&ldo;它是有什么事吗?走的这么急……&rdo;
&ldo;大概是不想被发现吧。&rdo;神护答到,&ldo;它应该就是闯入者了,之所以初见时吐得那么厉害,大抵是因为东西吃太多,身体无法控制了。&rdo;说罢,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一句:&ldo;如果你没有看见它的脸的话……难道它是无脸男?&rdo;
&ldo;诶?不可能吧,没有面具它怎么可能活的下来……&rdo;
果冻精是无脸男什么的,简直是不可能啊!因为无脸男这种妖怪,最早我只在一部电影里看过,形象大概是个戴着面具的黑团子,看上去永远是一副寂寞的要死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拟造的妖怪,谁料怪书里居然也有一些记载。我当时看见了觉得很神奇,还多看了几遍,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无脸男这种妖怪,与其说是无脸,不如说是把脸藏起来了,因为这是一种比较容易害羞的妖怪,它们甚至只会发出&ldo;嗯嗯&rdo;之类的声音,像温驯的小动物一样。无脸男时常会跟在情绪低落的小孩子后面,把他们身上的负面情绪吞下来,然后再找个安全的地方吐出来埋掉,所以总的来说,算是一种小孩子的守护神之类的妖怪。
一般情况下,无脸男只能被小孩子看到,也只会跟在小孩子后面,不过因为小孩子都比较顽皮的关系,有时候无脸男脸上的面具会他们被摘下来。
但是摘下来以后,他们会发现,面具再也戴不回去了。
怪书中对于这种无脸男的记载并不多,只是简单地提了几句,不过后来我倒是在青尺那里偶然听过一些关于无脸男的事。
据说,为了维持平衡,在七岁之前死掉的孩子是不能入轮回的。它们只能不停徘徊在人间,基本会和缚地灵一样,时限过了就会自然消亡了。但是如果家里人能持续供给一些东西的话,它们就可以有一定几率变成无脸男。
虽然无脸男不是什么非常厉害的妖怪,但是它们有一个地方很特别,它们属于福祉妖怪。福祉妖怪大抵就是一种帮助人类,然后才人类身上获得福报来回报自己的妖怪。这种妖怪的分支其实蛮多的,一部分山童也属于这种性质。
这种妖怪的诞生有点像是法则的有意为之,因为七岁之前的孩子,是不会被判定为世界的组成部分的,他们没有足够成熟的大脑,既不会为世界带来什么,也不会从世界那里拿走什么。但是过早消亡的孩子,却会给他们的家人带来难以平复的伤痛。
于是在差不多距今500年前的时候,有个独子早夭的阴阳师和某个大妖达成了协议。通过持续供奉的方式从大妖身上获取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具体来说更像是一种资格证,能让法则承认资格证的所有者存在的合理性,这样他的孩子就可以以另外一种形态继续存活。
这就是福祉妖怪的前身。
总之,在帮助人类达到一个定值之后,它们就可以靠积攒的这些福报,换得一次轮回的机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面具不会被所守护的孩子摘下来。
这个基本上只能看运气了,毕竟法则只给你留了一个小fèng隙,具体怎么钻过去还得看你自己。
不过鉴于守护孩子的危险性太高,说不定哪天他一顽皮就把你的面具摘下来,所以到了后期,绝大部分的无脸男都会选择不去收集福祉,不入轮回,毕竟以妖怪的形态它们也可以活很久很久。
现在无脸男在人类中间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一方面是能够提供必要条件的术士们已经消亡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毕竟是……呃……反科学的,就算有人相信鬼怪一说,他们也会认为自己的孩子一定早入轮回了,怎么还会在人间受苦,你这个骗子真不要脸,为了钱,连死了孩子的父母都要骗云云。
&ldo;没有戴面具的无脸男是不可能活的下来的吧?,况且这种妖怪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吞噬灵体的,那负荷太大了,稍有不慎,身体就会崩溃掉。&rdo;
&ldo;也可以活得下来,只要吃掉一点东西,再进行一次转换。&rdo;
&ldo;……什么意思?&rdo;我诧异地看了神护一眼,正想听他继续解释,却见他说完这句话就立刻冷下了脸,不发一语地快步走出了树丛。
‐‐
走出树丛后,神护找了一片比较干净的地方,然后和我一起坐了下去。他看上去一扫之前行色匆匆的模样,似是在暗自等待着什么。
我有些费解,好不容易进来了,怎么不去给自己母亲提个醒,要是那个闯入者伤害到自己母亲怎么办?
神护见我目露狐疑,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ldo;还要再等一会。&rdo;就完了。
我觉得他整个人都怪里怪气的,从破屋里出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还羞怯地缩在被窝里,红着脸要抱抱,结果现在却一副&ldo;我跟你不熟,现在闭嘴&rdo;的表情,让我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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