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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他们的呼吸都那样舒缓，他只是将额头抵在她肩上。病房了只开了一盏壁灯，两人依偎在一起，奇妙的光影重叠，最终只汇聚成一个黑影。

&ldo;你知道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是什么吗？&rdo;他忽然开口，却说了一个极突兀的话题。

&ldo;冰激凌？&rdo;子矜想了想才回答。

&ldo;不是，是蛋糕。&rdo;萧致远微笑，拢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抱得更靠近自己。

子矜皱了皱眉：&ldo;你不是最讨厌吃甜食吗？&rdo;

&ldo;那是小时候。&rdo;萧致远笑着说，&ldo;因为一年才能吃到一次蛋糕，所以分外珍惜，小小的一块，总是舍不得吃完。&rdo;

&ldo;是你生日的时候吗？&rdo;子矜想了想，柔声问。

&ldo;不，是大哥生日的时候。&rdo;他抬起头了，声音淡淡，&ldo;爸爸从不给我过生日，一年一次，我眼巴巴的盼着，就指望着大哥的生日蛋糕。&rdo;

子矜怔了怔，老爷子最疼爱长子她是知道，可她不知道，重此轻彼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ldo;你……从小都不过生日吗？&rdo;

&ldo;没有。&rdo;他的声音依旧是毫无波澜起伏，轻轻咳嗽了数声，&ldo;后来长大了，我也就不稀罕吃蛋糕了。&rdo;

子矜虽然一直在福利院长大，可每年福利院的阿姨会给他们过一个集体生日会。像萧致远这样出身豪门，却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她真的……觉得他可怜。

她忍不住轻轻掰开他的手，从他膝盖上下来，蹲在地上，微扬着头与他对视：&ldo;萧致远，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爸爸他更喜欢大哥？&rdo;

这兄弟两人，明明是他比萧正平更优秀，也更低调……究竟是为什么呢？

萧致远垂下了眼

眸，这件心事，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

这个世界上，想要找到一个能倾吐心扉的人，是真的困难。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桑子矜就是那个人。可在他想要与她分享一切之前，他们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也不能回头。

&ldo;我妈妈身体一直不好，怀了我之后，医生警告她这一胎会很有风险。爸爸一直劝她放弃，说有了大哥就足够了。可妈妈不同意，坚持要把我生下来。生完我没几天，她就去世了。&rdo;他抬起了头，平淡的叙述，&ldo;后来每一个我的生日，爸爸都很不开心。那些天，我甚至躲在房间不敢出去，心里总觉得是我害了妈妈……&rdo;

&ldo;这……爸爸不能责怪在你身上啊！&rdo;子矜握住了他的手，低声说，&ldo;你当时也不过是个孩子。你妈妈她……这么爱你，也不希望你自责的。&rdo;

其实她想不出更好的劝慰他的话，便只能沉默，用力攥紧他的手掌，似是希望将暖意渲染着传到他的心底。

&ldo;子矜，还记得那时我问你生日么？&rdo;他微微笑了笑，温柔的反握她的手。

婚前婚后，其实萧致远一直记得子矜的生日，每一次，他都送她挑选得极为精心的礼物。那些珍贵的项链首饰，子矜却一样都没有戴，后来她再也不耐他这样举动，索性说：&ldo;萧致远，我不喜欢珠宝，你实在觉得生日要送礼物的话，不如给钱实在。&rdo;

那时他微挑眉梢，淡淡的看着她良久，说：&ldo;好。&rdo;

于是那年生日，乃至以后的每一年，子矜的手机上收到转账的短信，金额大到她要数好几遍后头跟着的零。

&ldo;我一直想告诉你，那个金额有点惊人。&rdo;子矜讷讷的说，&ldo;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rdo;

萧致远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动作亲昵温和，开口的时候却带了一丝怅然与自嘲：&ldo;没关系，有时候想想，我能为你做的真的很少……钱多一点，或许你的安全感能多一些。&rdo;

这句话这样柔软而真诚，蓦然之间，像是重重的击入子矜的心里。

她抬头看他，她从来以为，那笔钱划账过来，他只会觉得轻松且少了麻烦，却不知道，他竟是这样想的。

&ldo;那你的生日呢？&rdo;她涩涩的问，&ldo;我好像从来没问过。&rdo;

萧致远唇角蓦现温柔，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专注的看着她，低低的说：&ldo;自从有了你和乐乐，我早就不介怀生日的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