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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瞅瞅，这家伙上次的片子是季销售冠军呢，和你可谓是强强联手了。好了。”李佲站起来，“弄好了，现在去漱口吧。”

半披上浴袍，林言踱进了洗手间，含着漱口水望着镜中的自己，他的外貌和第一次站到这面镜子前时相比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可以说，他“长开了点”。五六年前他初入行时，是个连吻都没接过的黄毛小子。业界老大GIN公司看上了他，请来当时最红的alpha男优Pete给他开苞，Pete是个混血儿，以优越的外表和有口皆碑的床技与床品，在业内外都享有盛名。这部出道作的卖点就是林言“失去的童贞”。GIN在各大网站上鼓足了劲宣传，一举刷新了当年单部gv的销售记录，林言作为新人也一炮而红，不少人都称赞他在性爱表演中自然不做作的演技。虽然实际拍摄时，他紧张得要命，看到Pete充血鼓胀着的阴茎的第一眼，就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后来他合作个许许多多连面孔都记不住的男人，最开始的场景却始终无法忘记。林言记得那是个阴雨天，气温有些低，所以片场开了暖风空调，拍摄已经结束了，剧组正在收拣东西，他和Pete裸着身子，并排躺在他俩刚刚翻云覆雨过的大床上。他双腿无力地敞着，刚被开苞的后穴处，还留存着被入侵的异样感，大腿内侧是一大片粘湿的精液，因为是无套拍摄，Pete不得不在射精前从他体内抽出来。

记忆中那天摄影棚的空调声格外刺耳，温度一开高就会发出女高音般的尖叫。人造暖风抚摸着林言裸露的身体，就像pete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没有从他青涩的，颤抖着的肉体上离开一样。他微微扭过头去，望着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男人线条刚毅的侧脸，pete的阴茎还有些发硬，但顶端的结已经消退了，他直直地望着摄影棚的天花板，仿佛丝毫没有感受到林言的视线。

已经临近晚饭钟点，剧组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只有几个低级助理留下来打扫卫生。在林言的目光把pete的侧脸描摹到第八遍的时候，男人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想，”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转头看着林言，“你以后会成为这个行业了不起的明星。”

“是吗？”虽然是夸赞的话语，却让林言感到一阵轻微的失落。

“对，”Pete终于扭过头来，含着笑与他对视，典型的pete式笑容，让每一个被他笑望着的人都觉得自己变得重要了起来。伴随着这个笑容，在此时有些空荡的摄影棚里，林言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所以加油吧，小孩。”pete凑上前来，轻轻地，不带什么情欲地吻了他一下，林言这才发现，他的双唇上有草莓糖的味道，刚才拍摄的时候因为紧张，他都没有发现。

和林言的合作，成了pete最后的作品，那以后他悄无声息地从整个业界消失了，只留下那些大卖的“经典”。虽然有些怅然，但林言没有试图联系他，只是有些时候，当他对着那些男人说出千篇一律，无甚营养的台词时，Pete的声音会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如此清晰，仿佛他的离开只在昨日。

敲门声打断了林言漫无边际的思绪，他回过神来，连忙往自己脸上浇了捧冷水。推开门，李佲正在外头靠着墙，手里拿着他的草莓含片。

“还有十分钟，你准备好了吧？”

林言从他手上接过糖果盒，倒出一个放进嘴里嚼。边点头边往休息室出口走去，这可是GIN的开年重头戏，卖得好的话，光凭分红今年上半年都可以休息了。

推开门走出去，场景已经布置得七七八八，两间样板房，一处客厅一处卧室。导演正站在摄影机后，和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讲话，往前走几步，林言认出那人正是庄文。

“哈啰，”男人一眼瞥见了他，马上微转过身来和他打招呼。庄文穿一身纯色衬衣，却只扣了最下面几颗扣子，正值七月中旬，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十分坦荡地露出一片肌肉来。林言没接他的话，径直朝导演走过去。这小子的外形在他合作过的搭档里也算得上上等，只是刚才的语气过于轻浮，林言在心里给他狠狠扣了几分。

和导演寒暄了几句，执行副导上前来请导演去做最后的检查工作。这肚腩微凸的中年男人摇晃着走远了，临走时交代林言，可以趁现在和庄文交流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