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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丛小天侧目看她，知道她是装的，冷冷道：&ldo;嚎什么，有什么可嚎的。&rdo;小梨这才收敛，忿忿道：&ldo;你真冷血。&rdo;&ldo;动不动就把身世摆出来装可怜，你更冷血。&rdo;丛小天反唇相讥。小梨虎着脸：&ldo;谁装可怜了？&rdo;&ldo;反正不是我。&rdo;丛小天一点也不让着她。

&ldo;我没装可怜。&rdo;小梨沉默了一会儿又道：&ldo;我只是常常想起他们，一想起他们，我就很难过，可是我知道，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别人的痛苦，也没人能替我难过，我只能难过自己的。&rdo;她垂着眼帘。

丛小天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复杂，半天也没有再跟她说话。他把车开到小梨家住的大院门外，见到处是警卫站岗，守卫森严的样子，奇道：&ldo;你家住这儿？看起来来头不小嘛，比我爷爷级别还高。&rdo;

&ldo;你爷爷是哪儿的？&rdo;小梨随口问。&ldo;政协。&rdo;丛小天告诉她。小梨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走了没几步，听到丛小天按喇叭。她回过头，看到他的车灯闪烁，于是走过去。

果然，他再次摇下车窗，语气缓和了，给她一张卡片：&ldo;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我们下周有场地赛，你去不去看？&rdo;&ldo;我不感兴趣。&rdo;小梨两眼望天。&ldo;那就算了。&rdo;丛小天笑笑，把车发动了，很快冲出去。&ldo;唉，怎么说走就走啊。&rdo;小梨又被他闪了一下，气急败坏。

唐阿姨他们从餐厅出来，一上车才发现小梨不见了，急忙打她电话。小梨告诉他们，她已经搭别人的车回家了。谢羽杨把菲菲送回家之后，又送唐阿姨回黎家。一进黎家客厅，就听到黎明城训斥小梨的声音。

看来小王把事情向黎明城汇报了，唐阿姨暗叹一声。本想瞒着老爷子，谁知纸还是包不住火。

&ldo;你说你这孩子，你什么时候能少闯点祸，你整天和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rdo;黎明城听说小梨被带到派出所，心里那个气啊，怨这孩子不争气，他们黎家也丢不起这人。

&ldo;我说过了，是警察搞错了，我在ktv唱歌，又没犯法，他们凭什么抓我。&rdo;小梨不服气的歪着脑袋。&ldo;你还有脸说，你们要不是聚在一起胡闹，警察能抓你们才怪。&rdo;黎明城见小梨不但不认错，反而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怒火更甚。

唐阿姨赶忙过去劝架：&ldo;黎叔，别动气啊。我问过了，小梨他们确实没吸毒，是警察搞错了。&rdo;黎明城指着小梨道：&ldo;警察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他们？还不是因为那群孩子平时就胡作非为，这次没吸毒，不代表以前没吸。&rdo;&ldo;我知道，您就是不信我，您宁可信那些外人的话。&rdo;小梨反驳。

&ldo;从今天起，你不许出门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反省反省。&rdo;黎明城发狠，要关小梨的禁闭。小梨听到这话，急了：&ldo;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您没有权力把我关起来。&rdo;黎明城倒抽一口气：&ldo;你看我有没有权力关你，你这丫头不教训教训，就要反了天了。小唐，从现在起，一个月内，不许小梨独自出家门。&rdo;

谢羽杨见黎明城气得不轻，想劝小梨服个软，哄哄她爷爷，可又觉得这是人家家务事，他一个外人不便插嘴，只得试着岔开话题：&ldo;黎爷爷，您坐会儿，消消气。&rdo;他再看小梨，见她耷拉着脑袋，小脸绯红，委屈的撇着小嘴，那模样儿叫人怜惜。

这件事她确实是被冤枉了，可黎明城生气，也不能说没道理，谢羽杨和唐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一个安抚黎明城，一个把小梨拉上楼。

客厅里只剩谢羽杨和黎明城两人。谢羽杨劝道：&ldo;黎爷爷，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小梨还是孩子，您何必跟她生这么大气呢。&rdo;黎明城叹气：&ldo;小羽啊，小梨要是像你这么省心，我还愁什么。没爹没娘的孩子，我就怕她走上邪道。这孩子跟她爸爸一样倔。&rdo;

当年小梨的爸爸黎剑因为父亲太严厉，父子俩不时发生口角，关系一直很紧张，和小梨妈妈恋爱后，又遭到黎明城的强烈反对，生下女儿后索性带着妻女常年在国外生活。黎明城心知自己当年对儿子儿媳有些过分，一直想叫他们回国来，可又抹不开面子。

黎剑夫妇俩遇车祸身亡后，只留下小梨这个女儿，黎明城把小梨接回国之后，想起儿子儿媳，生怕不能把小梨教育好了，因此小梨遇到一点问题，他都非常上心。

&ldo;慢慢来，她还小呢。&rdo;谢羽杨淡淡一笑。黎明城叹气：&ldo;也不算小，十七岁了，再过一年就该成年了，可还是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说她两句她就生气，什么话都听不进，说轻了她当耳边风，说重了她就绝食，真不知是谁把她惯成这样。&rdo;

黎明城想起小梨就揪心，说起来小梨变成今天这样，他多少有点责任，自从小梨父母去世之后，整整三年，他没把她接回国，而是让老朋友的儿子照顾她，谁知闻立阳那小子不学好，竟然勾引未成年少女，小梨这脾气，没准就是让那小子教坏了，非得把她掰正了不可。不然的话，由着她歪长，迟早得长成歪脖树。

小梨回到自己房间里，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之前在派出所已经受够了气，回到家又被她爷爷数落，还被关了禁闭。爷爷言出必行，这一个月可怎么熬。别的倒也算了，丛小天的比赛就在一周之后，她是很想去看看的。

想了半天，小梨拿出丛小天给她的那张卡片，照着上面的号码打电话给他。丛小天很快接了电话，问她有什么事。

小梨告诉他：&ldo;我被我爷爷关起来了。&rdo;&ldo;哦，为了什么？&rdo;丛小天好奇的问。小梨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丛小天无声的笑：&ldo;点儿够背的。&rdo;

&ldo;你别光顾着笑啊，帮我想想辙，我该怎么出去。&rdo;小梨苦恼的求助。丛小天回道：&ldo;我没办法，你家守卫森严、铜墙铁壁，苍蝇都飞不出来，更别说是人了。&rdo;&ldo;那怎么办，我不能去现场给你加油了。&rdo;小梨抱着小熊公仔在怀里，揉着熊仔屁股。

&ldo;没关系，这次看不成还有下次，这一个月你好好表现，没准你爷爷一高兴，就提前把你释放了。你呀，多说点好听话，多哄哄你爷爷，肯定比跟他吵架管用。&rdo;丛小天饶有兴致的给小梨支招儿。小梨嗯了一声：&ldo;也只有这样了。&rdo;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挂了电话之后，小梨一看时间，颇为惊讶。她已经很久没和人煲这么长时间的电话粥了，以前和闻立阳倒是经常这样聊一晚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时间就过得很快。

5拜寿

此后的几天，小梨按着从小天的话，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好不容易熬到丛小天比赛那一天，小梨起个大早，她知道她爷爷这天要出门去开会，到天黑都未必能回来，想着找个机会从家里溜出去。

琉璃厂那家古玩店的老板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已经替她找了一对不错的围棋罐，同光年间景德镇官窑出产，价钱适中，让她过去相一相。

&ldo;我被关在家里出不去，你能不能把东西送到我家来？&rdo;小梨跟店主商量。店主心想，自己还从来没去过那么大干部的家，去长长见识也不错，于是问清了小梨家的地址。

一个钟头以后，有人按门铃。小梨跑到客厅门口去看，结果看到来人除了店主之外还有谢羽杨。&ldo;咦，你？&rdo;小梨有些诧异。谢羽杨笑笑：&ldo;我恰好在他店里。&rdo;小梨哦了一声，带他们进客厅。

验货之后，小梨很满意，和店主商定了价格。&ldo;我没有现金，钱都在卡里，你们带我去银行，我取给你们。&rdo;小梨眼珠转转，计上心头，想着趁这个机会溜出去。跟唐阿姨说过之后，唐阿姨见她是跟着谢羽杨出去，也就没有多问。

谢羽杨开车，把小梨送到附近的某家银行，店主给了一个账号，小梨把钱存在他账户上。三人一起离开的时候，谢羽杨问小梨：&ldo;先送你回家？&rdo;&ldo;不，还是先送王老板回店里吧，我不急。&rdo;小梨转着心思。

把古玩店王老板送回店里之后，小梨坐上谢羽杨的车，看着他把车开动了，问他：&ldo;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rdo;&ldo;去哪里？&rdo;谢羽杨看了小梨一眼。他知道她被她爷爷关了禁闭，不知道她转什么心思。

小梨把赛车场地址告诉谢羽杨，谢羽杨眉头一皱：&ldo;那里是赛车场呀，你爷爷同意你外出了吗？&rdo;&ldo;你不告诉他，他又不会知道的。我在家里闷坏了，要去透透气。&rdo;小梨故意眼巴巴的看着谢羽杨。被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用企盼的眼神看着，谁能拒绝，谢羽杨轻轻嗯了一声，把车往车场的方向开。

菲菲她们早就到了，看到小梨过来，又看到她身后的谢羽杨，打趣道：&ldo;呀，还带着保镖来了。&rdo;小梨咧嘴一笑：&ldo;我在家里出不来，多亏了解放军叔叔把我带出来。&rdo;谢羽杨听她叫自己叔叔，有点哭笑不得。

看到丛小天在车场边上的车手休息区喝水，小梨跑过去他身边，和他打招呼。&ldo;唉，我来了，你们比赛开始没有？&rdo;&ldo;刚才赛过一场了，但我没上。&rdo;丛小天告诉小梨，打量她几眼，问：&ldo;这几天禁闭关的怎么样？&rdo;&ldo;甭提了，我就要闷死了，好不容易才找个机会出来。&rdo;小梨笑呵呵的。

&ldo;待会儿我就上场了，你敢不敢坐在副驾驶的位子？&rdo;丛小天嘴角微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ldo;我？&rdo;小梨不由得睁大眼睛，有点为难：&ldo;我从来没坐过赛车。我害怕。&rdo;任她胆子再大，也知道这是项极其危险地运动，不敢盲目逞强。

&ldo;怕什么，系好安全带就没危险，我的技术很好，车上也有安全气囊。&rdo;丛小天给小梨吃定心丸。小梨还是摇头：&ldo;我怕。&rdo;丛小天又是一笑，没有再勉强她。

&ldo;要不，让菲菲坐你的车怎么样，她胆子大，什么都不怕。&rdo;小梨忽然想起了菲菲，她一定在边上望眼欲穿呢。&ldo;我不带她。&rdo;丛小天哼一声，把头盔上的透明面罩拉下去。小梨跟上他：&ldo;那你开慢点，我坐着试试。&rdo;

丛小天回头：&ldo;开慢我就赢不了了。你信不信我呢？&rdo;&ldo;我……&rdo;小梨有些为难，终于鼓起勇气：&ldo;我信你。&rdo;&ldo;跟我去换衣服。&rdo;丛小天带她去换特制的赛车服。

谢羽杨和菲菲坐在一起，等的有些无聊，看到小梨跟着丛小天走了，问菲菲：&ldo;他们干什么去了？&rdo;&ldo;我哪知道呀。&rdo;菲菲没好气的回一句。小梨跟丛小天好像很熟稔了，让她有些悻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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