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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再看看。&rdo;戴邵东示意她站远。
她后退一步,才发现并不是书柜,而是百宝格。
而那带字的玻璃,并不是装饰用的,占着一格呢。
顾惜明白过来,&ldo;是我没看清楚,这是谁的字,怎么还特别放在这里,又没名字。&rdo;
戴邵东靠近她,低声说:&ldo;就是你说的那表舅舅的。他叫程琦,外头人都叫他琦爷。&rdo;
顾惜的脑子里,一下闪出个人,他站在窗前,什么样,什么衣服……她全都没有印象。
只觉得,这时候想起来还会觉得慌乱。如果像这字该多好,在没人的地方,可以静静地看,一遍遍地看。
&ldo;你怎么了?&rdo;戴邵东关心地扯了下她。
她摇头。
戴邵东说:&ldo;这字有个典故,这家艺术馆是方毕纯的,你知道他吧,有名的青年艺术家,和琦爷很早在美国认识,关系非常好。当时方毕纯要弄家美术馆,开以前先去找琦爷,说什么都不要,就想琦爷帮他写几个字。有字他再开馆。&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顾惜不明白。
&ldo;表面是俩人关系好,这是个佳话。往深处,你想想。&rdo;戴邵东一语双关地说,&ldo;在国内,做什么都得先看自己有多大的关系,有多少关系办多大的事情。这么四个字放在门口,就是这里的靠山。&rdo;
顾惜说:&ldo;咱们别说别人的事情了……&rdo;
&ldo;那怎么是别人的事情。&rdo;戴邵东说,&ldo;你是不是心里压力太大了?想到咱们结婚那天害怕?没事,反正你也见不到他。这事情别人也没人知道,也不能告诉你。&rdo;
顾惜说:&ldo;我哪里是这个意思。&rdo;
戴邵东看她难得的好像脑子停了,都没纠正他故意说的,&ldo;他们俩结婚那天&rdo;,笑着说,&ldo;那天吓坏你了吧?‐‐那走快点,咱们是来吃饭的,确实不该说那些。&rdo;
中餐部,水晶灯流泻而下,一片盛景,
二楼的贵宾室内。
棕色真皮的沙发上,程琦坐着,正在听ac汇报,听完之后,他说,&ldo;你是说,戴邵东在价格战上,把阿进给赢了?&rdo;
ac忍着笑,点头,&ldo;尚百那边也没想到,他们都部署好了,其实那名牌镜框打折也就是个噱头,准备误导一下消费者。三哥给他们一个月时间,说一个月就要看到效果。&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
&ldo;可谁也没想到,大家都比赛降价,忽然那边就提价了。不反衬还好,一反衬,尚百的企业形象都受了影响。现在戴邵东那边一下成了高档货,把尚百这边衬成了摆地摊的。&rdo;
程琦的眼中多了丝笑意,&ldo;阿进一定很生气。&rdo;
&ldo;何止。这事情二哥当时也说好。&rdo;ac说,
程琦想着,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他的人,全都没有干过实业,这次是阿进在前面摩拳擦掌,旁边看热闹的ac这些人,也不无摇旗呐喊的意思。他今天难得出来,想到如果自己在家,阿进现在一定更头疼。
&ldo;这样也好,让他们了解一下脚踏实地做生意,并不容易。&rdo;说完程琦站了起来,&ldo;从小就只知道靠投资挣钱……&rdo;说到这里,他的视线猛然一滞,
二楼玻璃是大开窗,一整扇落地,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餐部。
戴邵东和顾惜刚落座,顾惜坐在靠墙的皮椅上,戴邵东在她对面。不知为什么,戴邵东忽然拿出一副眼镜递过去,顾惜接过戴上,戴邵东点点头,俩人就各拿一份菜谱开始研究。
她的……视力不好吗?
门轻响,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人,菜被摆上桌。这人正是戴邵东刚刚提起的方毕纯,在收藏界大有名气,不过他只玩现代艺术品。
&ldo;你要过来也不打个电话,厨房都没有准备。&rdo;
程琦说:&ldo;我听人说,你这里的大厨手艺很好,很多人现在专程过来,都是为了吃一顿饭。&rdo;
&ldo;可不是。最少得提前两个月。不过招呼你还是差一点。&rdo;方毕纯走到酒柜那里,拿出瓶酒,&ldo;这是我家老爷子,在我出生那年按着古方自己酿的,我才从家拿来,你尝尝。&rdo;
程琦说:&ldo;你知道我不喝酒。&rdo;
&ldo;这是白酒,不是你平时不喝的那些。&rdo;方毕纯说着就要拿杯子给他倒。
程琦抬手拦住,语气无奈,&ldo;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我不爱什么你就要试试。&rdo;
方毕纯说,&ldo;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不懂欣赏。比如像你每年生日,我给你画的画,你怎么不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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