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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2页）

四下死寂。

我和程维，我们两个站在楼道里，面前是一片黑暗与凄惶。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们已经在灯火如织的马路上了。由于正是晚饭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少。程维拉着我的手，我们在一个无人的车站紧挨着坐下。

我嘴唇青白，还在发抖。程维摸了摸我哭的潮湿的脸颊，轻声对我说：&ldo;小霖，你不要哭了。&rdo;

&ldo;程维……&rdo;我哽咽沙哑地嘶声低喃，&ldo;程维……我害怕……&rdo;

&ldo;别怕。&rdo;他抱紧了我，力气比平时大很多，他的下巴抵着我的肩窝，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ldo;别怕，会没事的，一定会过去的。&rdo;

我哆嗦着干裂的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贴在他温暖的胸口，紧揪住他的衣襟，微微颤抖战栗着，脸色比纸还苍白。

我知道其实程维也束手无策，他的处境甚至比我更险恶。可他还是用力抱着我，竭力维持着冷静，一遍一遍安抚我，用他的嘴唇亲吻我的额头，好像这样就能减轻我们的无助与痛苦似的。

城市的暖色灯火在这一刻显得如此不真实，我把脸深埋到他怀中，咬着嘴唇压抑着声音哭泣。程维低下头来凝视着我，一向淡漠冷酷的眼眸，此时却浮现出难隐的心疼：&ldo;小霖……&rdo;

我看着他，他坚强但毕竟年轻的脸庞，还有，嘴角未干的淤血。

我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碰上那红肿未消的指印。他不可遏制地轻皱了下眉头。我一下子收回了手，难过地问他：&ldo;很痛吗?&rdo;

他摇了摇头。

&ldo;真的?&rdo;

&ldo;嗯。&rdo;

我沙哑着嗓音，说：&ldo;你在骗人，这里明明都流血了……&rdo;

他捉住我摸索着他唇角淤血的手，放在唇边轻吻：&ldo;傻瓜，流血并不一定会痛，你哭什么呢?哭的这么难看，脸上湿漉漉的，眼睛也肿了，像个白痴似的，你看，还哭……&rdo;

我想我流泪的样子一定是惨不忍睹，所以他才会把我的脸摁进他的怀里，那么狠力，几乎要把我的鼻梁都压断似的。

他命令我：&ldo;白痴，不许再哭了。&rdo;

我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却流的更凶。

我问他：&ldo;程维，我们怎么办?&rdo;

其实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可是他告诉我：&ldo;会没事的。等我爸消了气，我就去向他解释。快要高考了，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过不去的。你要相信我，我们会在一起的。我给你的承诺，一分一秒都不会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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