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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毕竟胭脂战场上，斩落红颜的同时被别人斩落，厮杀而出者有几？

&ldo;我当时十分羡慕你，好歹是个自由身。&rdo;顾晗霜眼神幽远，仿佛回到了那天，她站在绣楼上，看着那个褪去华纱，一身青布麻衣坚定而出的清瘦背影。

她不是没动过自赎的念头，但是像她这样被充进来的官眷，上面有人看着，是不允许赎身的:&ldo;你后来过得可好？&rdo;

&ldo;算好吧，得偿所愿，嫁了个清清白白的人家，有了个正正经经的身份。&rdo;琼娘自嘲:&ldo;除却得了厌弃后被谋财害命，其他都挺好的。&rdo;

顾晗霜挑眉:&ldo;不是说是个老实人？&rdo;

&ldo;老实人？什么样的算是老实人？&rdo;她苦笑:&ldo;我足够小心了，甚至因为那句老话，仗义没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连那些一穷二白的书生都没敢选。&rdo;

&ldo;走了一个没有户籍的独身女子所能走的最远的路，在偏远的村落选了个最老实的农家子。&rdo;

&ldo;但是顾姑娘你知道吗？愚昧的老实最易污染，历经风雨沉淀后依然保持的温良才是真正可靠。&rdo;

顾晗霜了然:&ldo;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rdo;不然就不会有后面的那句感慨。

&ldo;对，&rdo;花琼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带了笑意:&ldo;我遇到了很好的人。&rdo;

她顿了顿，接着正色道:&ldo;顾姑娘，文森特的事，我代他向你说句对不起，你放心，他以后再不会打扰你。&rdo;

顾晗霜想起陆文星的话，抬头猛然盯住她:&ldo;牵制文森特的人，是你！&rdo;

花琼点头承认:&ldo;对，是我。&rdo;

&ldo;你为什么……&rdo;她突然卡壳。该问什么？为什么不报警？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生活在一起？

花琼却知道她要问什么:&ldo;文森特是个好孩子，他聪明又仁义，那些心理学家推测的是真的，他只是……受了太多的苦。&rdo;

&ldo;他从小被一个变态收养，用他做实验，不到三岁就开始被不停地开膛破肚。&rdo;

&ldo;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小小的一个赤裸裸地躺在满地枯叶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又冻得青紫。但是他对我笑，蓝色的眼睛温暖又明亮。&rdo;

&ldo;他从小到大，得到的善意太少了，我只是在他无处可去的收留他几次，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好，就让他死死抓住不放手。&rdo;

她苦笑着摇摇头:&ldo;顾姑娘你现在或许还不懂，但终有一天，你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不管他是人还是魔魅，你都愿意抛却一切陪在他身边。&rdo;

&ldo;他听我的话，我会尽力减少他的罪恶。&rdo;她的眸中带着泪光，唇角的笑却很真实:&ldo;以后下地狱，我也陪着一起&rdo;

顾晗霜往回走，脑海里回想着花琼的话:终有一天，你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不管他是人还是魔魅，你都愿意抛却一切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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