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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2页）

刘拂按住他的手，弯腰与蒋存平视，力求不错过对方的一丝表情：&ldo;二哥，你告诉我，是你一直什么都记得，还是仅仅在今日?&rdo;

当看到蒋存毫无变化的温柔目光时，刘拂心中已凉了大半。

虽知几无不是的几率，但她仍不死心，挣开周行的手，用双手搭上蒋存的肩头，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到极近：&ldo;二哥，你亲口告诉我。&rdo;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不可置信，蒋存轻点了点头。

&ldo;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do;刘拂喃喃自语，心中对疏导蒋存本存着的七八成把握，此时已几乎消失无踪。

她过往在阵前所见的同病者，都记不得自己发狂时的作为。

也正是因此，在一定的引导下，他们才能从循环往复的痛苦记忆中逐渐走出，而不是新伤覆上旧伤。

而事事皆知的蒋存便是藏的再好，刘拂也能看清他眼中的痛苦。

明知对面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却管控不住伤人的手，让一贯重朋友重情义的蒋存如何不痛?

而日日陷在这种痛苦之中，他又如何痊愈?

不过在边疆待了数月的自己已能知晓此事，那蒋存自也知道。

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怕是只有蒋存为何在狂躁时面对自己，却能压抑住动手的心了。

&ldo;二哥……&rdo;

见她深思恍惚，周行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按在旁边坐下，急声道：&ldo;这原怪不得你……阿存的事还需咱们仔细思量!&rdo;

&ldo;阿拂，我该多谢你才是。&rdo;蒋存轻叹口气，阻止了刘拂陷入迷障，&ldo;如非有你，只怕我早已折在了自己的心魔当中。&rdo;

他扯起嘴角轻笑一声，间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同样焦躁不安的好友：&ldo;不如烹壶清茶，我讲往事慢慢讲与你们听……想来家父的书信，并不如我本人讲的清楚明白。&rdo;

门外一直驻足未进的陈迟转身，不消一刻功夫，就已端了香茗来。

陈迟轻轻扣门后，便推门进来，先将东西全放在桌上，又替三人各斟了杯茶，这才走至蒋存面前，行了一礼。

&ldo;陈迟见过少将军。&rdo;陈迟直起身，双手将茶奉给蒋存，&ldo;还请少将军好好休养，待武举过后，迟还欲往少将军麾下效力。&rdo;

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突发此言，几乎打破了蒋存眼中的遮掩。

他微红了眼眶，含笑点头，应了声好。

在短暂的一瞬间，似是恢复了无限神采。

望着好友的周行心中涩涩，岔开话道：&ldo;一别多年，怕你不知晓，这小子如今的拳脚功夫，已不在你我二人之下。&rdo;

蒋存看着已有大人模样的陈迟，满含赞许的点了点头：&ldo;看的出来，是苦心练过的。&rdo;他似是想到什么，摇头轻笑道，&ldo;有你二人在畔，我今日也可松快松快了。&rdo;

&ldo;既如此，那不如等回你府上，与奇然一同细听。&rdo;周行闻言，狠狠闭了闭眼睛，眨去眼中氤氲的水光，强笑道：&ldo;那不如请小刘先生松松手，替我与奇然多告几日假，好让你多轻松些时日。&rdo;

不说周行与方奇然的功课已无需再教，就算强留他们在书院，怕也是一心观念好友。刘拂虽不明所以，仍点头应下。

&ldo;奇然他……&rdo;

&ldo;你放心，之前你并未伤到他。&rdo;

武威将军府的车马来的极快，将大闹书院的祸首、晋江书院的先生与学子一并带走，空留下一片争风吃醋的传闻，与秦淮河畔饶翠楼上国色姑娘的故事。

龙女与小将军及解元公间曲折动荡的故事，在年轻书生们又羡又妒的润色下，被汇成了一则绘声绘色跌宕感人的话本，快速传遍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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