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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而唯一可能知道的张轩，却不在刘拂的问询范围内，方才还被众人夸赞琴艺的他，连抢答出风头的机会都无。

不说他们，便是博闻强记如刘拂，若非当年作为天子伴读，从礼仪杂艺到诗书礼乐都需要培养，也不会掌握这许多技能。

因着无人作答，场面一时很是尴尬。

向跃跃欲试的皇太孙抛去一个&ldo;且住&rdo;的眼神，在对方乖巧闭嘴，又饶有兴致的注视下，刘拂清了清嗓子。

&ldo;无妨。&rdo;刘拂的语气十分地云淡风轻，&ldo;若你们什么都能答上，我这个先生才真是没有了存在的用处。&rdo;

众生面色微窘，一致低头应道：&ldo;请先生讲解。&rdo;

就连刚刚因一曲佳乐大受追捧的张轩，此时也不得不跟着同窗一起低头受教。

刘拂也不再给他们难堪：&ldo;所谓四善，即&lso;苍、松、脆、滑&rso;。而九德，则是&lso;奇、古、透、润、静、圆、匀、清、芳&rso;。既已知四善九德为何，便再来答方才的问题吧。&rdo;

一番思索后，吴灏澜第一个答道：&ldo;学生忆致雅兄方才所奏，曲中尽是春日朝气，清新怡人舒缓自然，想是不合&lso;苍劲、脆爽、古朴&rso;之意。先生所说，应是除了&lso;苍脆古&rso;三味外的其余二善八德。&rdo;

在他答完后，又有几人跟着附和。

眼见着大多数人意见都与他们相同，刘拂点了点头，收住问题不再点人回答。

&ldo;大家是否都是如此觉得的?&rdo;

不论是因为真心觉得如此，还是因拿捏不准刘拂心思，亦或是不好扫了吴灏澜等人的面子，除周行等人，其余书生都点了点头。

见到众人反应，刘拂才转而面向张轩：&ldo;张同学是行家里手，可有不同意见?&rdo;

此时若有不同意见，不异于直接拆了一直帮助他的吴灏澜的台。

在刘拂问出这个问题，和听到他人回答后，张轩就已备好了刘拂会借此发难。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张轩对琴艺了解颇深，且吴灏澜的说法虽有小错，却也能够解释，是以并不惧怕，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

&ldo;果真如此?&rdo;

众人看刘拂一再询问，便知答案有错。

可正如刘拂方才所说，他们虽不忿刘拂小小年纪便为人师，但到底彼此间还顶着学生与师长的名分，答错也不丢人。

&ldo;还请先生指摘。&rdo;

张轩与吴灏澜对视后踏前一步，拱手和声道：&ldo;君子不妄动、不徒语、不虚行，学生所答若有错处，还请先生直言。&rdo;

这张轩，真是深谙钻营之道，三言两语间不止树立了自己的形象，拉进了跟同窗间的距离，还将本就惹得人心躁动的小先生推到了对立面。

不论他今日比试是输是赢，都已占尽了便宜。

可是人生在世，哪里能事事占尽先机呢?

刘拂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拍琴案，蹙眉厉声道：&ldo;白往黑归!不求甚解!&rdo;

见被斥责的众人一脸愣怔，刘拂冷声道：&ldo;此事虽小，却不得不论。诸君苦读多年，莫不是反而将&lso;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rso;的道理都置之脑后了?!于音乐品鉴一道上，本无对错。仅听你们的答案就可知晓，尔等根本不懂四善九德之真意。&rdo;

&ldo;可有一人想过问问我，四善指何，九德指何?&rdo;

她缓下声音，叹气道：&ldo;你们唯一的错处，是将不通之处说文解字，强作解释。&rdo;

&ldo;我知晓你们对我年岁存疑，可曾想过三人行必有我师，可曾想过你们来书院读书是为了汲取知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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