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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李渊半生坎坷、五十称帝,可能是半路出家的缘故,他对所谓的&ldo;皇权正统&rdo;向来尤为看重,容不得任何人觊觎染指。自他称帝以来,这龙床李世民统共也只睡过那么一回。那是在武德四年,李世民因功受封天策上将。当晚,李渊特许他留宿甘露殿,父子俩同榻而眠以示亲近。那时李世民军功赫赫如日中天,他原以为李渊留他是要谈如何再进一步,哪知李渊却连哄带骗收走了他统领三军的鱼符。想到这,李世民不由低头自嘲而笑。不一会,他振作精神,艰难地支起身体准备下床。

哪知,李世民的身体尚未移出几寸,李渊那惊喜的话音就自殿门口传了进来。&ldo;二郎,可算醒了!&rdo;话音未落,他已大步上前将李世民又摁了回去,口中嗔怪着。&ldo;怎么起来了?你病势汹汹,快躺下,别让爹爹忧心。&rdo;

李世民摇摇头挣扎着往外挪,语调更是艰涩沙哑。&ldo;微臣业已成年,留宿禁宫多有不便……&rdo;然而他方才因怒极攻心而吐血昏厥,正是体虚无力的时候,又哪里挣得过李渊呢?

只见李渊摁住了李世民,便又回头喝令内侍。&ldo;秦王的药呢?&rdo;

&ldo;谢圣人。&rdo;见内侍将汤药端上,李世民忙低头称谢伸手去端。

谁料李渊竟先他一步端起了瓷碗,自己尝了一口才用汤匙盛了汤药送到他嘴边。&ldo;嗯,不苦。&rdo;

李世民见状,不由又是一怔。在李世民的记忆中,他们李家向来是严母慈父,亲自尝药哄他喝的这种事,李渊在李世民幼年时不知做过几回。如今旧梦重温,曾经的父子相亲却只剩下一地狼藉。

李渊却无李世民如此之多的感慨,他见李世民迟疑着不肯喝药,当下便打趣道:&ldo;还是怕苦?二郎你呀……&rdo;说着,又含笑下令。&ldo;去取蜜果来,等秦王喝了药给他甜甜嘴。&rdo;

李世民见李渊的笑容和煦温暖毫无阴霾,只觉手足冰冷,就连自己的心都仿佛浸入了无底的寒潭。他低下头乖乖地喝了药,镜头没有再停留在两个演员的脸上,而是给了中间那个瓷碗一个特写。

60寸的大屏幕上,只见一滴晶莹的水珠&ldo;滴答&rdo;一声垂入碗内,泛起阵阵涟漪又逐渐消失无踪。

然后,镜头拉远。殿宇之中一片静默,光影重叠,画面略显虚实难辨。殿中内侍宫女皆是泥胎木塑,李世民眼泪急涌偏又神情木然无声无息。整个画面中唯有李渊尚有几分活泛,他面带笑容一面絮絮叨叨地回忆着他与李世民的亲密时光,一面爱意满满地给儿子喂着药。

李世民心若死灰哭不出声来,杜明却觉李世民的眼泪烫地连她的心都在发抖。还有那低沉舒缓的大提琴配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谱的曲,怎么会这样煽情催泪?纵然早已暗骂了自己无数遍:看个电视都能看哭,实在傻逼!可她哽咽许久,最终仍是忍不住嚎啕道:&ldo;还不如给他一碗毒药,毒死他一了百了!他一定喝的!&rdo;

杜爸爸这回没再说什么&ldo;政治需要&rdo;,反而深深地皱着眉点上一支烟。杜爸爸在反省,反省自己的幼稚和不足。这一场戏,让他看到了普通人与一个真正帝王的区别。任何一名了解中国历史的现代人,点评古今英雄豪杰的得失都很容易,&ldo;成大事者不应有妇人之仁&rdo;的标准答案也能随口道来。可这种&ldo;政治正确&rdo;、&ldo;英明睿智&rdo;实际是很肤浅的,甚至是看人挑担不吃力。唯有真正身临其境,杜爸爸方才意识到:先前,当他在腹诽李渊给了李世民太多的权力以至尾大不掉的时候,他忽视了李渊作为父亲对爱子的宠溺之情;而现在,当他因李世民的眼泪深觉不忍时,他也同样做不到如李渊那般谈笑自若心如铁石。所以,李渊才是那个能够成就霸业的真正帝王。而杜爸爸,只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一员,一个仗着自己有点历史常识就大放厥词的嘴炮,一个嘴上嘲讽情义思想却为情义摆布的傻瓜,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杜妈妈一贯反对杜爸爸在女儿面前抽烟,可眼下她忍泪都不及,还哪里顾得上管老公呢?便是一直站李渊的杜奶奶,今天也不禁捶着沙发扶手痛心疾首。&ldo;老糊涂了!过分了呀!他要当太子你就给他呀!&rdo;

直至这场戏结束,李世民一直望着李渊默默落泪,却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而李渊,他的温柔笑语也始终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作为一个父亲,直到最后,他都不敢抬起头来看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眼。不需要连篇累牍的旁白去费劲解释,也不用夏至或肉麻地剖白或崩溃地咆哮,所有人都明白:李渊、李世民父子终究决裂,玄武门之变再无可避免!

李世民在禁宫中休息一晚,第二日便带着李渊御赐的大堆金银珠玉返回王府。彼时,长孙氏已在正殿等候。抬眸触到长孙氏望向自己的担忧眼神,李世民勉强自己牵动嘴角,然后侧首向长孙无忌一字一顿地令道:&ldo;召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恭、秦琼、程知节、侯君集来府中议事!&rdo;

这些人,皆是李世民腹心,更是劝说李世民行非常事的中坚份子。是以,长孙无忌一听到这几人的名字便是一阵凛然。好在他的养气功夫向来到家,处变不惊地整束衣冠向李世民长揖称是后,便不紧不慢地下去传令了。

长孙氏也猜到了将会发生什么,不由满腹忧虑地望了丈夫一眼。

我在异世界信奉科学  少年游  离婚后我怀了渣攻的崽  三笑  带着小宝找爹爹  遇上绝代高手  小寡妇的第二春  原来我才是男主[穿书]  妖孽凶猛  我们的江湖[剑三]  冤家易结  重生之名门公敌  三十而受  宣传期爱情  有点儿懵[古穿今]/拐个太监当驸马  帐里白条青小鸟  小哭包  我,无敌,从降生开始!  离开我,爱上我  带着风之集市去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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