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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小莉这句话很形象的形容了两者。不可谓不经典,而我心里却异常难受,喉咙里仿佛被堵了铅块似的,想说点什么,可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站了一会,天空忽然下起小雨,小莉拉了一把进入冥想状态的我“走啦,发什么呆,再站下去都天亮了。”
“哦”出门口拦了部TAXI,很快回到了酒店。
我和小莉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进门前,我故意停了一下,我以为小莉会跟我一起进来,又或者她会叫我去她那。可终究她快步走到她的房门口,掏出房卡,正要开门……
“姐?”
我叫道。
听到我喊,小莉转过头“嗯?怎么了?”
她表情很无辜,不明白我为什么叫住她,我愣住了,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怎么了?又发呆了?房门打不开吗?”
她走过来。
我手里拿着房卡,呆呆的看着她轻盈的脚步“呃……不是,姐,我想和你一起……一起……”
起了半天,那个睡字愣是出不了口。小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嘴角一翘笑了“咯咯……还以为什么事呢。咯咯…傻瓜,想就早点说嘛,你不说谁知道你想呢?没理由你不说有人知道你想的啊?也不可能你想我又不让…”…NND,我就联想起了大话西游那段。她怎么跟那个唐三藏一样八婆啊?我抓抓头,尴尬的笑了,她冲我眨眨眼睛,仿佛看穿了我的色心似的,我毫不示弱,索性收起房卡,一把环住她的腰,一同进了她住的房间。
不知道男女示爱,会不会有比在床上欢好更为美妙的办法。可我知道这一刻是不会有的,洗完澡,我和小莉同时扑倒在洁白的大床上。摘下浴巾,我紧紧的搂住小莉,复习功课一般,再一次仔细阅读了小莉火热的身躯,亲吻她身上每一寸土地,熟悉着她躯体里每一个部位,直到沸的岩浆腾喷发出来…熄火后,小莉又用食指在我胸前画来画去,不久就沉甸甸的睡入了梦乡。我看着怀里这个女人,那种梦幻般的感觉又浮现在脑子里,但自己双手环绕的,分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很优秀的女人。
说小莉优秀,并非因为我爱她,其实说我爱她,我根本找不到理由,爱她什么呢?爱她有钱吗?应该不会,钱我是很喜欢,不过还没那种需要去做小白脸的地步,和她在一起都快一个月了,基本上我都没用过她的钱,因为她的就是她的,自己的钱用起来才问心无愧。那她的优秀,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她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大床。我曾经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很适合过一生,懂得分寸,明白是非,不过就是有时侯感觉她太聪明了,让我有股子自卑感觉,不过这样也没关系,人家都说夫妻是互补的嘛……靠,我怎么想那么远了?难道真的想和她一起,有个家?
家?
我还会想到家?其实自从我记事起,我就感觉自己像个流浪儿,也像那些蜷缩在小巷角落里颤抖着绒毛的小猫。事实上,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在人数上很完整的家庭…外面的雨一直在滴滴哒哒的下,酒店窗口,从大街上隐隐射进来一些灯光,照在天花板上,一闪一闪的。影像在我脑海里,时而幻化成父母,时而幻化成陪我渡过一年快光阴的前女友的脸,但最终,画面定格成了一个人,是她,李梅。其实,李梅在我印象中并不是很深刻,我和她仅仅只有两年的同学时间,如果不因为那时候经常抄她的作业,也许她在我脑海中根本就不能立足丝毫。但十年以后突然出现在你生命舞台的故乡人,她会是什么角色呢?她的出现,只揪起了我对过往的回忆,她犹如洁白的暄纸中滴入的一滴浓墨,我的思绪,亦随着这滴浓墨泛展蔓延开来……
儿童时代的我,是标准的国产乖乖牌,别的小孩背起汽车内胎去小河游泳的时候,我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牵着那头缺了一个角的大水牛,放到山坡上,爷爷两只浑浊的眼睛就会看着远方,我则看着他雪白的胡子,每次我都想同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一直看着那?山那边是什么呢?他是不是也在想山那边什么呢?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爷爷已经过逝了。有一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决心要解开这个迷团,花了两个小时,爬到山顶一看,山的那边,还是山。
从幼儿园到四年级,我都是在无忧无虑中晃过的,姐姐大我两岁,我比她低一届,姐姐比我更乖,因为她从来都不会去关心山的那边是什么,事实上,自从我上过山顶以后,我也没有关心过了。
五年级,也可以说这是我记事的开始。我体验到了两个词语,一个是“穷人”另外一个是“生存”自我和姐读书,家里的条件日显窘迫,而我们从五年级开始,都是开始寄宿学校的。这意味着学费将会是以前的一倍多,如果拿做今天来讲,那只是几顿饭的钱。可生在农村,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那是一条死路,水田里种不出金种子。
说好说歹,学校给了一个选择,砍柴卖给学校,抵押学费。
在我们那样的穷乡僻壤,做饭是烧柴,取暖是烧柴,除了天上的太阳以外,能生出热量的,就只有这一种资源,柴!说好听点,就是木头。幸好,这里大山起伏连绵,有些甚至是人迹罕至,可谓原始森林,像这一类资源,自然是不缺的。绵绵的大山脚,有一条河顺流而下,河水很清,鱼儿成群结队的游弋着,到了周末,这条河会成为很多人的乐园,游水的,抓鱼的,在石缝里寻找螃蟹的,一个个笑逐颜开,但其中不包括我。
周末的早晨,母亲在五点左右起床煮好稀饭,大概六点多的时候,我和父亲起来,就着昨晚的剩菜,喝两碗粥。然后带上柴刀,锯,那时候我还小,才十二岁,父亲就给我准备了一把小一点的柴刀,明晃晃刀口,冷冷的刺着我的皮肤。我们沿着河边的一条公路一直走,其实那不能叫公路,只能说是一条比山路要平坦一些,能通过拖拉机的路。我们称之为机耕道。走大概两个小时,现在估算起来,大概二十公里左右吧。两个小时,到了父亲平时“工作”的地方,仰头,望一望一条笔直的沟壑直通山顶,山顶上一棵棵合抱粗的大树,就是我和姐姐学费的来源。
同父亲一起上山砍柴的日子,有件事我永远都忘不了,因为父亲为此差点断送了生命。[·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那一年夏天,天气炎热无比,天与地合起来仿佛一个大蒸笼,蒸熟了笼盖中的一切,远远望去,小河里的水也在微微冒着热起。这时已经放暑假了,但我和父亲的活却不可能停下来,下学期的学费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了他的身上。锯断几颗碗口粗的树,父亲从口袋里掏出那只三块钱在地摊上买来的电子表,时间显示已经下午两点了。
“歇一歇,先吃点东西吧”父亲如是说,然后一把背在身后的柴刀搬了搬方向,一屁股坐在一棵刚刚锯断的树干上,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我随便在一棵小树的树叶上擦了擦已经布满老茧的手,从旁边的蛇皮袋里拿出两包方便面来。这是我们的午餐。我把其中一包递给他,突然他“啊!”
的一声,手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差点摔倒,刚接到手的方便面也丢到了一旁。我一惊!放眼一看,只见他刚刚坐的树干底下,一条褐色呈亮的蛇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向着我们,它的蛇头呈三角形,颈部扁扁的,上面好象戴了一幅墨镜,嘴里那条Y形的蛇杏“哧哧的”一吞一吐着……
没等我反映过来,父亲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捞起背上的柴刀,手起刀落,一瞬间把这条一米长的毒蛇砍成了两截。然后又脱下自己的裤子,转过头看了一下伤口,伤口并不大,只有两个小小的血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我吓呆了,我看见父亲右手握着柴刀,左手反过来捏着伤口周围的那块肉,一刀割了下来。可惜我那时太小,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屁股上不停的流出黑色的血,他脱掉上把血揩掉,马上又有血流出来,如此反复了一阵,直到伤口上的血液转为红色,父亲才长吁了一口气,他的脸上,被汗水,污泥,灰尘化在一起,疼痛让他的脸扭曲的厉害,早已认不出本来面目。下山的路,我们比平时多走了一个小时,万幸,到了公路上,我们拦到一辆拖拉机。回到家以后,父亲什么都没做,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祖辈的神位面前烧了几住香。
这件事让父亲足足半个月才恢复过来。后来我一问,那条蛇是最毒的眼镜王,幸好他当机立断割掉了被咬的那块肉,否则一定是回天乏术了。可惜我找不到那么多丰富的言语来形容当时那种场面对我的震撼,我只知道,父亲割肉的那一刹那,我的心里也在滴血,这块肉,我永远都无法为他补上。
身体恢复过来之后,父亲依然需要继续为我们的学费操劳。但这时已经下学期已经开学了,我上六年级,与李梅真正熟悉,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在我们乡下,学校是这样分开的,小学一到四年级是在自己的村里面,不过不是小小的一个村落,而是几个村落属于一个行政村,在每个行政村都会有自己的小学。中心小学是只有包括五年级和六年级,而中学是初中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九年义务教育里,我毕业了三次,一次是四年级升五年级的时候,称为毕业,而且有结业证书。六年级升初中一年级的也是毕业,这里有个分界点,成绩最好的,可以上县城的重点中学,不过前提也是家里必须有钱,否则考上了也是白考。但分数线低的,连起码的乡镇中学都进不去,那就必须留级。
不知为何,男女关系在四年级以前,是明显没有区别的。那时候男孩敢当着女孩的面掏出小JJ来尿尿,女孩在这方面也不懂得避嫌,游戏的时候,经常是同男孩子跑拢一堆,你抓我我抓你的。可上到五年级的时候,除了学校地址变了以外,男孩和女孩之间也变的懵懂了不少。在每一个红色的课桌上,都被铅笔刀或其他东西刻划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大伙称之为“三八线”开始我一直以为“三八线”的命名是取决于中国与朝鲜边界的那条国境线。多年以后想来,发现“三八线”其实应该是用于来对女性的保护才对,因为男孩不可以超过这条线,而三月八号又是所有女性的节日,顾名思义,三八线成了女孩在课堂上的保护伞。想想当初定义这条线的人,如果是个六年级的学生,那么他一定是个天才!
或许是有了三八线把男女区分开,才激发了男孩女孩门荷尔蒙的迅速成长。有一天忽然发现,班里那些头发黄黄脸上长着小雀斑的女孩的胸部,犹如雨后春笋似的一个个耸了起来。其中最为出众的,是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女孩,她叫李梅。她算是我们班比较顺眼(那时还没有漂亮这个概念)的女孩其中一员,高高的身段,有点瘦,脸上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极为清秀。
因为家庭的关系,我内心是很自卑的,在学校,大部分课外时间我都是跑到学校的厨房后面那块空地。因为我的父亲在那里,我经常呆呆的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把一棵棵一段段的树木劈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堆叠整齐,等待劈完一车以后,就和学校过称,估算价格,抵押学费。木柴的价格,是在12元一百千克左右。
既然是学校,当然少不了调皮捣蛋的学生,那会儿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逗女孩子。其实在少年人眼里,是没有调戏这个词语的,然他们似乎把女孩的哭腔作为自己的最大乐趣,一天中午的第二节课后,我走出教室,看到几个高个的男生正在指导我们班主任那个五岁的小孩去抱另外一个女同学,他们几个人一路嘻嘻哈哈,引导着小孩该怎么做,而那女孩却全然不知情,还趴在教室前的栏杆上望着下面。五岁的小男孩是没有属于自己思想的,因为是班主任的儿子,所以班上一些同学平时也是喜欢逗着他玩,也会叫他做一些无聊的小事,比如看谁不顺眼,就叫他去把谁的墨水扔到垃圾桶里。他就像一把菜刀,有人拿他切菜,也有人拿他砍人。
眼看小男孩越走越近,两手高举,目标正是那女生的胸部,就在要碰到的时候,我忽然喊了一声“郭老师来了!”
小男孩慌的把手缩了回去,郭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也就是他爸爸,平时对他挺严,会打,也会骂,我们都知道他最怕的是他。我这一声把在那里的所有人都惊动了,几个男同学开始慌了一阵,等回过神来发现老师并没有来,于是个个恶狠狠的瞪着我,那女孩转过头来,看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冲我感激的点点头。我来不及理会她,因为我正在担心那几个淘气包会不会报复,万幸,上课铃响了。他们悻悻的走进了教室。
再后来,李梅就对我特别的好,她知道我数学不行,每次一下数学课,都走过前面来问我有没有什么不明白。但我根本没什么时间也没那个心情理会她。一下课,我就往厨房的方向跑…每次数学考试,是我最头痛的节目,基本上没有几次能够及格。自然,考试过后老师冲我是一顿臭骂。后来考试,李梅都会主动扔纸条给我,数学作业,我也都是照着她的依葫芦画瓢,我知道自己这样不行,我很苦恼。
我很痛恨自己,明明知道家里条件差,为什么还不用心读书?为什么?一想到这些,我就会狠命的砸自己的头,从那时起,我养成了自虐的习惯,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或者犯了错,我就握紧拳头砸自己,砸墙,直到手痛了,肿了,心里才会好受。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环境,造成我好强的性格,在任何方面,我不想让别人瞧不起,我都想做到最好,我要求自己达到完美,可实际上,这不可能,却又正好暴露了我内心的自卑。
我躺在床上,回忆了许久许久,身边的小莉早已酣声如醉,外面的雨停了,天泛出微微的白光,天快亮了,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眼角忽然掉了两滴滚滚的液体下来,是泪吗?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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