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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钟氏含笑在座位上欠了欠身：&ldo;确有其事。&rdo;

&ldo;这倒真是奇了。&rdo;太夫人的眸中划过了一丝异样，看上去也是极为不解，&ldo;内中详情如何，你可知晓？&rdo;

钟氏姿态优雅地掠了掠鬓发，款声语道：&ldo;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是钟财从外头得来消息，说是前几日，霍中正给程郎中令下了帖子，请他去平城霍府做客。其后霍中正便于官署中提及&lso;身为朝廷命官，不可与民争利&rso;之语，那程家便是在那个时候，带着人自黄柏陂退了出去。&rdo;

&ldo;原来如此。&rdo;太夫人一直压着眉峰听着她的话，此刻便将眉头微微一松，释然地道：&ldo;看起来，这位霍中正，倒是大有君子之风。&rdo;语声平平，听不出喜怒。

无论如何，霍至坚的无心之举，却是帮了秦家的大忙，因此在座的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已是大为改观。

这其中，自是不包括秦素的。

她不明白霍至坚为什么会帮着秦家，她只知道，这看似善意的帮助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意图。

&ldo;人家霍家如此大度，倒是我们，实在行止有亏得很。&rdo;高老夫人突兀地开了口，很显然，她还记着上回霍夫人来访之事，此刻的神情极为冷厉，说出来的话更是十分不客气：&ldo;不是我说，秦家的女孩子们也的确都该收敛些才是，今时不同往日，有时候，就得忍字当头。&rdo;

言至此处，她冰冷的视线忽然便扫去了秦彦婉的身上，眯了眯眼，语声冷得瘆人：&ldo;莫以为自己有才有貌，又有个好出身，便忘了天高地厚。说句难听的话，若没了秦氏罩在你们的头顶，你们这些小娘子和外头那些庶……&rdo;

&ldo;君姑，算了罢。&rdo;耳畔忽然滑过钟氏低柔的声线，温婉清润，若三月微雨轻盈滴落。

她柔婉地说罢，便又看了看上座的太夫人。

高老夫人想来也知，她方才的话有些过了，于是便僵着一张脸，&ldo;哼&rdo;了一声，不再往下说了。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太夫人神色未变，一旁的林氏却是气得脸色铁青，而秦彦昭的面色则是忽红忽白，看上去尴尬至极。

钟氏一语说罢，便提起布巾印了印唇角，面上便堆起个温良的笑来，看向东院诸女道：&ldo;君姑是个最端肃的性子，说的话恐不好听，然她也是好意，你们也该听听长辈的话才是。说起来，我虚长了你们几岁，虽不敢自夸阅历，却也比你们经得事多些，我只在此也说一句：往后你们开口前，还请先好生思量了再说，毕竟，这府里姓秦的，不止你们这几个。&rdo;

安静再次笼罩了整个德晖堂，沉沉若有实质。

东院诸女此时早便离榻起身，静立听训，此刻听了钟氏所言，众女俱是敛首不语。

西院两位夫人出言教训，太夫人却始终不曾阻止，这其中的意思，除了林氏这个糊涂的，谁不明白？

&ldo;好了，都坐下吧。&rdo;良久好，太夫人终于发了话，语声含了些疲倦。

秦素转眸看去，却见她正以手抵额，食指与拇指轻轻捏着两边的太阳穴，面容倦怠。

&ldo;君姑累了，还是好生歇息罢，我们也不好多打扰。&rdo;吴老夫人淡声说道，人已是离座而起，拂了拂衣袖。

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毕竟，他们东院可是在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被西院的人下了脸，这种事情任谁碰上，心情都不可能会好。

太夫人想来确实是倦了，也未推辞，只向众人挥了挥手，便扶着周妪的手去了东次间。

她这一去，两院诸人便也怀着各自的情绪，离开了德晖堂。

秦素却并未急着回东篱。

她寻了个借口，带同阿栗转去了菀芳园。

园中春色正浓、花香馥郁，前两日的茸茸新绿，已经被更为深翠的荫绿所取代，行走其间时，越发有种春阴垂野、佳木葱茏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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