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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阿杰撞在护栏上，公路边的散碎尘土砖石哗啦撒了满身。

&ldo;……&rdo;阿杰以手撑地，慢慢爬起身，喀拉活动了下肩周，直勾勾盯着严峫。

他眉骨和鼻梁长得高，因为额角和眼眶周围满是血迹，因此目光显得格外森寒桀骜，慢慢道：&ldo;看来确实应该杀了你。&rdo;

严峫也一样喘息着，鼻腔中满是带着铁锈味炙热的气，闻言勾起半边嘴角。

那笑容冷酷铁血，他就带着这样的表情，抬手勾了勾食指。

&ldo;找死，&rdo;阿杰骂了句，刚抬脚上前，突然‐‐

砰!

巨响撼动夜幕，所有人同时觅声看去。

&ldo;站住。&rdo;江停直指天空的枪口转向阿杰，92尚自散发着袅袅硝烟：&ldo;再动一步我就开枪了。&rdo;

刚才这把枪被严峫一脚踢飞，摔进了护栏后的荒野，黑暗中谁也没注意到江停是什么时候捡起它的，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握枪的手并不稳。

只有阿杰。

场面僵持不定，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江停冷硬而又毫无血色的脸，仿佛刺穿了那张冰封住的俊秀面孔，看见了更深处隐秘痛苦又不为人知的东西。

&ldo;开枪啊，&rdo;阿杰眼睛一眨，笑了起来：&ldo;你枪法不是很好么?来，对我开枪，就像你杀死&lso;铆钉&rso;那样。&rdo;

‐‐铆钉。

严峫眼皮重重一跳，瞥向江停。

如同某个禁咒破开冰层，江停直直站在那里，灵魂却仿佛轰然跌进了冰冷刺骨的水底。

暗流裹挟着满怀恶意的回忆汹涌袭来，裹住全身，继而绕到身后，恶魔般在耳边呢喃：&ldo;你想出去吗?&rdo;

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

&ldo;想恢复自由么?&rdo;

窗缝中那缕光照在墙角的人影上。

&ldo;那个人就是代号铆钉的警方卧底……&rdo;

他竭力挣扎后退，但有人从身后钳制着他，强行把枪塞到他手中

&ldo;枪膛里只有一发子弹，卧底或者你自己。&rdo;噩梦中那声音微笑着说：&ldo;你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rdo;

江停胸腔起伏，但他分不清自己嘶哑的喘息来自于梦境还是现实。

‐‐我必须活下去，恍惚间他想。

我的兄弟们死了，我得活着才能为他们复仇;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内线，我得活着才能洗刷污名……我不能死。

但是。

但是‐‐

江停直挺挺站在荒野中，冷汗浸透鬓发，顺着脸颊缓缓汇聚在下颔尖。他看见自己握枪的手抬了起来，但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回避噩梦中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只能发着抖闭上双眼，下一刻食指扣动‐‐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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