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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ldo;慧儿，慧儿，父皇来了，慧儿，乖孩子，你醒一醒……&rdo;良贵妃目光凄凄，又想上前扑向爱女，&ldo;陛下，您叫醒慧儿，她睡着呢，她睡着呢……&rdo;

&ldo;爱妃，慧儿已经去了，你如今怀胎六甲，切莫过度伤怀，&rdo;明德帝柔声安慰，并抬头对德妃道，&ldo;赶紧交待下去，按制入葬。&rdo;

良贵妃紧盯着看不出悲喜的明德帝，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陛下对他们的孩子，甚至是他第一个孩子的早殇，竟就这般冷静自若?

&ldo;那是我们的孩子，是陛下您的第一个孩子!您怎么能这般无动于衷，您怎么能!&rdo;不说流下一滴眼泪，就连伤感之色也看不出几分。良贵妃大受刺激，为临终还念着父皇的爱女不甘，竟用手去捶打明德帝胸口。当初永乐公主殇世之时，帝王茶饭不思，哀伤之色不忍直视。永乐公主再好，不过只是一个异母妹妹，而慧儿，可是他亲生的长女儿!

&ldo;良贵妃!&rdo;德妃惊呼一声，忙令人上前拉开。

明德帝只当良贵妃痛失爱女心绪难平，制止宫婢上前，任她捶打一会，再执了她的手道：&ldo;朕何尝不伤心?慧儿是朕的公主，她从来乖巧，她去了朕心里也难受，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朕也……无能为力。&rdo;

良贵妃不停摇头，她推开皇帝，梨花带语的脸庞满是怨恨，&ldo;永乐公主中殇，陛下守灵三日，罢朝数十日，离宫半年……比之今日，真真令人心寒!难道在陛下心中，您的亲生女儿还比不过一个异母妹妹么!&rdo;

皇帝听她提及湛莲，眼神已然变寒。

&ldo;贵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哪，陛下怎会不伤心?&rdo;德妃是湛莲死后才进宫的，不知当时情形，只如此道。

明德帝沉默地看着良贵妃，那眼中并无怒意，却让良贵妃遍体发冷。她一个激灵，理智突地回笼，她在说什么哪!自己曾那般喜爱那个机灵古怪却讨人欢喜的六公主，为何会说出这种话来!

&ldo;陛下，臣妾，臣妾只是为慧儿难过……&rdo;

皇帝摆摆手淡淡打断她，&ldo;贵妃累了，扶她下去休息。&rdo;

&ldo;臣妾错了，陛下，&rdo;良贵妃自知犯了大忌，她凄凄哀求，&ldo;陛下，让臣妾再陪陪慧儿……&rdo;

可无论良贵妃怎么哭喊，也无法令明德帝改变旨意。

良贵妃被强扶下去，德妃看看皇帝脸色，婉言说道：&ldo;陛下，大姐儿刚走，良贵妃娘娘恐怕是心魔入体了，还请您网开一面，别计较贵妃娘娘的话。&rdo;

&ldo;朕知道，&rdo;明德帝点头，又看一眼去世的大公主，叹息一声，&ldo;大公主的葬礼由鸿胪寺卿来操持，皇后和良贵妃都怀有胎儿，不宜出面，你多费点心思注意些，只不逾制，就莫怠慢了她。&rdo;

&ldo;臣妾遵旨。&rdo;德妃躬身领命。

全皇后回了中宫不多久便听说了良贵妃的不敬，她轻叹一声。莫怪良贵妃愤愤不平，最后交待德妃那话乍听是个循规蹈距的皇帝，又岂知两年前永乐公主的葬礼，他早已将制破坏个七零八落，已是形同国丧了。

这厢湛莲不知她的第一个侄女已早殇，坐在来接她们回去的马车上，看着孟采蝶如同败犬的脸色，暗自好笑。

在王府时，湛莲绝技一出，在场者都顾不得她的尴尬身份了，纷纷为其迭声鼓掌，不停叫好。芳华县主见状无力回天，竟耍起赖来，说什么她为这一手绝技，需一一敬在座宾客者一杯，否则就是不给她这个主人颜面。这厚颜无耻的招数都让湛莲为这八竿子才打得着的堂妹丢人。只是那区区县主如今就将她压了一头，正当湛莲瞅着孟采蝶得逞的笑脸想法子时，平南王妃杜谷香出现替她解了围。

杜谷香尝为右御按小女儿，曾是湛莲的金兰姐妹，因知其爱慕平南王湛烨，湛莲在临死前，请皇帝哥哥为两人指了婚。她入平南王府，最怕就是遇见杜谷香，因为湛莲怕杜谷香也如三哥哥一般，将她的死怪在全雅怜身上。

谁知杜谷香竟然会替全雅怜解围，湛莲有些意外。

回了孟府，孟天野与孟采蝶要去孟母处请安，他叫住正欲回院的湛莲，&ldo;嫂子，你既已为大哥妻子，自当去母亲处请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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