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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晓和管冲心中不忍。
再往前走就到了米铺门口,门口一溜排着几十个要米的男男女女,两人凑上前去看,一块插在米缸里的木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一两银一斗米。
&ldo;这也太贵了!&rdo;隋晓吃惊地喊了一句。
前头转过来一个脸色发黄的男人,一脸木然又无奈:&ldo;城里就这几家米商,都是一样的价,如今就这样,买不起就吃野菜去。&rdo;
管冲和隋晓心里很不安乐,二人无奈地看着人头攒动的米市。排在队伍后面的那些人伸长了脖子向前看,盼望快点轮到自己,那模样就像被提起脑袋等待宰割的鸡鸭。
下午回到衙门里,隋晓见自己桌上放着一碗煮烂的面条糊糊,她知道那是南怀珂省着没吃留给她的。南怀珂知道她是习武之人,身子消耗大,又怕多用了府里的粮,所以每每都是这样从自己那边省下。
而今缺粮,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米铺,嚼着烂到不能再烂的面糊,三下两下吞完就去找南怀珂。南怀珂正和萧砚等人在书房,她刚到门口就听到里头有人说:&ldo;还有的是存粮。&rdo;
说话的是一位叫宋孝宽的将领。
&ldo;怎么,你也知道了?&rdo;管冲问了一句:&ldo;我正想告诉王爷。&rdo;
&ldo;怎么回事?&rdo;
&ldo;米商的存粮还有许多,只是价高得离谱。&rdo;接着,管冲便将白日里和隋晓在街头见到的情形详细描述了一遍。
南怀珂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看向萧砚,还有商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国难财,萧砚显然震怒,眼看外头天还亮着便道:&ldo;去,把掌柜带来。&rdo;
掌柜被带来时,还以为王爷召见是有什么天大的好处落在头上,因此殷勤拜见,连磕了几个头。
众人皆站着,唯有萧砚坐在上首,他冷笑道:&ldo;眼下金城粮食匮乏,本王亦束手无策。你是城中的大米商所以着你来请教,一起商量看怎么办才好。&rdo;
掌柜听了顿时喜上眉梢,这不是正合了他的老本行和看家本事嘛,他忙笑眯眯说:&ldo;这不是难处,王爷放心,小民那里还有的是粮。&rdo;
&ldo;你有多少?&rdo;
掌柜得意答:&ldo;至少八百石。&rdo;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ldo;捆起来&rdo;,几个兵丁拿着一条麻绳一下就把他翻到在地,几下捆了个结实。
&ldo;哎呀哎呀,王爷这是干什么,草民何错之有啊?&rdo;
&ldo;何错之有&rdo;萧砚疾言厉色道:&ldo;你趁城中危难囤积粮食,以一两银子一斗的价格出售白米,本王有没有冤枉你?&rdo;
掌柜这才明白犯了他的忌讳,连忙叩头求饶:&ldo;王爷圣明,小人知错了,小人回去就着人改了米铺价格。&rdo;
&ldo;晚了,待本王砍了你的狗头,看谁还敢哄抬米价。带下去!&rdo;
&ldo;王爷,王爷!&rdo;周掌柜已经被架了起来,急赤白脸求饶道:&ldo;王爷饶命、饶命!王爷请听小人一言,小人知错了,小人会改、会改!只要王爷饶小人这一回,八百石粮食全数上交到城里。是发给百姓还是当做军粮,总之如何处置全凭王爷发落,小人绝无二话,便当是小人为金城尽一份绵薄之力。&rdo;
萧砚听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那两个亲兵便松开米铺老板,他见事有转机连忙又说了几句好话。
萧砚思量,有了这八百石粮食便可缓染眉之急,的确是好事一桩,可是黑心可恶的米商他又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将来只要一有机会,仍旧会做出一模一样的事情来。与其留着是个祸患还不如早早除之,可是杀了他的人就不好再去他家收粮,两者未免不能皆得。
正权衡间,南怀珂缓缓走到她身边,一只手轻轻在他手腕上捏了捏,看着他默默摇了摇头‐‐就好像她能读出对方正在想什么。萧砚一愣,南怀珂已经转身盯着米铺老板冷冽道:&ldo;王爷不要你的粮食,王爷只要你的人头。&rdo;
米铺老板见南怀珂说这话的样子形容阴森,不觉失了理智万分惊恐:&ldo;你这女人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和你无冤无仇,这般铁石心肠要置我于死地!&rdo;
留米铺老板一命只得一时之粮,杀他却可正城中风气,他一死,米价自然下跌,米价下跌,百姓便都可吃得起粮食。
那边厢萧砚也回过味来,速速摆手下令把掌柜拖去牢里。
可这终究只是权宜之计。
第403章围魏救赵
粮食越来越少,百姓可以吃野菜,士兵却不能,不吃饭吃肉身上没有力气,如今只能四处重金去购粮。
可是金城被围这么久,百姓手中的粮食也所剩无几。上头布置下来的命令底下必须照做,起先衙门派出来的人还算客气地劝说百姓卖粮,到后来实在无法,干脆强闯民宅,翻箱倒柜搜夺藏起的粮食。
萧砚知道此事后责令停止了这项措施。
南怀珂穿着男装,日日陪着他在各处巡防,眼看城中越来越萧条,偶尔走在路上的百姓也都面黄肌瘦,心中惆怅无言可说。
又是半个月过去,不能再等。
骑马往回走了一路,慢慢被身后的喧闹声拉回现实。南怀珂萧砚呵停坐骑回头看,原来是座下马匹一路噗落落滚在地上粪便竟引来一批城民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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