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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2页）

他丢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坐下。

外头雨声不住，室内灯火幽然，宜邀客对弈，闲敲棋子，眼下，对着美人，也算差强人意。

她仍旧是怯生生的娇态，咬着唇，含糊不清地应了。

&ldo;我还没到会读心术的地步，你不说，我就当你无事，要下逐客令了。&rdo;成去非沉声道，琬宁一听心念疾转，忙努力回话：

&ldo;您到哪儿去，我便跟着也去哪儿。&rdo;

听她半晌又憋出这么一句奇奇怪怪的话，成去非便起身，径直来到她跟前，半俯下身子，忽捏住了她下颚，见她下意识想躲，便道：

&ldo;张嘴，我看看舌头是不是有毛病了。&rdo;

琬宁不禁别过脸去，一挣，他松了手，居高临下瞧着她：&ldo;既没毛病，就好好说话，什么叫我去哪儿，你去哪儿？&rdo;

她分外尴尬，也是，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来，任谁听了，也觉得莫名。

&ldo;您方才是给谁写信么？&rdo;她吞吞吐吐的，眼睛忽闪忽闪，让人一看便知心虚，成去非联想她研墨时情景，眼睛总有意无意地往阿灰那帖子上瞥，心底猜出几分，怠于和她在这绕圈子，道：

&ldo;顾府来下帖子时，你知道？&rdo;

琬宁心底大惊，懵懵懂懂望着他，犹自疑惑：他不是说不会读心术么？怎么忽然就问到这一步？

便支支吾吾道：&ldo;四儿恰巧认得送帖子的人，回来闲聊，我就知道了……&rdo;

她终是招得快，一泄而出，毫无保留，成去非再思量她那句不知所谓的话，才明白过来，兜这么大圈子，原是想跟着去顾府。

转念一想，隐然觉得不对，便淡淡问她：&ldo;你为何突然对顾家上心？&rdo;

脑中却早已想到当日她竟敢追着阿灰讨教《老子》一事，心头虽不悦，却鉴于上次的教训，不想又误会了她，弄得他再招一份偿不清的债，遂等她答话。

琬宁却没审透他心思，她想的简单，编不出多缜密的理由：&ldo;我，我也想去看看顾家的乞巧宴。&rdo;

&ldo;这么个说法，你自己信么？&rdo;成去非仍不动声色地瞧着她，&ldo;平白无故要去顾家，你这奇想，就是做梦也想不出来罢？&rdo;

&ldo;觉得顾家阿灰如何？&rdo;成去非紧跟一步试探，琬宁不明就里，只管点头：&ldo;顾公子才学好，人也很和气。&rdo;

他倒不是真就以为她对阿灰有什么心思，不过等她吐真心，他虽向来是那感情冷漠的人，却默许允准她一颗心挂在自己身上，受用得很，这一生太短，还容不得他放纵于私情。

&ldo;想去顾家，是为阿灰么？除此，我也替你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缘由了。&rdo;他这句彻底变作直白，琬宁再迟钝，也终从这句中体悟到什么，错愕抬首间，发觉他并没有看着自己，便意欲从成去非垂拢的眼睫下窥探到一二神情，但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她凝视有顷，眼中不觉发酸。

可他这句偏又误打误撞，直中人心坎，她确是因为顾公子在，才要到顾府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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