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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微弱的烛火下，舒富贵忐忑不安地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小心翼翼地抬一下眼，君问天悠闲地两腿交叠，捧着个茶碗，一口一口浅抿着。

十，唯有香如故（下）

碧儿倒抽一口凉气，伸进客厅的腿突地又缩回，君问天怎么会在这里？她询问地看向舒夫人。

&ldo;来了快两个时辰了，什么也不说，就坐着，你爹爹吓得两腿直发抖，请他吃晚膳，他也没点头。碧儿，飞天堡今天没出什么事吧？&rdo;舒夫人俯在她耳边，低声问。

碧儿惊惶地摇头，难道他发现她和韩江流出去，来兴师问罪？心中不由地一阵发虚。可是她没犯罪呀，现在又不是婚后，她这样子又不叫出轨，怕什么？想到这，她站直了身，深呼吸，然后凛然地跨进客厅。

&ldo;碧儿，你终于回来了。&rdo;舒富贵象遇着救星，堆起一脸的笑，悄悄拭去额头的冷汗。

君问天淡淡瞟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在茶碗上，象是研究出什么新发现。

&ldo;对不起，碧儿让爹爹担心了。&rdo;碧儿毕恭毕敬地回答，悄悄从眼底偷瞄君问天，他的面皮怎么没一点表情？

&ldo;爹爹还好，到是让君堡主久等了，快赔个不是。&rdo;舒富贵对着碧儿使眼色，连声催道。

碧儿咽了咽口水，清了清喉咙，很乖巧地低头道了个万福，&ldo;君堡主，若是知道你大驾光临，我会哪里都不去的。其实，你有事让家人传个话就行，这大冷天的，会冻着你尊贵之躯，按理婚前，我们是不……&rdo;

&ldo;碧儿，我来看我快要过门的夫人触犯哪条天理？&rdo;君问天放下茶碗，&ldo;当&rdo;地一声，水泼出了半盏，屋内的三个人一怔。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嘴角勾起冷漠的轻笑。

&ldo;那到没有。&rdo;碧儿咬住粉红的下唇，&ldo;多谢君堡主关爱，现在你见到我了，请问有事吗？&rdo;她也还以十足十的冷漠，谁怕谁呀！

&ldo;我还没用膳，一起出去吃个晚膳吧！&rdo;他打量了她几眼，盯着她身上雪白的狐裘，还有她怀中的包裹和手中的梅枝，脸色突地冷凝。

&ldo;哦，我不饿。&rdo;

&ldo;舒员外，&rdo;君问天抿嘴一笑，高贵地扭头，&ldo;二小姐身上这件狐裘毛色不错，请问是在哪家铺子买的？&rdo;

&ldo;这……这……&rdo;舒富贵张口结舌，刚才惊慌得没顾上多看碧儿，现在君问天一说，他才发现碧儿身上多了件雪白的狐裘。这是哪里的，舒家还是在碧儿没出生前穿过狐裘的。

舒夫人慌得眼珠转个不停，大气都不敢出。

屋内气温陡降到冰点。

&ldo;爹爹、娘亲，麻烦二老去厨房让沈妈准备点晚膳，我陪君堡主先坐着。&rdo;碧儿镇定地闭了闭眼，抢先说道，神色很严肃。

舒富贵夫妻俩对望一眼，如蒙大赭地退了出去。

一等父母离开，碧儿轻轻掩上门，迎视着君问天冰寒的视线，&ldo;好了，现在我爹娘走了，君堡主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这件狐裘是我的朋友送的，君堡主不会连我的交友自由都要管束吧？&rdo;

君问天轻蔑地眯细了眼，盯了她好一会，&ldo;那也要看什么样的朋友，若是闺中之友，我会赞成的，若是别的……舒二小姐，你好象应该有个交待给我吧！我突然有个古怪的想法，你今日在飞天堡中提出悔婚，是不是为了你那位朋友呀？&rdo;

碧儿一愣，很讨厌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暗讽语气，&ldo;你也清楚我们的婚约到底建立在什么之上，若不是为那块地，你愿意娶我吗？我们只是几过一两面的陌生人，你当然无法和我的朋友相比。不过，我答应过和你成婚自然就会成的，婚后不让你丢脸，我也会做到。你还想怎样？&rdo;她冲动对着他嚷道。

君问天眼中掠过一丝危险的寒光，他慢慢地走到她面前，狠狠地瞪着她，碧儿情不自禁往后退着。她退他进，退到无处可退，她抵住墙角，头抬着高高的，壮着脸怒视着他。

&ldo;舒二小姐，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抓紧时间，在婚前狂欢一场，这样我就无权过问了吗？&rdo;他抬起双臂，按住她的肩，他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黑暗之中，她看不清他，他却将她清丽的面容全部收入眼底。

&ldo;我又没有做出格之事，你凭什么语气这样凶？&rdo;她直觉他的眼神很威胁，音量不由自主放低了。

&ldo;凭什么？凭你是我未来的夫人。舒碧儿，即然是你要嫁进飞天堡的，那么，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你都要给我安分守已点。&rdo;他一字一句，从齿fèng里挤出这句话。

碧儿刚想反驳，他突地一下拉开狐裘的系结，粗暴地把它扯落在地，碧儿想去抢，他抬起脚，重重地踩在上面。雪白的狐裘上立刻印上两个大大的黑渍。

&ldo;你这混蛋！&rdo;碧儿恼了，用力去推他，可惜他象是根铁钉钉在地上，根本无法让他动弹一步。君问天反手又抢过她手中的包裹，腾空一抖，书哗啦啦地散了一地，梅枝被书一压，折断了好几枝，花瓣碎落在狐裘上。

&ldo;嫁进飞天堡，你想穿什么样的狐裘、想看什么样的书，都会有。不要露出这幅寒酸样，为了一件破裘和几本破书就象与我拼命似的。&rdo;君问天冷笑地看着舒碧儿胀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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