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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睁开眼,她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轻轻叩着那底下用锦缎包着的软垫
良久,她才开了口:&ldo;不,你在撒谎。&rdo;
&ldo;什么?&rdo;
说话的却是琥珀。
她有几分怔然,侧脸往王昉那处看了过去,烛火摇曳,她的面上晦暗不明。
琥珀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说马嬷嬷所言在前、珍珠所言在后,又有旧事可循。她的确是想也没想,便信了珍珠的话,也信了此事必定与杜姨娘脱不了干系。可在看到主子依旧平淡却端肃的面容,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未曾说,掩下了后话。
她转身去把灯罩中的烛火,换成了新的。
先前略显昏暗的室内,一下子便又亮了起来
珍珠也已经直起了身子,她看着王昉,面上有几分怔然,语气却尤为坚定:&ldo;奴未说谎,您若不信,只遣人请杜姨娘过来奴愿当面与杜姨娘对峙。&rdo;
王昉双手交握放在膝上,她姿态从容,握着琥珀重添的热茶饮下一口:&ldo;杜姨娘是何时与你联系的?&rdo;
珍珠未曾犹疑,便开口说道:&ldo;三年前,奴的父亲娶继母的前一日&rdo;
&ldo;这么说&rdo;
王昉握着茶盏,垂眼看向珍珠,声音淡漠:&ldo;你自从三年前,便已经是杜姨娘的人了?&rdo;
&ldo;是。&rdo;
王昉面上平淡,闻言是道:&ldo;你自打十岁跟着我,如今已有五年余我待你虽不如琥珀等人,可予你的信任也从未少过。&rdo;
珍珠垂下眼,只留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中神采:&ldo;主子大恩,奴今生已无以为报。&rdo;
王昉淡淡笑了下,却未曾顾她的话,只继续问道:&ldo;你为你母亲报仇心切,又一心求死,若想置我于死地,我怕是早已死透了好几回你又何必费尽心机,带我去假山上,造成一个落水的后果。&rdo;
&ldo;凭你的聪慧,应该知晓这并不是万全之策,更不会是一个令你家人连坐的好机会&rdo;
珍珠身子一颤:&ldo;奴,奴&rdo;
王昉走下软塌,她汲着脚下的凤头鞋,一声又一声踩在了珍珠的心尖上待至珍珠身前,她蹲下身,素手抬起了珍珠的下巴,与她平视:&ldo;那么,珍珠,你来告诉我,这是因为什么,嗯?&rdo;
屋外冷风呼啸,打得树枝拂动不止。
屋内寂静无声
唯有珍珠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乱。
&ldo;主子,主子。&rdo;
外间传来玉钏的声音,脚步声杂,看来还有不少人。
王昉眉心轻皱,她看了眼珍珠,站起身来,由琥珀朝外说了话:&ldo;何事?&rdo;
玉钏忙道:&ldo;秋月斋的杜姨娘没了,老夫人请主子往千秋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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