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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谢晋之道：&ldo;不是听来的，臣是猜测。&rdo;

&ldo;说起来，令尊是此案的主审官，你从他那里可有探得什么消息？&rdo;萧长勇按下茶杯盖，忽然问道。

谢晋之叹息着说：&ldo;殿下应当知道，自当谢氏过世以后，我那父亲和嫡母便伤心欲绝，谢夫人将谢氏的死加之在我身上，导致我爹防我甚于防贼，早不似从前了。&rdo;

&ldo;死了还能翻出波来，&rdo;萧长勇想到谢环生产那日，父皇焦急的表情，便不由冷笑道，&ldo;真不愧是太子良娣。&rdo;

谢晋之道：&ldo;谁说不是呢。她产子的日子实在太是时候，陛下过万寿，加上百官俱在，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到底是头个孙子，骤然没了，皇上伤心也是难免。&rdo;

&ldo;便是因为这，殿下您今日与王妃争吵，实属不该。&rdo;谢晋之没有忘记他今天的任务，见萧长勇脾气有所缓和，谢晋之道，&ldo;臣早先便与您说过，只要王妃诞下嫡子，照样能越过那位&lso;长孙&rso;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殿下却一意偏宠个丫头，王妃怎能乐意。&rdo;

萧长勇道：&ldo;本王何尝不明白。&rdo;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觑一眼谢晋之的表情，方才面带怫色道：&ldo;子平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本王去与她亲近，她倒摆出脸色来了。我不想惯着她这份脾气，才与妾室亲近了些。&rdo;

&ldo;都是男人，莫非子平不喜欢温顺性子的女人吗？&rdo;萧长勇抬眼问说。

他一提到温顺，谢晋之便想起了那日在府里匆匆一见的燕尾。其实姜淮姻也好，燕尾也好，都不是太过温顺的性子，各有各的小脾气在。

偏偏这份可爱的脾气还带着相似之处，恰好在谢晋之的容忍范围之内，回忆起来，甚至有些带劲呢。

谢晋之笑道：&ldo;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可是殿下不妨想想臣刚才的话。若皇上真打算重立废太子，殿下觉得，身边有谁是真正可靠的？&rdo;

萧长勇不禁侧首看了眼谢晋之，只见谢晋之面露微笑，端的是个不卑不亢。

萧长勇道：&ldo;自然少不了子平。&rdo;

&ldo;那王妃呢？&rdo;谢晋之低声问，他挑眉说，&ldo;王妃的父亲寿安候，在军中是仅次于并肩王的人物。王爷如今的态度意味不明，臣想，他大概率不会与殿下站在一边。&rdo;

&ldo;况且，王爷身旁还有个姜氏在，&rdo;谢晋之忽然提到姜淮姻，他玩味地笑说，&ldo;姜氏是什么人，殿下不知道吗？姜家曾为太子太傅，有姜氏在跟前，臣想，并肩王只怕是站到了废太子那边去。&rdo;

&ldo;殿下在军中唯一的助力，便是王妃了。&rdo;谢晋之慢吞吞地道。

当年萧长亭与萧长勇的婚事都是独孤皇后一手操办。萧长勇自小便跟着萧霖去军中历练过，早时与一些武将也有联系。

齐王妃性子爽利，一次随母亲进宫谢恩时便与独孤皇后投了缘。独孤皇后当年是细细看过齐王妃的家世人品，才将她配给了萧长勇。

所以这位齐王妃，政治素养和品性都是不错的。

萧长勇道：&ldo;你说的，本王明白了。&rdo;

&ldo;这事儿，是我处理不当，&rdo;萧长勇脑子转得也算快，很快理清了事情的脉络，&ldo;这种时候与王妃生分，确是容易引起内忧外患。&rdo;

他说完，亲近非常地拍了拍谢晋之的手：&ldo;今日，多亏了子平。&rdo;

谢晋之十分斯文地笑笑，温声道：&ldo;殿下客气。&rdo;

&ldo;至于废太子一事，&rdo;谢晋之压低了声音，&ldo;也不全是空穴来风。我那老子虽然防我甚严，但是，同在一个府上，有些动静，毕竟瞒不住。&rdo;

萧长勇做贼心虚，心里蓦地一惊，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拉住谢晋之的衣袖，皱着眉问：&ldo;什么意思？你是说谢大人查出了什么？&rdo;

谢晋之忙将食指竖在唇边，发出一下轻微的&ldo;嘘&rdo;声，他道：&ldo;臣是猜测。&rdo;

谢晋之此人，心机甚为深重，即便是在齐王府，他也不轻易露底，说着说着，他将声音越压越低：&ldo;墨蓝的事，真要查起来，只怕瞒不了太久。&rdo;

&ldo;他不是已经死了？&rdo;萧长勇挑眉道。

谢晋之说：&ldo;死了，可总有蛛丝马迹在。谢大人是大理寺出身，许多事，瞒不过他。&rdo;

&ldo;后宫里，我们又缺了人手，臣实在是惶恐。&rdo;

谢晋之说完，见萧长勇的脸色青一片白一片地阴晴不定，他舒出口长气，侧过首去，语重心长道：&ldo;臣说句诛心的话，殿下可要早做打算。&rdo;

萧长勇眯着眼：&ldo;做什么打算？&rdo;

&ldo;太子若真重新上位，殿下莫非决定袖手旁观？&rdo;谢晋之见他现在还毫无主意，不由也着急了，他动了动略有些发麻的手腕，恨声说，&ldo;经过这些日子的经营，已有朝臣站到了殿下身边，若太子上位，那些人该如何自处！&rdo;

&ldo;太子难道不知道，当日的巫蛊之祸，有殿下的一记功劳在吗？&rdo;谢晋之道，&ldo;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与太子，早已是水火不相容了。&rdo;

萧长勇抿着唇：&ldo;子平的意思是？&rdo;

&ldo;若真到了那一日，殿下唯一能仰仗的只有王妃的母家，寿安候府。&rdo;谢晋之隐隐捏住萧长勇的手，眼眸中似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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