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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第1页）

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却并无半点暖意，反倒冷嗖嗖地，像冬日的寒风刮到人脸上来。

&ldo;殿下言重了。&rdo;白芳华立时说道，面色已然有些微变。

秦素之语，分明就是埋怨江家拖延了太久，而这埋怨也不能说失礼。

江八娘早就该进宫了，可江家却一直没把人送进来，直到现在都快到三月了，这时间也确实抻得长了些，也难怪公主殿下生气。

听了白芳华的话，秦素便弯唇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而她说话的声音也不含一点温度：&ldo;我不过白说说罢了，江家女娇贵，这道理我还是懂的。&rdo;

白芳华立时双膝一弯，伏地请罪道：&ldo;殿下恕罪。&rdo;

她这是秉承着&ldo;无事多请罪&rdo;的宗旨，就算错不在己，让主子不喜了，那也是奴仆的错。

秦素见状，倒是真的笑了起来，拿画笔朝她点了点，笑道：&ldo;白女监也真是的，你请什么罪？这又不是你的错儿。再者说，江家乃是冠族，士族清流，自来是要讲究个行止高蹈的，端着架子也属平常。&rdo;

这话说得就很诛心了，白芳华哪里敢往下接话，只能继续伏地请罪。

秦素其实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不过是表达些许不满，顺便再给江家扣个&ldo;藐视&rdo;的帽子罢了。

三月里宫学便要开学了，江八娘却来得这样迟，她这个不怎么懂规矩的公主，抱怨几句也是该当的，不是么？

懒懒地挥了挥手，秦素道：&ldo;白女监起来吧，别跪了。这不是你的错儿，我也不过就这么一说罢了。&rdo;

白芳华先谢了一声，这才敢爬起来，却是再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见秦素明显有些不喜，阿栗便凑上前去，轻声道：&ldo;殿下也画了好些时候了，要不要歇歇？&rdo;

秦素正觉得满心倦怠，闻言便点了点头，将画笔往旁一丢，起身吩咐道：&ldo;收拾起来，我要去御花园走走。&rdo;

语毕，她淡淡地扫了白芳华一眼，眼风似凉似暖，语声亦是不冷不热，道：&ldo;还要劳白女监去问一声，就替本宫问一问江家，本宫到底要在几月几日恭候他们江家女入宫？你叫他们家给个准信儿，方才说什么两日，他们难道不知道，一两日也是两日、日也是两日么？叫他们给个话儿，本宫也好准备起来，免得一日日地挂着心。&rdo;

她的语声仍旧不算很严厉，但说出来的话，却也仍旧像方才那样地诛心。

白芳华是真没想到，秦素竟会如此不喜，此时自不敢言声，只垂首应了个是，便迅速地退下去传话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秦素勾了勾唇，转向了一旁的阿栗，问：&ldo;卫十娘是哪一日来的？&rdo;

这次选出来的两个女大侍中，除了江八娘外，另一个便是卫十娘。这卫十娘是卫氏嫡支嫡出的女郎，身份比之江八娘可要高多了。

阿栗闻言，便上前禀道：&ldo;回殿下，卫十娘是在花朝节后的两日，也就是二月十七日进宫给殿下见了礼。如今她已经在牵风园安置妥当了，殿下前两日才叫人赏了她一副前朝书圣亲笔书写的对子呢。&rdo;

&ldo;哦，对了，是有这么回事儿。&rdo;秦素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复又蹙眉问：&ldo;我记得当初客曹部曾送过一份名录，将各家适龄的女郎都排了个名次出来，卫十娘因排在第一，所以父皇才点了她为大侍中。那排在她后头的又是谁？&rdo;

她这就是明知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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