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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第1页）

这一大段的分析有点绕人，阿忍渐渐有点明白过来了，遂点头道：&ldo;我懂女郎的意思了。&rdo;

秦素便又道：&ldo;话说到此处，我却是要问你，之前欧阳嫣然交代下来的那几个联络点，你们查出了什么结果？&rdo;说着她便勾唇笑了笑，道：&ldo;据我猜测，定然是一无所获，是不是？&rdo;

阿忍的面上划过了一丝惊异，道：&ldo;女郎连这个都猜到了？&rdo;

秦素便苦笑：&ldo;我倒是希望猜错了。你且先说说，你们发现了什么？&rdo;

阿忍便道：&ldo;今天上午我才收到从谷熟来的飞鸽传书，欧阳嫣然的说那个地址，早在今年二月间便已人去楼空，周遭的邻居都说这户人家是一夜之间消失的，也不知是去了哪里，那屋子如今也没人住。&rdo;

&ldo;原来是这样啊。&rdo;秦素微叹了口气，语声变得有些低落：&ldo;我此前就一直很不解，黑衣人为什么突然夜闯离境山房、孤注一掷，如今看来，原因便在这里了。&rdo;

闻听此言，阿忍不由怔了怔。

秦素便道：&ldo;谷熟的那个联络点从四个月前便没了人，那一定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处联络点，四个月前应当就废弃了。我猜想，不只谷熟，举凡欧阳嫣然知道的联络点，一定全都是在同一时间废弃的。几处联络点消息一断，黑衣人那里自是无信可收，整整四个月的沉寂，再加上银面女这边也始终没有下文，久而久之，黑衣人定然会起疑。&rdo;

阿忍沉思了片刻，便慢慢地点了点头：&ldo;的确，如果换作是我，我肯定也会觉得奇怪的。不过，&rdo;她微蹙了眉，面上漾起了些许不解：&ldo;他又是怎么联络上锦绣的呢？我们的人并没见到他与锦绣接触。&rdo;

&ldo;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倒是可以猜一猜。&rdo;秦素说道，面上的神情又恢复了平静，&ldo;此前你也说过，黑衣人身手极高，所以我猜测，在发现情形不对后，他一定会找个机会潜进秦府，而他的行动也一定会非常地谨慎小心。你想想，那时候，方朝与黄源都在离境山房护卫，秦府只留下了李诸几个人，他们的武技并不高，且主要也是盯着欧阳嫣然。如果我是黑衣人，在发现欧阳嫣然被人盯着之后，我一定不会打糙惊蛇，而是会去找锦绣，向她问明情况。其后我也必定会想明白，银面女早就弃局而去。我甚至还能继续往下推断，银面女之所以不肯实言相告，其实就是想要稳住青州的局面，以使旁人不起疑，同时为她自己争取到最大的逃跑机会。&rdo;

&ldo;很有这种可能。&rdo;阿忍已然跟上了秦素的思，此时便接口道：&ldo;黑衣人既为一局之首，想来定有过人之处。一旦发现银面女的真正意图，他自是立刻明白青州形势危急，再往下推想，说不定他还曾到九霄宫左近查探过，结果却发现此地守卫森严，于是他更加确定地知道，女郎已然有了警觉。此外，黑衣人忽然在二十多日前去了平城、就此深居简出，如今想来，很可能那时他已然通盘想清了全局，遂按兵不动以迷惑我们，再让锦绣出面联系范二郎，意图借助范家的力量杀掉女郎。毕竟，我们的人并没想到锦绣有问题，她一个使女在或不在，我们的人也不会注意到。&rdo;

第593章以死绝

&ldo;你说得是极。&rdo;秦素轻笑着说道，&ldo;以黑衣人的聪明，在结合这几方面的情形之后，他必定能够猜出银面女金蝉脱壳的最深用意，不只是要迷惑他，也是要迷惑我。那个时候，黑衣人便对锦绣动了杀机。他当着我的面儿杀死锦绣，就是在赌，赌我对银面女所知不多，会上他的当，会以为真正的银面女已经死了。&rdo;

一口气分析到此处，秦素语声略停，面上现出了些许怅惘的神情，漫声道：&ldo;此人分明有逃生之机，却情愿以死毁去青州之局，甚至还意图反过来布了一式暗招。他的这份忠诚与果决，我倒是佩服的。&rdo;

的确，黑衣人如果逃跑的话，也未必没有机会，但他却以性命破去此局，断去了秦素所有的线索，可谓狠绝。而银面女的机警与毒辣，也相当叫人佩服，早在那样久之前，她居然就能窥察危机，且选择了最稳妥的办法逃脱。而最可怕的是，明知青州有危险，她不想着提醒同伴早日逃跑，反而以各种假相拖住对方，将对方当成了挡箭牌。

&ldo;银面女、黑衣人。此二贼一个歹毒聪狡、一个果断狠绝，真真是堪为对手啊。&rdo;秦素感慨地说道，一面便执起茶壶，向盏中注了些蜜茶。

此时，一直不曾出声的阿臻却突然皱起了眉，看向秦素道：&ldo;女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锦绣与大娘子、三郎君之间，又是如何联络的呢？我们的人怎么就没发现？还有，欧阳嫣然也参与了西雪亭那件事，那黑衣人是不是也知道此事？如果他知道了，为什么他没帮忙？&rdo;

秦素倒茶的手立时停在了半空，讶然回首看向阿臻道：&ldo;你竟然也能想到这些么？&rdo;

阿臻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将手里的一块甜苏捏来捏去，期期艾艾地道：&ldo;我听你们说了半天，总觉得这事情还没说透，就问出来了，女郎勿怪。&rdo;

秦素便掩袖笑了起来：&ldo;我当然不会怪你，你这样问我还是很欢喜的。&rdo;说着她便转向了阿忍，道：&ldo;却不知这其中的因由，你可知晓？&rdo;

阿忍虽然聪明沉稳，到底不如秦素成天都活在阴谋算计里，此时闻言便摇了摇头，道：&ldo;女郎恕罪，我也不知道。&rdo;

秦素听了倒也没失望，只含笑搁下了茶壶，道：&ldo;其实，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猜一猜罢了。&rdo;说到这里，她便又问阿忍：&ldo;你家主公前往赵国之时，曾将青州的人手调走了大半，此事你可记得？&rdo;

阿忍先是一怔，旋即便颔首道：&ldo;我记得的。&rdo;语罢，她的神情中便多了一丝恍然。

秦素便笑道：&ldo;从去年的年底到今年二月中旬我返回青州，这期间大约有三个多月的时间，青州人手严重不足。而贝锦则交代说，长姊谋划西雪亭一局时，我还没回府。由此可知，锦绣与长姊他们的联络，便是在这段人手不足的时间里完成的。也正因如此，我们这边才没收到消息。&rdo;

&ldo;哦，是这样。&rdo;阿臻点了点头，又追问道：&ldo;那欧阳嫣然与黑衣人呢？&rdo;

秦素便笑道：&ldo;这种内宅里的勾当，有欧阳嫣然一人出手便足够了，何须黑衣人？再者说，就算欧阳嫣然的行动没叫我们察觉，可是，我不是还有你们么？有你们两个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rdo;

这话说得阿臻与阿忍皆笑了起来，车厢中的氛围也略略一松。

窗外的雨仍在下，雨丝打湿了车上的青帘，秦素转首看着，过了一会后，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便问阿忍：&ldo;欧阳交代的那几处联络点，你全都派人去查了么？&rdo;

阿忍应道：&ldo;是的，女郎，人都派过去了，只有谷熟最近，所以是第一个传消息回来的，至于其他几处，可能还要再等两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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