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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好吧……&rdo;有点急功近利的冯牧早一下子委顿下来，&ldo;那回去还写不写?&rdo;

&ldo;稿子不急，以免打草惊蛇，我感觉还有深挖的价值。先在网上找几个&lso;算了&rso;的受害人，采访他们受骗的经过。&rdo;单鹰当机立断，&ldo;现在小额借贷平台太多，零贷只是其中一个，得慢慢琢磨，最好也能找到几个通过它借过钱的。&rdo;

&ldo;就像你说的，借贷平台那么多，我到哪里找像零贷借过钱的啊……&rdo;

&ldo;到app下载区的评论里，找那些打差评或者大篇抱怨的，有的人用的id可能恰好是一些社交、聊天工具的id，一百个差评里能找到一两个，算你幸运。&rdo;

&ldo;如果还找不到呢?&rdo;冯牧早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知欲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杠精。

&ldo;发几个钓鱼帖，直接问网友，有没有人向零贷借过钱，感觉怎么样，靠不靠谱‐‐自然有鱼上钩。&rdo;

&ldo;这真是一场持久战!&rdo;冯牧早感叹。

持久战‐‐单鹰想起自己几年前年轻气盛，与一个资深调查记者一起报道了jd化工集团违规异地倾倒有害废品。但是，jd化工利用明里暗里的关系将此事损失减到最小，据老k后来提供的信息，他们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他虽已到威市，仍不断收集这方面的信息，待各方面条件成熟再报道。非常漫长，也非常危险。当年，何遇与同事在y国被劫持，反政府军提出要400多万美金的赎金，jd化工竟然恬不知耻、火上浇油，说只要单鹰说出爆料人，就赞助他一些钱，这种类似于一命换一命的缺德事，单鹰当然不肯。何遇殉职后，jd化工就放出因单鹰吝啬钱财，不肯支付赎金导致反政府军撕票的消息。

&ldo;为了一篇稿子，连续追踪好几年的大有人在。&rdo;单鹰淡淡一句，带过多少调查记者曾经历或正在经历的血雨腥风。

冯牧早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是一惊，深感这一行不好干，自己还得咬牙坚持，先挺过实习关，考个编制再说。

&ldo;这段时间你不要单独行动，尤其不要再去圣多斯广告代理公司门口蹲点。那伙人目前在搞什么勾当还不明了，不要以为他们点几个普通的外卖就是无害的普通人。为了钱，许多普通人都可以变得丧心病狂。&rdo;

冯牧早想起谢茂竹他们要混进点绛唇私房菜当服务员的事，就自作聪明道：&ldo;不瞒你说，一开始我还想找找他们有没有招聘启事，混进去当个小助理，我们教授说过一句话，叫‐‐不是你的新闻深度不够，而是你离得太远。&rdo;

单鹰听完，沉默了好久，遇到红灯停车的时候，才转头正视她，表情冷厉：&ldo;听着，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rdo;

冯牧早的心被他这句话说得一颤一颤的，差点停止了跳动，&ldo;你是怕我单枪匹马的出什么事吗?&rdo;

他忽然扬起了唇角，扯开一个挺残酷的笑，&ldo;你出事不要紧，要紧的是‐‐当那一伙壮汉对你行不轨之事时，我们恰好对调，你说，可不可怕?&rdo;

&ldo;过程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后果很可怕。&rdo;

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睨她，&ldo;如果没对调呢?&rdo;

冯牧早打了个抖，结结巴巴地说：&ldo;你……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壮汉，没准是几个瘦猴呢?&rdo;

&ldo;你的意思是6个瘦猴一起上，你招架得住?&rdo;他一哂，上下打量一番她的小身板儿，叹口气，&ldo;他们干的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我就不相信公司内外不装几个摄像头，你去蹲点一次，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三番两次去，你且试试。&rdo;

&ldo;不试了，不试了……&ldo;冯牧早点头如捣蒜。

绿灯亮起，单鹰最后瞄了一眼她那熊样，转移目光正视前方，轻踩油门，终有点不放心，提醒道：&ldo;下次蹲点也好，暗访也好，记得乔装。你不能保证被曝光的人马上坐牢，但至少得保证他们想打击报复时认不出哪个是暗访的记者。&rdo;

冯牧早心里很感动，赶紧拍马屁：&ldo;单老师，你心思真是缜密，不敢想象你成为一个犯罪分子，是多么难对付的一只老狐狸。&rdo;

&ldo;为什么心思缜密就非得成为一个犯罪分子，我难道就不能是个正面人物?&rdo;单鹰还从未听过这样的夸奖方式，不禁反问，&ldo;还有，&lso;狐狸&rso;前面为什么加一个&lso;老&rso;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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