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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鬼脸上还挂着眼泪,孩子们脸上全是乌云一片,尹瑟嘴角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还好苏柔站出来,接过她手上的水果:“小孩子是越来越坏了,这么重的东西也不知道过来帮忙提一下,要是你们色姐姐手提坏了,看谁还给你们买吃的。”
尹瑟哈哈笑道:“还是苏苏好!”
小鬼擦了下脸,二话不说就跑过来帮尹瑟提,其他小朋友也都跟上。
只一会会,尹瑟的双手便空了,她感激的看了眼苏柔,然后却正对上苏柔定定探寻的眼神,只那么一瞬,她便一开,尹瑟心下明白……
走到小桌子前,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他们身边,小鬼突然依在她手臂上,环住她的腰。
“怎么了?”
“色姐姐……”
其实是不用问的,怎么了?这三个字也不过是在拼命掩饰。
她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这些满脸愁容的孩子说道:“坏蛋们,都坚强起来好不好,你们想让小瑞奇看笑话吗?”
“姐姐……小瑞奇哥哥真的不会回来了是不是?”这是个五岁男孩问的,他身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拍了他脑袋:“和你说了多少遍,真的回不来了,你怎么听不明白?!”
“可是我想哥哥回来,他是不是嫌我太笨,所以像爸爸妈妈一样不要我了……”
“不是的!”
“不是的,他是因为我太吵,才会走的!”小鬼突然抬起头,笃定道,而后便是再次变红的眼眶。
尹瑟搂住小鬼,然后又将那个五岁大的孩子搂进怀里,吸了吸鼻子,道:“不是因为你们,是小瑞奇太坏了,是他抛弃的你们,你们一个都不要原谅他!”
小鬼怔怔的看着尹瑟。
她脑中浮现的是小瑞奇进手术室时那再无所牵挂的神情,那仿佛死了也不要紧,再无所留恋的神情,光是想到,她就攥紧了拳头,牙关紧紧咬着。
这么多的人要他活着,他竟然觉得死了也无所谓!
难怪她昨天会那样恐慌,因为她还想紧紧拽着他的手,他却无所谓,将生死交由命运!?
她走到院子里,坐在长凳上,看着这青绿的大树,她常常推着他来这里,他会说些不太好笑的笑话,也会偶尔认真的说些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见解,深深吸了口气,风中满是树叶的味道,怎么没有小瑞奇的味道?
轻柔的手掌搂住她的肩膀。
尹瑟睁开微红的眼睛,侧首,是苏柔一脸安慰的神情,她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是小瑞奇自己选择接受手术,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把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苏柔静静的说道。
尹瑟嘴角轻扯,“你永远都知道我的心思。”
“那是因为你在我面前从不掩饰。”苏柔淡淡道,“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也要隐瞒了。”
嘴角的弧度敛回来,她沉默了半晌,而后才幽幽道:“苏苏,除了瞒住你们,我没有别的选择。”
“是为了叶氏集团,是为了如风,对不对?”苏柔回去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事情连成一条线,她基本上可以猜出个大概,能让她做到这地步的人,除了叶如风还能有谁……
“苏苏,别告诉如风哥哥,他知道了会疯的……”
“呵!原来你清楚后果,你这是在为了他毁了自己!”
“不会的。”尹瑟浅浅道,“生完孩子,我就会出国,教授基本已经替我安排好了。”
“……你连这也没有告诉我……”苏柔突然觉得自己对尹瑟而言,是多余的存在……
尹瑟环住她的手臂,笑笑道:“你知道的,我除了你,几乎再没有其他朋友,也是因为有了你,我觉得有没有其他的朋友已经无所谓了。所以,如果是会让你愁容满面,会让你觉得难过的事情,我不想透露一分——”
“尹瑟。”她打住她。苏柔只觉得怒火中烧,她很想很想打她一拳,但只化为了一句,“你没有把我当朋友。”
尹瑟微愣,笑容僵住。
“不,或许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你受伤时我没能发现,你做了这么愚蠢的决定,我也没能知道,只能事后成为马后炮,什么都做不了……”
苏柔自责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尹瑟又抱紧了她一分,心下满是恐惧。
“你怕什么?”苏柔微微叹了口气,“你不把我当朋友,我能不把你当朋友吗?我不敢想象,如果如风知道了,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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