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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ldo;是了。&rdo;宋越嘴角弯了一下，&ldo;你升职以后，还没见过你呢。不过这也没有其他人，不用那么正式。私下里，你还是可以叫我老师的，我听着也习惯。&rdo;

&ldo;嗯。&rdo;

&ldo;坐吧。喝酒了？&rdo;宋越起身到圆几前坐下，探了下茶壶温度，为两人倒了热茶。

&ldo;没喝。&rdo;她摇摇头。

&ldo;那怎么不跟他们热闹，跑到这儿来了。身子不舒服？&rdo;他侧头看着她。

眼前的人面颊如玉，目光清透，穿了身他没见过的直裰，青蓝的颜色很适合她，显得斯文秀气。刚才她站在窗外，因落雪反光，他其实没看清楚她的五官，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青辰听他这样问，心里一阵发虚，总觉得这是个针对女人的问题，&ldo;……没有。&rdo;

宋越眼梢微抬，淡淡道：&ldo;怎么了今天，脑子又被冻住了？&rdo;说罢，没等她答话，他就起身到衣架上取了自己的披风，披到她的身后，动作很自然。

他转身回座的时候，沈青辰靠近披风轻轻嗅了一下，依然是熟悉的香味。她不由想起了在客栈独处的时候，他本来是就着这披风躺在地上的，是她硬拉着他跟自己同床……

沈青辰走了会神，再看宋越时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一脸&ldo;等你答话呢&rdo;的表情，忙道：&ldo;没冻住。&rdo;说完又觉得有点干，不知接什么好，一时望见瓶里的梅枝，便问，&ldo;天这么冷，老师的紫竹还好吗？&rdo;

他点点头，&ldo;还好。竹子是生命力顽强之物，很是能历些风雪。你看夏天的时候叫你摔了两次，它不是也还活着吗。&rdo;

&ldo;……嗯。&rdo;

宋越见她似乎有心事，也不询问，只道：&ldo;顾少恒今日都行冠礼了。你今年几岁，什么时候到你？&rdo;为顾少恒加冠的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换了沈青辰，不知又是什么样的情景。观礼的人多，他两次往人群中看过去，都没看到她。

&ldo;我十九岁了，还有半年就满二十了。&rdo;沈青辰想了想，斟酌道：&ldo;老师，学生有一问。&rdo;

宋越拂了拂袖，端起盖碗来抿了一口，&ldo;又想问什么？&rdo;

&ldo;古来男强女弱，为何女子及笄是十五岁，男子加冠却是二十岁。是不是男子其实不如女子呢？&rdo;她直视着他，徐徐说出准备好的话，口气带了点引导之意。

宋越放下盖碗，&ldo;不论男子女子，生而平等，不当论强弱，不过是各自承担的责任不同罢了。好比男子孔武有力，就该金戈铁马保家卫国……&rdo;

见他这样说，青辰微微有些激动，打断道：&ldo;老师对女子有偏见，谁说只有男子可以保家卫国？古有花木兰，不也一样万里赴戎机，壮士十年归吗？&rdo;

她说着，停了一下，又继续道：&ldo;按老师的吩咐，学生前些日子正好抄到了这首《木兰诗》，倒是叫我又佩服又惭愧，我等男儿兴许还不如那花木兰呢。只是我又想，那花木兰虽屡立战功，却隐瞒了她女子的身份，是为欺君，欺君当诛。那她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若是换到如今，一身戎装自战场归来后，可还能全身而退吗？&rdo;

这一番铺垫和试探完后，青辰便静静地等着看宋越的反应。

如果他是知道她的身份而让她抄诗，那她这番含沙射影，他必然会有所反应，神情和言辞中会显出端倪来。

香炉里的香正燃得热烈，轻烟一缕缕逶迤升起，绕过梅枝，又向窗外蜿蜒而去。

宋越没有说话，只是迎向了她的目光。眼前的人神情自若，清俊的眉骨间也不见一丝褶皱，倒是真的看不出一点紧张，可见是有备而来的。

半晌他才道：&ldo;你觉得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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