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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当年
&ldo;所以呢,&rdo;阮琨宁平静的看着她:&ldo;你想见我,又是为什么?&rdo;
&ldo;我想求你,&rdo;二皇子妃抬眼看着她,眼底是深切的哀求之意:&ldo;将来,对我的孩子照拂一二。&rdo;
&ldo;你或许觉得我莫名其妙,可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了,&rdo;二皇子妃清瘦了许多,面容憔悴,衬的一双眼睛有些凸出,既凄楚,又有些令人心酸:&ldo;他人死了,倒是痛快,可苦的,是活下来的人。&rdo;
强撑着身体,她坐起身来,向阮琨宁施礼道:&ldo;太子殿下心慕你多年,并非是何绝密,我自然也能知晓一二,他人太子登基,必会立殿下为后,是以有此一求。&rdo;
&ldo;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丈夫,也是大齐的皇子,我杀了他,即使陛下不喜这个儿子,也不会姑息我的,此刻留着,无非是因为……&rdo;
她低下头,轻轻摩挲自己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面上有种母亲的温柔:&ldo;为着这个未曾出世的孩子罢了,等他出生,只怕随即便会送我上路。&rdo;
&ldo;我知殿下心有疑虑,是以也会知晓分寸,&rdo;二皇子妃平静中有一种淡淡的哀意:&ldo;过几日,我会以世子的名义上书,请求削爵,脱离韦氏皇族的嫡系,再与皇嗣传系无关,只做个寻常的富贵闲人,了此一生。&rdo;
&ldo;你倒当真舍得,&rdo;阮琨宁心下微动,随即又了然道:&ldo;说抛了便抛了。&rdo;
二皇子诚然谋反,却也未曾来得及做出什么真的恶事来,对于这个儿子,皇帝未必会真的绝情,几个幼孙,指不定还会安抚一二,二皇子妃此刻居然能下如此决断,当真难得。
&ldo;我也是无可奈何,&rdo;二皇子妃面上有片刻的怔然,随即又苦笑道:&ldo;他们还年幼,腹中这个还不曾出世,如何能叫我安心,他日山陵崩,几个孩子守着偌大王爵,安能不叫人起心思。&rdo;
阮琨宁定定看她一会儿,终于摇头道:&ldo;有没有后悔过,不该杀了二皇子?&rdo;
&ldo;没有,&rdo;出乎阮琨宁意料的,二皇子妃语气极其的坚定:&ldo;他必须死。&rdo;
&ldo;前几年,他便知晓自己身世之谜,却一直引而不发,此次之事,无论能否成事,于我和几个孩子都不会有好结果。&rdo;
&ldo;若是成了,少不得要被圈禁,若是败了,只怕下场更惨,倒不如早早釜底抽薪,还能得个大义名声。&rdo;
&ldo;可我更恨的是,他不该……对瑶钰动手。&rdo;
阮琨宁悚然一惊,脑海中忽的闪现出年前在二皇子府上见到药罐来。
果不其然,二皇子妃恨声道:&ldo;李家有意叫瑶钰与皇八子结亲,风声传出去之后他也不在意,我当他是少见的看透了,也不曾在意,哪里知道他做得出那种事!&rdo;
阮琨宁沉默了。
李瑶钰也未必是什么好人,当初之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但饶是如此,一个女孩子遇到了这种事,阮琨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ldo;我凡事会叮嘱他们,&rdo;二皇子妃看向阮琨宁,道:&ldo;只求殿下念及他们年幼,稍加照拂,我这里感激不尽。&rdo;
阮琨宁默然良久,终于道:&ldo;稚子何辜,本就不该受牵连的。&rdo;
&ldo;谢过殿下了,&rdo;二皇子妃舒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似乎都散了些,最后看阮琨宁一眼,又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ldo;当心五皇子。&rdo;
阮琨宁心里头乱糟糟的,终于还是起身,回宫去了‐‐皇帝要见她,还在宣室殿等着呢。
只是,此刻也不知是为什么,心头像是堵了点东西一样,闷闷的,直喘不过气来,或多或少的,面上便流露出几分来。
皇帝细细端详她一会儿,忽的笑道:&ldo;说什么了?&rdo;
&ldo;也没什么,&rdo;阮琨宁挑起眼帘看他,道:&ldo;说她时日无多,请我日后多多关照几个孩子。&rdo;
&ldo;她啊,&rdo;皇帝沉吟片刻,缓缓道:&ldo;确实是个聪明孩子。&rdo;
&ldo;比你聪明,&rdo;看一眼阮琨宁,他含笑道:&ldo;可惜,命不如你好。&rdo;
阮琨宁心里头还重重的,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皇帝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的问道:&ldo;没说起明旭的身世?&rdo;
阮琨宁不意他竟提起这个了,愕然之余,却也不曾隐瞒,略一停顿,便点了点头。
皇帝忽的叹一口气,道:&ldo;‐‐真的不是我。&rdo;
他这话说的有些莫名,阮琨宁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元后那个应当早已死去的真正嫡出皇子。
皇帝看向阮琨宁,道:&ldo;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孩子,无论喜不喜欢,总不会故意去害他的。李氏与我……也算是少年夫妻,那时候陇西李氏的念想还不算是明显,我也不想跟他们撕破脸。嫡庶尊卑分明,按照常例,都是要先有嫡子才生庶子的。&rdo;
他慢慢的喝了一口茶,继续道:&ldo;我头一个孩子,也就是长公主,可她生的艰难,伤了身,是以连着几年,都未曾再有消息传出来,后来,苏氏生了皇长子,她大概是逼得急了,就开始喝各种汤药。&rdo;
阮琨宁低着头没有言语,作为女人,她很能体谅元后李氏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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