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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疾忌医强制治疗与康复训练（第2页）

192.　他看着这些褶皱，忽然之间放下心来，对医生来讲，自己应该和它们一样，看起来凌乱，但其实很好收拾整理，所以不会给医生造成很大麻烦的。

193.　第二天，医生准时回家，晚上和他睡在一起。

194.　和医生睡在一起对他而言并不别扭，和男人睡在一起他太熟了。如果对方不喜欢贴在一起，他知道怎么才能不冒犯对方又好像很亲近。如果对方喜欢腻在一起，他知道怎么窝在对方怀里可以露出最依人的姿态。

195.　只是很难熬。

196.　情欲像一把火，烧得他几次伸出手摸向医生的胯下又收回。

197.　几次之后他摸上去了，稍微一撩拨，这躺床上一言不发的医生就硬得不行，大声地喘息了一下。

198.　在他扑到医生身上以为得逞的时候，医生非常无情地说，明天跟他去体检，不然就不做。

200.　一直到拿到报告之前，他都以为体检是医生的职业病犯了，不太放心他是不是有性病，或者，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是在关心他。

201.　而医生说的那个［病了］一定是个什么比喻。

202.　他拿着自己的报告，看着医生，忍不住问，真的吗？

203.　［真的。］医生斩钉截铁地说。于是他相信了。

204.　这个小小的，良性的，长在脑子里的，叫做垂体肿瘤的东西就是那个他无法控制的下贱开关。

205.　只有医生知道自己有多心虚，因为他很少说谎，他很不会说谎。

206.　只是凭着自己对MB压倒性的医学权威性和看似可靠的沉默寡言的形象在强撑而已。

207.　医生这个谎扯得很坚定，MB的性瘾症，垂体肿瘤的原因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如果这样说能让MB相信，能试试看可不可以成功挖出他心理上的病根，那为什么不呢。

208.　医生给他安排好了手术，他听从医生的要求，开始了禁欲的生活。

209.　医生说，这段日子会很难，要坚持一个月。他想了下住院时候的日子，觉得自己肯定行的。

210.　第三天，他不行，医生躺在他旁边，他真的不行。

211.　给我，肏我，我不想治疗了，我没病，我想要你，我想和你做，求你了，你不和我做我就去找别人。

212.　医生一只手把窜过来的他反身扣住，一只手强迫一直瞄下三路的他抬起头来，直视医生黑沉沉的眼睛，让他暴走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213.　看他渐渐安静下来，医生便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夸奖他做得很好。

214.　第十六天，被说要加班又临时取消加班的医生发现了他冲冷水澡的事情。

215.　医生问他，睡一张床对他是不是太勉强了？虽然已经隔得尽可能远了。

216.　他说没有，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睡客房的话，一直胡思乱想应该会更糟。医生说好，又说以后不要淋冷水了，手术之前感冒了就糟了。

217.　过了一会儿医生突然间决定给他念故事书，把他当小孩子一样哄。他其实都看过了，毕竟他只有小学毕业，医生这里能让他看得懂的书不多，这些故事他其实翻来覆去看好几遍了。但他还是假装成没听过的样子。

218.　离预定的手术日期只剩一周，他白天自己一个人在家，烦躁地走来走去。事实上，最近这几天他一直在扯自己的头发，时间越近他就越慌张。

219.　万一治不好呢？治好以后又怎样呢？医生是不是完成了治病救人的承诺以后就会把他赶出去呢？现在也只是为了让医生放心观察进展才留下暂住的不是吗？

220.　他又给自己重复了一下这几天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一直过得这么糟，试一下还能更糟吗？肯定能更糟。但是，就算再糟，就算被丢掉，又能怎么样呢？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

221.　坚持到倒数第三天，他感受着额头上再一次的轻吻，脑子里有自己的声音嗡嗡作响，知道了自己的底线在哪。

222.　他出卖自己维生，他虚荣挥霍金钱，他被无数男人肏过，每一寸皮肤都被玩弄过，每一个孔洞都灌过不同男人的精液，他还骗了一个学生的感情。

223.　他不配被爱，不仅是医生，他不值得任何人的爱。他不配得到爱，不论是谁的，都不配。脏的东西，被爱了，才是突破底线。

224.　他一宿没睡，生熬到了第二天的白天，听到了医生出门的声音，又等了十分钟，开始机械地起床洗漱穿衣服。

225.　他要回去，他要随便找几个男人，把自己身上的洞都插满。不要相信什么手术可以改变他，那些事本来就是他自己自发想做的…

226.　他从鞋柜翻出自己近一个月没碰过的鞋子，准备离开。

227.　他把脚伸了进去，但没能套上，里面有很多东西。

228.　是纸，卷好的纸条，很多，他随便拿了一张展开来。

229.　等我回来——医生，7月24号。

230.　脑海里浩大的轰鸣一下子收声，他想起医生给他讲故事时干巴巴的带一点诱哄的声音。那股子自我厌弃的感觉缓缓消散，他把所有纸条一一卷好放回鞋子，然后把鞋子放回鞋柜，回到医生的大床上，累得睡着了。

231.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很平和，他好好休息，睡眠充足，精神很好地跟医生来到了医院。

232.　他马上要去做术前准备了。医生拨开他紧攥的手指，跟他双手十指交握，把他的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会儿，按顺序挨个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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