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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还一脸无辜!徐泽远当场火气上来了,抬手把人抱起来往沙发走。小贝隐隐知道他是发怒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始反思自己做的事情。他饿了,和付朗明一起去吃了饭。还去看了一片荒地。他左思右想,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徐泽远脸色很难看,脱他衣服的时候很暴躁,只能是因为自己又无意间踩到了雷。
客厅里沙发并不大,他一只脚还在地上,另一只被抬起来,徐泽远紧贴着他,从后面插进来。他的衣摆被蹭上去了,柔软的肚子贴着皮革磨蹭,想必已经红了一大片。身后是干涩的,没有润滑也没有扩张,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疼,他的身体已经在经年累月的调教里熟悉了粗暴的性事,只是插进去就湿润起来,软肉粘腻地绞紧,徐泽远气得发笑,伸手去捏他的下巴,迫使他偏过头来。余光中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徐泽远压着他,体型差让他整个人被藏进了身上人的怀里。
独属于徐泽远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小贝晕晕沉沉地,分辨出了衣料上花果味的熏香和淡淡的男性荷尔蒙。男人的手臂死死地扣着他的腰,就像狮子将猎物碾在地上一样粗暴。徐泽远空着的手撬开了他的牙齿,夹着舌头肆意玩弄,搅动口腔。晶亮的涎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小贝觉得自己像是死物一样被使用着。他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却说着令人浑身发冷的话,他说,你就这么想要?
他说,真是狗都不如。
小贝睁大了眼睛,他侧着脸,长长的睫毛刷在沙发皮革上,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
14
他空出手摸了一把脸,摸到一手冰凉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可能是睫毛不小心扎进了眼睛,又可能是徐泽远下手不轻,他觉得痛。徐泽远一只手摁在他小腹上,他腹背受敌,像只伤了腿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
他从来没觉得徐泽远这么重过,就像一团密度很大的云,牢牢地,千丝万缕地裹着他,让他觉得沉重又窒息。身下的东西一刻不停地凿着,在很深的地方,像是一片雪里热水融出一个洞一样的惶然苦楚漫上来,他化掉了,从细腻的雪粉黏成小团小团的冰晶。视线模糊起来,皮革的棕和黑,盆植的绿和黄,颠倒成团团色块,隐晦地哭泣着,把他小小的一颗心苦得颤抖不止。他背过手去找徐泽远,很大声地叫徐泽远的名字,可嗓子好像突然被割断了一部分,就像花期的树接受环割一样,喉咙是残缺的。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徐泽远把他抱起来,贴近的姿势让性器更深地埋进去,小贝圆圆的肚皮鼓出很小的一个包。徐泽远碰到那里,手掌摁了下去,摁出一声沙哑粘腻的哭叫。徐泽远恍若未闻,把人团进自己怀里,手掌扶在他肋骨旁。小贝被他轻轻提起来,阳具抽出一个微妙的距离,剐蹭过柔软敏感的腺体,又重重地刺进去。小贝能忍受他大开大合地抽插,却害怕这样连绵亲昵的性爱,几个来回就射了,白色一小滩溅到沙发上。他的身体被训练得很好,后面和前面一起高潮,软肉急剧收缩着,把男人的东西死命绞紧往里吞,徐泽远几乎憋不住,顿住缓了一会。小贝高潮完以后就不剩多少力气,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学着以前老师教的,抬起头找到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去像小狗一样拱蹭。
徐泽远愣住了,再垂头去摸他下巴时,他已经睡着了。
徐泽远还没释放出来,但是眼下把这只睡得像猪一样香的人弄醒显然不太明智。他还硬着,只能把人抱回床上去,摆成趴伏的姿态。徐泽远突然觉得自己亏得要死,明明是包养了人,现在却弄得如同求欢不成的贼子,乘着人睡着欲行不轨之事。
他伸手去逗弄那个已然闭合的小口。微微红肿着,透出暧昧的高热。手指在入口受到最大的阻力,进去后就能破开一切,像是用烧红的刀插进雪地,柔软滑腻的肉壁吻住它,不多时又躲开。小贝半梦半醒间扭动着腰,想并拢腿躲开他,不想却把男人的手指夹得更紧。徐泽远恶劣地又伸进去两根,模仿性交的节奏抽插着,指尖时不时揉弄着腺体,小贝皱着眉,夹着腿,含糊地呢喃着什么,又抽搐着将要高潮。海浪将要升至最高点的时候,破开一切的利剑挑拨它,把浪潮吊住了,在浪花尚未四溅开来时狠狠地拍击海水,水珠碎裂了,像梦里倒映天空的镜子一样斑斓多彩。
他在潮热的梦里踩着一片碧玉般的天空,快感冲破了云朵,露出底下昏暗炙热的地狱。
15
小贝醒来是夜里十一点。墙上一面挂钟昭示着他昏睡了四个多小时。他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躺在客房。
大概是他睡着了以后徐泽远换的。徐老板宁愿自己受累也不能接受和人一起睡。小贝不知道他以前有过的人是什么习惯,但是按照这几次的习性来看,徐泽远是真的很抗拒有人在他身边。
晕乎乎的小狗动尽了脑筋,想出一种可能——徐泽远不要他是因为酒店那天他们做完以后自己没有及时滚蛋。这样逻辑上就说得通了,而且极有说服力。
他揉了揉脸,站起身去洗澡。客房浴缸很大,小贝半躺着扳起自己的腿,仔细检查身上的痕迹。从膝盖内侧到腿根,青紫红肿一块连着一块,他啧啧称奇,直觉徐泽远才是真正的小狗。
这些事情他做来很娴熟,怎么在粗暴的性爱里保护自己,事后怎么清理修复,都是需要反复练习的课程。所有养在永昼岛的小金丝雀都是消耗品,没人会把他们当人看待,如果自己再不爱惜,那么保质期就会更加短暂。
小贝傻归傻,多活两年还是能想要的。他擦干净穿好衣服,绕出去找徐泽远,想问问他有没有药膏可以用。他在这里住得不久,不知道这个点人家睡了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蹲在徐泽远房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只要分辨出来这位大爷还醒着,他就敲门。
小贝这样想着,门突然就开了。他抬起头,徐泽远用一种难以言述的眼神看着他,不再是那种看路边流浪狗的表情,反而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
徐泽远说:“你又想干什么?”
小贝摆摆手:“不是不是。”徐泽远皱起眉,小傻子赶紧抓紧机会解释:“药膏!”然后卷起松松的裤腿把伤露给他看。
徐泽远看着小贝把白生生的大腿展示出来,像屠夫展示新鲜猪肉一样坦然。男孩眼神坚定,丝毫不觉得他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是性暗示。雪一样的皮肤上还留着指痕和齿印,一路往深处去,延伸到衣料遮住的地方。徐泽远深吸一口气,转身拎出一只箱子扔给他,重重地关上门。
小贝眉开眼笑,直觉自己今天赚了,喜滋滋地抱着箱子回去了。身后门突然又开了,徐泽远的声音是哑的,透着一股无力感。他说:“以后不要再跟付朗明出去了。”
小贝回头,茫然地看着他。徐泽远叹了口气,“会请人来做饭,饿不着你。”
男人的眼神落到他抱着的箱子上,又补了一句:“缺什么跟阿姨说。”小贝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徐泽远的意思,他点点头以示知道了,又开始迟疑要不要道谢。徐泽远让他回去休息,他就走了。他不知道徐泽远又硬了,也不知道徐泽远被他激得没睡着。他涂完药就睡了,裤腿还卷着,怕弄脏被子只盖着肚皮,像极了一只蛋糕卷。
付朗明还在车里。他等到半夜,望着半盒烟灰,眼前房子的灯全熄掉,也没有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出门。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凌厉,又透着难以掩盖的疲倦。付朗明揉着眉心,一面查最近的酒店,一面出神。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他瞳孔里,映照出一潭潭细碎的星子。
他知道徐泽远动真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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