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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的游戏场（第1页）

精灵王是生命之神的化身之一。作为永恒不灭的主位神明，星界之外高高在上的观测者，弗兰克斯拥有许多马甲。

祂是漫无边际的幽暗水房，物质泯灭之处不可名状的藤蔓。祂精心捏造了美丽优雅的精灵族，却在弹指间创造出吞噬生命的瘟疫和贪食无度的怪物。

“知道错了吗？”

祂捻起肿胀的蒂珠，残忍地捏扁，缓慢地碾磨，又倏然松开手，用指腹给予轻柔的爱抚。

穴口一片狼藉，祂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冰冷地审视着她的躯壳和灵魂。

无法躲避，无法逃离，一双双无形的手将她死死禁锢在原地。灵魂被手指拨弄，思想被目光读取，在黏滞森冷的囚牢中，她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夏蜜尔沉默不语。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如果不够强大也是一种错误，那么过于弱小就是她的原罪。

“看来你不知道。”

祂平和地作出最后的宣判。深深浅浅的绿色水流挤压着她的骨骼，骨骼吱呀作响，如同不堪重负的积木，即将在重压之下碎裂、坍塌。似乎有许多物质正在从体内渗出，又好像有粘稠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涌入，她重新回到初生时的水房里，每一个细胞都被彻彻底底地侵占、重塑。

她张开手，又迅速收紧，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意识逐渐模糊，被熟悉的痛苦和恐惧填充，仿佛有一些十分重要的东西再次离去了。幽绿的液体呈现出果冻一般的质感，她安静地闭着眼，一点也不像浸泡在羊水中的婴孩，反而像沉睡在琥珀中的美丽标本。

她诞生在祂的本体之中，理应是祂的一部分，生来是祂的所有物。她被投入神明的游戏场，一无所知地做出了一个又一个极其相似的选择。

她不够驯顺，总是试图忤逆祂。经历过无数次的挫折，她才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失败的游戏可以不断回档，染上杂色的纸张也可以反复漂白，对生命之神而言，把不听话的子嗣回炉重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祂甚至不屑于掩饰，因为即使得知全部真相，她也做不出任何一种有效的抵抗。

她想起舞台剧上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需要偶师在幕后牵引。等到祂的征服欲和掌控欲得到了满足，将她驯服成合格的木偶，祂或许又会想出新的花样。她只是一个用来取乐的工具，工具的想法自然无关紧要。即使被玩坏，也可以轻而易举地修好。

痛觉被切断，暴虐的水流在某一个瞬间变得温柔。祂似乎是良心发现了，准备当一回慈父或慈母，虽然祂多半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水流微微摇晃，模拟出温暖的触感，像是一个怪诞而舒适的摇篮。源源不绝的能量温和地修复着她的躯体，如同安慰，如同蛊惑，如同奖赏。纯白的橡皮擦将记忆尽数涂抹，再次睁开眼时，她靠在弗兰克斯怀里，瀑布般的金发铺满了整个神座。祂将三枚大小不一的种子推入少女身下的孔隙，她皱了皱眉，想要挤出那些种子，却被祂堵住孔眼，留下小锁形状的符号。

“好奇怪的感觉……”

她有些失神，他们的金发交缠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彼此。祂伸出手臂圈住她，平淡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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