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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姨娘拿起茶盏抿一口:“你婆母自有她的道理,既然让她帮咱们分担,那就让她分担吧,反正有些人有些事,你我也懒得面对。”
郑墨瑶会心一笑:“姨娘莫不是又被林妈妈气到了?”
万姨娘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可生气,林妈妈是姐姐身边的人,说什么也要给姐姐三分薄面,不去理会便是了。陆子衿愿意分担,我求之不得呢。”
郑墨瑶颇为认同的点头:“林妈妈仗着婆母给她撑腰,连咱们都不放在眼里。正好借着林妈妈也让陆子衿知难而退。”
万姨娘看着郑墨瑶笑笑,将眼前的点心推到郑墨瑶的面前:“云鼎斋的糕点,尝尝。”
万姨娘口中的林妈妈跟尹妈妈都是唐夫人当年的陪嫁丫鬟,林妈妈精明能干,这些年唐夫人不在天盛城,她一直帮着唐夫人打理私产,管理唐家的一些产业,收取账目,很得唐夫人的信赖,地位也水涨船高,府中上下对她都很敬畏。随之而来就是林妈妈的脾气见长,动辄颐指气使,府里侍女、侍从们都很惧怕她。
万姨娘和郑墨瑶接手府中的事情后,时常与林妈妈有账目往来。府中账目混乱,万姨娘碍于林妈妈与唐夫人的关系,睁只眼闭只眼,并未深究。
现在唐夫人让陆子衿来协助她,正好将这个烫手山药交给陆子衿,倒要看看陆子衿如何应对林妈妈。
隔日,万姨娘便把相关林妈妈的账目均整理出来,让彩月送到暮云阁。
陆子衿正在廊下看书,锦苑、墨风、春香各自忙碌,墨风在银杏树下搭了一个秋千,锦苑采了一把粉色菊花坐在廊下,逐一修剪后插入花瓶中,春香则坐在锦苑身边绣荷包。
彩月朝着陆子衿行礼后,说:“二少夫人,我家夫人让我把这些账簿给您送来。这些账簿是咱们唐家这两年的田产、田庄的收入,还有咱们府里的花销。我家夫人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请您帮她核对账目。”
陆子衿放下手中的书册,看着彩月:“姨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彩月笑着回应:“一入秋,我家夫人身上就会起风疹,这两日又发病了。”
“请你代我问万姨娘好。”陆子衿看着彩月手中的账目,招呼道:“锦苑。”
锦苑应声从彩月手中接过账簿。
彩月又说:“这些账簿要的紧,还要劳烦二少夫人辛苦一下,过两日我家夫人要向大夫人回禀。”
陆子衿说:“你去回姨娘,我会尽快对完账去回她。”
彩月应声离去,锦苑看着手中一摞账簿不满的说:“这么多账簿,一时半会儿哪里能看完?”
陆子衿说:“看不完也要看,这可不是简单的账簿,关系我以后在唐家能不能立足。”
锦苑不解的看着陆子衿,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账簿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没听彩月说吗?这是唐家两年来的账目,这两年来府中事情一直都由婆母身边的林妈妈打理。现在万姨娘把这些账目拿给我,你觉得会没有问题吗?”陆子衿说。
锦苑听陆子衿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小姐明知有问题,为什么还接下这件事?干嘛不推给别人?”
“还能给谁?这件事迟早都是我的。”陆子衿从锦苑手中拿起一本账簿翻看一眼:“我躲不掉。”
唐瑾川一早跟着唐明淮外出会友,傍晚时才回到府邸。唐瑾川跟唐夫人寒暄两句后,径直回到暮云阁。
陆子衿已经让小厨房按照唐瑾川的口味做了饭菜,两人简单用饭后。陆子衿便来到书房核对账目,直到深夜。
唐瑾川看着桌上的账簿,微微一蹙眉:“账簿?这些事情不是姨娘在管吗?怎么让你核对账目?”
“姨娘病了,我就替她核账。”陆子衿抬头看一眼唐瑾川:“你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
唐瑾川走到陆子衿身边,看着她:“我陪你,反正没你在,我也睡不着。”
陆子衿笑着看一眼唐瑾川,低头继续看账簿。
这一晚,陆子衿坐在桌前一页页核对账目,唐瑾川就在一边翻看兵书,烛火通明直到半夜。
锦苑中间换了三根蜡烛,唐瑾川连着打了几个哈欠,见陆子衿依然沉浸在账簿中,不禁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到桌前,伸手按住账簿,提醒道:“已经过三更天了。明日再核对也来得及。”
陆子衿抬头看着唐瑾川说:“我再看一会儿就好。”
唐瑾川并不理会,一把将陆子衿抱起:“我说了明日再看就明日再看!累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陆子衿无奈看唐瑾川一眼,也不再坚持,任由他抱着走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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