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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孩子见自己的叫嚣被人忽视了十分不爽,于是就用比刚才更大的声音向方依然咆哮,试图引起她的注意,然而方依然理都没有理这个孩子,拉着花花径直就走。
走出去没几步,方依然还是决定要教训一下这些孩子,侧着头往后看了一眼,寒瞳直勾勾地望着那个带头的孩子,道:“牙齿都没长齐的熊孩子,回头问问你父亲,你配不配在他面前提一句老子。”
方依然说完这句笑了笑,眼神很快划过站在花花身边的这只鬼,云玄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似乎是故意对着他笑的。
“怎么样,还疼吗?”
花花除了脸上有半块骇人的胎记,腿脚还有些跛,走路很慢,方依然只能慢下自己脚下的节奏陪着他走,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心疼不已。
“不……不疼……”花花愣愣地盯着方依然低着头的侧颜,笑起来的时候干净而纯粹,一双清澈的眸子不带一丝杂质,好看极了。
“没关系,我是个大夫,你说疼我也不会笑你,因为我会给你治好你身上所有的伤。”
说着,方依然还抬了抬自己身后的背篓,让他知道自己是不会伤害他,反而会救他的存在。
“好……好……”
花花的家在村子最偏远的地方,房子很简陋,房顶连片像样的砖瓦都没有,只简单地用一些稻草和枯树枝绑缚在上头,若是不幸遇上暴雨,屋子里会遍地都是水,根本无法容身。
屋内的墙也很破败,四处都是漏洞,估计连稍微强一点的风都挡不住,这种屋子要怎么住?
“咦?这位小哥是何人?花儿,你的朋友?”
从外头捕鱼回来的老妪,正佝偻着身子从大门的位置走过来。细瞧之下,方依然发现她的整张脸很不协调,脸色呈非正常的蜡黄色,皱纹像刀刻的一样硬邦邦地绷在脸上,一双眼睛凹陷进去,像是特意剜在脸上似的。
只一瞬间方依然就肯定这绝对不属于人的皮肤,而是用仿真的皮料做的人皮面具!
而且,这个老妪的手明显比脸上的肌肤要好许多,虽然手上看似也有很厚的老茧,但是是不是长年捕鱼撒网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是人皮面具,可是她不明白,花花只不过是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身上有什么秘密值得这个人用这种方法接近花花呢?
“您好,我的名字叫方阳,是一名江湖游医。”
方依然放下自己心中的疑惑,礼貌地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今日碰巧上山,遇到他在被几个孩子围着欺负,我见他身上有外伤……”
“多谢公子好意,花儿的伤老妇会另行医治,就不劳你替他诊治了!公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徒四壁,付不起诊金的……”
老妪还没等方依然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沙哑偏尖锐,落在方依然的耳里觉着极不顺耳。
自行诊治?如果会诊治,花花手臂上这些被石头和钝物砸伤的伤口是怎么弄成这样的?那些孩子再厉害也不过是孩子,弄的伤口也不可能很深,只要好好处理都不会留疤的。
“您误会了,我不收诊金。”
“不收诊金?那更不好劳烦公子了!我们母子俩日子过得虽清苦,却也是活得有骨气的,不随意收人恩惠欠他人恩情。”
这个老妪太奇怪了,真是哪哪都透露着古怪!
为什么她说要给花花看伤口这个老妪会这么激动?这个逐客令下得不要太明显了,方依然不得不怀疑这个老妪潜伏在花花身边的目的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改日再来。”
方依然的脸色很不悦,怀着探究的心最后打量了一眼老妪,然后笑着对花花道:“我改日再来。”
“小……小哥……哥……不要……不要走……”
花花突然拉住了方依然的手,面露不舍,一双澄澈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方依然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含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花儿,听话!不可如此放肆,让这位公子先离去,我们这屋子……也实在不合适招待客人。”
老妪看向花花的眼神一凛,然后只说了这番不轻不重的话,花花紧紧抓着方依然手腕的大手竟然就如此轻易地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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