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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收尾（第1页）

既然有目击证人脱逃，案发现场便不宜久留，段正诚瞬移回工房拿了几个麻袋、三个装满水的罐头和肢解工具回到现场把正在复活的鬼切成一块块的分袋装好，再把三个脑袋和肺泡在水里。当气管和肺里灌满了水，窒息带来的伤害就是持续的，可以让鬼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与巨魔不同的再生弱点倒是方便了留活口。（注1）

三个鬼的分量并不轻，活着的情况又没办法跟着瞬移，法师只能用可塑沙造个推车出来往回走，段正诚还在推车上摆了几瓶液体阳光，以防有人劫囚，好直接灭口。

这种金色的液体只能储存在密闭空间里，使用透明容器的话，能当作一个永燃的火把，而一旦容器破裂，它就会在瞬间爆发出烈日的光辉，对吸血鬼或者鬼这样的生物造成真实伤害。

事实上一听说鬼的弱点，段正诚便已经开始着手大批量制造液体阳光，只可惜这个时代的加工工艺不行，只能勉强挂在箭只上，而无法压缩到子弹里。

进到城里后，收到心灵感应的闪现犬也跑来接应，它本来就有一些侦查天赋，再加上黑暗视觉和灵敏嗅觉，无论是确认有没有跟踪者还是掩盖车的痕迹都得心应手，段正诚还交给它一瓶消除气味的粉末以确保万无一失。

平平安安的回到井上家，开门的仆人早受过老爷吩咐，对“大侄子”段正诚毕恭毕敬，看他带了货物回来便询问要不要帮忙，法师摆摆手，随手打赏了一朱金给他喝酒。

经过几天的打理，专门给他开辟出的厢房里已经堆满了各种炼金原材料，右转走进上锁的里间，则是由仓库改造成的实验室，角落里放着一张床，当天有魔力或隐形工匠冗余时，段正诚就睡在这儿，而他召唤的工匠们则会进进出出，彻夜不眠地为主人打造炼金物品。

走到靠墙的位置，地板上还有一道门，底下原本是酒窖，如今却是被段正诚塞了六个两米多高的中型水元素在里边，挤得满满当当，虽说不是无法落脚吧，人口密度也是堪比满座的教室了。

他们是通过一种名为奥尔蒂斯（orlythys）的邪恶生物的超能力创造出来的，来自无底深渊某个幽暗腐臭的海底深处，通过奴役水元素来建立军队。

每天段正诚都会搞一些家禽或者老鼠来，用恐怖的脱水射线抽干它们身体里的水分和生命，当奥尔蒂斯某个类似胃的器官里收集到足够多的能量，便能够创造出听命于自己的水元素。每天三个，极限状态，段正诚能维持60个水元素，但这破地方实在住不下，他计划着再买个无人的院子，把水元素藏池子里，再养些鱼，省得他们无聊。（注3）

这不，法师一露脸水元素们便集体做喷泉状，整个地下室像开了淋浴一样，斯沃博达一个任意门躲了过去，然后看着成了落汤鸡的法师，狠狠嘲笑道：“你比深渊的恶魔还黑啊，那些丑八怪也没把手下关在这种地方。”

“闭嘴，你什么时候成工会领袖了？而且我不正给他们改善生活么？”

法师说的改善生活就是给水元素们造了个巨大的洗澡桶，反正他们除了玩水也没别的需求，而三个鬼的头正好可以扔木桶里让他们看管。水元素不知疲倦、无需睡眠，可说是最好的狱卒，闲来无事还可以把鬼头当球玩，一举两得。在教完他们发生意外时怎么用液体阳光把三个鬼扬了，段正诚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布置才离开，审问得明天了，剩下的魔力他必须保存起来以防突袭。

等段正诚回到虎眼流道场早已是夜深人静，很难想象有人这个时候还在练剑，但是飕飕的空气呼啸与踏在木板上的咚咚声却隐约可闻。

段正诚从打开的门缝往里面窥视，果然看见了冲田总司持剑空挥的身影，坐在地板上的祢豆子发现了他正要站起来，段正诚赶紧朝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

寂静的夜，空无一物只有木板排列的空间里，洁白无瑕的月光从窗户洒入，将少女和道场融为一体。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人的窥探，只是一心一意的挥着剑，挥洒的汗水驱散了冬日的寒意，那凛然而忘我的身姿让某人的目光无法移开。

最后还是不懂氛围的闪现犬打破了这份和谐，它驱使任意门来到祢豆子身边，慢慢趴了下来，任由小女孩高兴的给它梳理毛发。

“啊~”段正诚可惜的叹气声在道场里回响着。

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总司先是露出惊讶的神色，接着俏脸一红，“正诚大人，您什么时候来的？”

“嘛，就一会儿，打扰到你了吗？”

“不，不会。您的事办完了吗？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我听说最近盛冈晚上不安全。”

“小意思。反倒是你，练习也要适度才行哦，不好好休息的话，只会起到反效果。”

少女摇摇头，“不是的，我没有勉强自己。多亏了正诚大人还有岩本大人，我和妹妹现在比以前过得好多了，能够睡软软的床铺，吃上香喷喷的米饭，连捡柴火编藤条的工作也没有了，师傅让我专注于剑，那么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个了。而且……”

“而且？”

说的这里总司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我好像很喜欢练剑。尽管很累，比干活的时候还累，但挥剑的时候，我会忘记一切，感觉只有风包裹着身体和剑，很舒服……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和您说这些？”

“不，你的天赋可比我高多了，说实在的，刚才都让我看入迷了。”

“哇，入……入迷什么，不……不甚惶恐。”少女的脸更红了，虽说她心里极力否认是那方面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紧张的低下头。

“不过，我虽然乐于看到你成为一个剑士，却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武士呐。”

“这是为什么呢？武士不是最了不起的人吗？正诚大人也是武士吧？”

“嗯，说起来有点复杂，客观上来说，随着科学和生产力的发展，武士所拥有的军事垄断将被打破，当只用几个月训练就能上战场的火枪兵完全取代冷兵器，政府也会逐渐剥夺武士的荣誉特权和经济特权。”

“是指俸禄变少了么？没关系，我可以干活补贴，父亲也是这么做的。”

“呵呵，差不多吧，你也知道，这几年下层武士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但因为执着于往日的身份地位，他们会变得更加在意别人的态度，哪怕吃不饱饭，也要叼着牙签，而这些终究是无法持久的，积累的怨气很快就会朝尸位素餐的幕府爆发。不过，这并不是我不想让你成为武士的主要原因，再怎么说一个阶级的消亡都需要十几二十年，在那之前有无数的转型机会。”

“那是为什么？”

“人会对来之不易的东西愈发珍惜，从平民变成武士的人也是如此，明明这个时代上层武士已经完全不在乎武士精神了，他们却会将之从尘土中捡起，并以此为图腾走向极端。”

“您是在说我吗？可是重视武士精神难道不对吗？”这是总司第一次反驳段正诚的话，穿越者也不以为意，他清楚女孩的认知不会靠自己说几句话就改变，只是埋下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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