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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松这里除了传信给去集市上调查的下属,让他们重点注意一下青石板下的地道有啥线索,也没啥可做的了,似乎又一次卡壳了。
这时候,门外传来东风的禀报,“大人,学差大人求见!”
学差大人,那不就是大舅哥嘛,这以官讳相称,必是公事,赶紧让人将其请了进来。
“刺史大人,活字印刷成了!”柳大舅哈哈大笑着进来,而今实验成功,事情已经,已经无需再保密,所以刚到门口,就激动的说道。
向松也高兴的站了起来,“真是辛苦学差大人了,最近事务繁忙,我……咳……咳……咳……咳……”
实在不能怪向松失仪,柳大舅一进来,满身的尘土,一身的碳味,两下冲击之下,向松嗓子干呛,鼻子痒痒。
“东风,端水,此后学差大人更衣!”向松对外吩咐着,同时对柳大舅哭笑不得的说道,“我的学差大人,您这是烧炭去了,还是烧砖去了?您要这副尊荣被夫人看到,肯定又是我的责任。”
“哎呀,忘了回家换衣服了,这不要自己烧制模版嘛,见谅见谅。”柳大舅打着哈哈,自己这些天的确是醉心于活字印刷技术攻关,忘了收拾自己。幸好刺史大人是自己妹夫,不然一个“礼仪不周”是跑不了的。
等柳大舅收拾好之后,向松又喊东风去准备一碗面,这才坐下来询问活字印刷的事宜。
“实验成功了!经过各种测试,我们现在摸索出来了一套便宜耐用的模块,放置模块的木版、木框,适合活字印刷的纸张以及合适的墨水。大人,现在我们印刷一套四书五经,时间比过去短多了!成本也下降了不少,这下就能有更多的人读得起书了!”柳大舅此刻神采飞扬,完全摘掉了平时书呆子模样的面具。
向松端起茶杯和柳大舅手中的茶盏碰了一下,“以茶代酒,这杯我敬学差大人,感谢你们没日没夜的付出,才给了更多人读书的希望。”
“不敢,不敢。”柳大舅谦虚着。
“哈哈,这是应该的,明天我去见识一下活字印刷的全过程,回来写成奏折上报陛下,你们抓紧时间培训人手,估计朝廷会派人下来观摩学习。”向松吩咐了下一步工作。
“是,大人。”柳大舅答应道。
“哈哈,面来了,大哥赶紧吃,多长时间没好好睡觉吃饭了?”向松看着东风端面进来,招呼着柳大舅。
“哎,一忙就忘了,”柳大舅憨笑着,拿起筷子吃面,边吃边说道,“幸好我先来你这儿了,不然刚才那副样子回家,估计得让老娘和夫人打出来。”
“岳母和大嫂看到只有心疼的份儿,哪舍得挑剔大哥。”向松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和柳大舅说道,“大哥,你现在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可好了。”
柳大舅不信,“可好了?老古董、不谙人情、咬文嚼字?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印象吗?没事儿,我都习惯了,再说,他们说的也确实对,这不我也改不了了。”
“不是,真的改了。”向松悄咪咪说道,“那天你正在忙着测试活字印刷术的时候,我把所有在家的孩子都赶去了作坊,他们看了你的工作状态,全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柳大舅疑惑,“我最近一直吃住在作坊里,连家都很少回,没见过孩子们啊。”
向松感叹,“这正是让他们敬佩的地方啊,全身心投入自己热爱的事情上,对外界的世界已经忽视了,这就是《庄子·天运》中提到的忘我状态吧。”
柳大舅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你去看作坊多少老师傅人家常年都是这样。说真的,这些天的作坊真没白住。我从那些做工的人身上看到了勤奋、坚持的精神,几个孩子应该跟他们学习啊。”
“跟你学是一样的,大哥,你现在看起来越来越不像书呆子了,更有人间烟火味了。好现象啊,一会回家,岳母和大嫂肯定会欢喜的。”
第二天一早,向松就带着并州的众官员全去了印刷作坊,众人眼看着一本本新书的出炉,惊叹不已。回来之后,向松就写了封奏折,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之后,向晴鸢和柳南凑到了一起,二人将这段时间自己走访各大戏院、茶馆收集到的戏本、话本子拿到活字印刷作坊,开始一本本的印刷,每套只印二十本,然后放到书铺中去卖,试一下水。没想到最后的效果真的不错,由于他们选的都是当下最火的本子,还颇受大众的欢迎,最后有几本竟然还加印了。
这时候,各大店铺掌柜的堵住了整天忙着看销量、及时补送货的向晴鸢和柳南,陪着笑问道,“小监察史,您这书怎么印的?就这么几本,最多一次二十来本,你们还低价销售,咱们可不能低于成本价销售,那样就打破市场价格了,你看以后别的书生意就不好做了。”
向晴鸢一沉思,干脆将众位书铺老板请到了茶馆中,和他们推心置腹道,“各位掌柜的,咱们经营的虽然是书铺,但说到底还是生意,我不可能亏本做买卖,我的这些话本子没有低价售卖,而是成本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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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监察史,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咱们是真不懂,刨除四书五经这类常用的经史子集,因用量大,用雕版印刷很是便宜。一般来说,话本子和戏本,每本只是风靡一时,流行风很快就过去了。没准上一本的雕版还没刻好呢,下一本就新推出来了,等前一本雕刻完了,也没人买了。雕版成本太高,分摊到每本上,恨不能一本好几两银子,这谁看的起?”众掌柜吐槽道。
“所以,我用的不是雕版印刷啊!”向晴鸢回答的理所当然,“所以,我的话本子和戏文能控制到很低的价格,且还有的赚,当然赚的不是很多。”
“什么?”众位掌柜纷纷坐不住了,连忙追问道,“小监察史,能不能告诉咱们方法?或者我们买也行,您知道,不光话本子、戏文,很多有用的考试资料,或者流行的文章,也有这方面的迫切需求,一则因为时效不长,二则印刷数量不多,所以才造成很多信息不流畅,甚至某些书籍的失传。”
“是啊,是啊,这不是简简单单的秘方,而是关乎知识传承的大业,还望小监察史回去和刺史大人讲明,向大人一定会有英明的决断。”
向晴鸢和柳南相视一笑,目的达到!
二人对众掌柜言道,“放心,咱们的刺史大人很英明,来,跟我们走一趟吧,为你们揭晓答案。”
就这样,一群人起身直奔活字印刷作坊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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