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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1页）

&esp;&esp;谢慕林若有所思：“老太太该不会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吧？她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esp;&esp;细节

&esp;&esp;等到晚上，外界有了更多的消息进来。但随着细节越来越多，情况却似乎变得越发诡异了。

&esp;&esp;谢显之与谢谨之联系上了昨天才见过的几位泛泛之交们。深层次的东西，这些人不会轻易透露，但谢家人只是害怕被卷进麻烦里而已，一些无伤大雅的情报，告诉谢家兄弟也无妨。

&esp;&esp;于是谢慕林便知道了，被赵家抓住的乃是歧山伯府的二公子董慧杰，而非一向名声狼藉的大公子董慧武。

&esp;&esp;据说，赵家一位太太当时带着丫头婆子在观内参拜祈福，途经董慧杰与人私会之处时，发现外头守着的丫头行迹鬼祟。

&esp;&esp;这位太太年纪不轻了，正身怀有孕，极有可能是她盼望多年的嫡子，因此对于所有言行怪异的人都分外警惕，在自家资助的道观内行走，还要三四个婆子走在她前头做开路先锋，以免遇上什么不长眼的人打搅她的清静。那守门的丫头举止可疑，她就命开路婆子上前查问。不料那丫头转身就跑，赵家婆子越发觉得她有鬼，追进屋里，正正撞上了屋中的董慧杰与一位女眷纠缠在一处，意乱情迷中，刚把对方的鞋袜脱了，把对方的纤足捧在手中闻味儿呢。

&esp;&esp;赵家主仆进屋后，那对男女方才惊醒，还想要掩面逃走，无奈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哪儿有这么容易逃脱？董慧杰为了脱身，曾丢下姘头撞出门外，差点儿撞着赵家太太了，把一个开路婆子撞得几乎吐血，终究还是叫几个有力气的婆子捆住了。

&esp;&esp;那位赵家太太受了惊，下人慌忙急报赵家主母，后者带人赶到，发现了与董慧杰私通的女子身份，就先把人送走了，只扣下董慧杰，又派人给后者的母亲歧山伯夫人白氏送口信，请对方过来处置后续事宜。而白氏得知消息后，没有立刻赶去见赵家主母，反而命人快马加鞭，将消息飞报给丈夫歧山伯，让他赶紧来救儿子。

&esp;&esp;歧山伯一向偏宠继室所出的嫡次子，接到继室的急信后，快马赶到，因见赵家把人扣下，儿子还受了点伤，立刻就炸了，当场跟赵家的家丁与婆子打了起来，打伤了好几个人，还要直接把儿子抢走。

&esp;&esp;赵家书香门分析

&esp;&esp;听完哥哥们打听回来的消息后，谢慕林头一个反应就是：“所以在观中与董慧杰私通的女子，到底是谁呀？”

&esp;&esp;告诉谢家兄弟情报的人，哪怕把董慧杰是怎么被抓住的，赵家太太受了惊吓，永宁长公主府、赵家与歧山伯如何撕逼之类的细节都说了出来，也始终未透露，故事的女主角是谁。又或者是……连他们也不知道那位是什么身份？

&esp;&esp;谢徽之在旁哂道：“一听就知道这位女眷身份不一般，多半是家世很显耀，就连赵家也不敢轻易招惹，因此赵家主母才会一发现对方是谁，就立刻先把人送走了。董慧杰就不同了，只是一个伯府次子，家里又没什么太大的实权，所以赵家想扣就扣，把人弄伤了也不在乎。”

&esp;&esp;谢谨之想了想，道：“歧山伯府也不能说没有权势地位，他们家在军中有些威望，歧山伯夫人又有个娘家侄女是永宁长公主的二儿媳。本来他家确实是有势可倚的，可惜歧山伯犯了糊涂。马二公子当时会过去，显然不可能真是看热闹去的，多半是听到消息，想过去给妻子的表弟解围。可歧山伯把人撞伤了，双方交恶，这本来可以倚仗的势便没有了，还反过来压在他们头上。董家自作自受，也是活该。”

&esp;&esp;这一点就更让谢慕林想不明白了，永宁长公主府明明是歧山伯府的重要靠山，昨天歧山伯府的人能出现在赵家宾客的名单里，明摆着就是靠的永宁长公主府的面子，否则赵家明明是士林名门，文官世家，请一个权势不大的将门勋贵人家做什么？谢慕林打听过昨日观中客人的身份，只有歧山伯府这一家武将而已——萧瑞是跟着董慧武去的，亦有外戚背景——其余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进士出身的文官，董家明显格格不入。

&esp;&esp;在这样的前提下，那道观中道路宽敞，院子也开阔，歧山伯该有多蠢，才会硬要撞上马二公子呀？他就没别的路可走了？而且就算真撞上了，事后赔礼道歉，做足姿态让受害者消气，不行吗？赵家明显奈何不了歧山伯，他要护着儿子并不难。可他对着马二公子也莽撞无礼，才会导致后者叫人把董慧杰强行押走了，歧山伯再生气也无可奈何，只能把气撒在嫡长子头上。他夫人也同样分不清轻重，这种时候揪着元配留下的儿子干什么？难道不是先向马二公子与赵家人赔礼，让他们消气放人更要紧？

&esp;&esp;董家这一家三口简直就是蠢死的。

&esp;&esp;因为歧山伯一家这蠢得让人无法直视的操作让谢慕林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猜测：“马二公子夫妻不和吗？还是他跟歧山伯府这门姻亲关系不好？那他去现场围观，搞不好真是看热闹去的，并非为了救人。而歧山伯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没指望过求对方帮忙？”

&esp;&esp;然而谢显之马上就提出了质疑：“马二公子不肯饶了歧山伯父子也就罢了，这时候怎么马二奶奶也不出面求情？她跟歧山伯府的关系肯定是很好的，否则不会特地带歧山伯夫人与董慧杰过去看戏，连董慧武都捎带上了。”

&esp;&esp;谢显之、谢谨之、谢慕林与谢徽之面面相觑，手足四人同时有了个猜想，更觉愕然。

&esp;&esp;难不成与董慧杰有私情的竟是他的表姐，马二奶奶白氏不成？！

&esp;&esp;若是如此，那就怪不得马二公子会特特跑去捉奸现场找董慧杰晦气，还跟歧山伯夫妻闹起来了。永宁长公主以及宫里的太后、皇后，也因此丝毫不给董、白两家留脸面，因为白氏所为重重地打了皇家的脸。赵家虽是捉奸、揭秘的“功臣”，却因为没有当场公布白氏的身份，保住了永宁长公主母子的脸面，因此在促成赵小姐成为太子妃这一件事上，更能得到皇家的欣赏。

&esp;&esp;这种时候，就算外头流传起赵小姐是私通事件当事人的流言，皇家也不会在乎的，因为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某种意义上，赵小姐算是为了保护皇家名声而牺牲自己的人吧？只要赵家人不泄露白氏的名字，曹皇后与太子有可能会嫌弃赵小姐名声不佳，但太后与永宁长公主，却绝对会对赵小姐生出怜惜之心，对她更生好感。

&esp;&esp;把整件事都理清之后，谢显之便不由得感叹：“那些趁机乱传流言，误以为可以浑水摸鱼的人家，只怕根本不知道实情如何……否则他们绝不会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的。”

&esp;&esp;这时候攻击赵小姐，绝对不会为他们的女儿或孙女争取太子妃之位增添筹码，反而很有可能引致皇家的反感。因为宫里和永宁长公主这时候都会更希望低调处置此事，而不是叫外界议论纷纷。万一有人察觉到真相，泄露出去，马二公子要如何做人？

&esp;&esp;永宁长公主的丈夫马驸马是本朝有名的书画大家，虽然也有进士功名，但并无心仕途，安心做个富贵闲人。他的长子继承了父亲书法上的天赋，本人也交游广阔，还喜欢资助清贫才子。这对父子俩，都在本朝士林圈里颇有名声。

&esp;&esp;但马二公子就不一样了，他几乎就是个纨绔子弟，只胜在家教比较严格，读的书多一点，不敢作奸犯科而已，却是完全顶不了事。他在交际上的手段远不如兄长高明，有些说话直率的名声，得罪的人不少。可他这样的出身，便是言语间得罪了人，又有几个敢跟他计较的？

&esp;&esp;马玉蓉的性子也是差不多，想说什么话，就直接说了，连曹家人都敢怼。

&esp;&esp;但马二公子一旦有了戴绿帽的名声，那些他曾经得罪过的人，还不得把他嘲笑死呀？就算不当面说，背后嚼舌头，也足以逼得他没脸出门见人了。

&esp;&esp;马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太后的外孙，皇帝的亲外甥，得罪了他们的人，太后与皇帝又怎会有好感？就这样，还想争太子妃之位？不被寻借口针对一番，就算好的了。

&esp;&esp;理清整件事后，谢慕林就算是安下心来了：“果然是神仙打架，这事儿跟我们关系不大。且不说我们家早就离开了，根本不知道观里发生了什么，宫里也不会乐意叫流言继续乱传下去的。我们就低调地办好自己该办的事，不必理会外头的传言。”

&esp;&esp;三位兄弟都点头同意，只是谢显之又提起：“老太太只怕也在担心这件事，我们既然打听到了内情，就过去跟她老人家说一声，让她安心吧？细节不必多提，只告诉她，不干咱们家的事就是了。”

&esp;&esp;众人点头赞成，兄妹四个又去禀报了文氏，文氏惊叹一番，便答应了次日带他们去给谢老太太请安，顺道向谢老太太道别。后日一早，他们就要出发去码头，船行定了清早出发，他们未必有时间再去向谢老太太辞行。

&esp;&esp;次日，文氏带着一众小辈，连带禁足多时的宛琴，都一同到了珍珠桥，求见谢老太太。不料谢映容却出了房门，歉意地告诉他们：“老太太身上不好，说不必见了。太太与兄弟姐妹们到了老家，千万要写封信回来报平安。”

&esp;&esp;惊慌

&esp;&esp;文氏惊讶极了，不由得回头看了儿女们一眼。昨天她没来，但听儿女们的说法，谢老太太应该没生病的征兆才是呀？

&esp;&esp;谢显之也十分讶异：“怎会如此？昨儿并不见老太太身上有不适之处，莫非是夜里贪凉，得了风寒？”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esp;&esp;谢谨之则说；“可请了大夫？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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