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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淡淡的啧（第2页）

拿出了电话，给死者家人按了过去。

死者只有一个孙女，在外省上大学，来之前就沟通了，当时赵成叫价三万，那面一口同意，如今赵成觉得，现在风口紧，刚才一路上差点尿裤子，再怎么也该涨涨，便想着继续沟通一下。

电话没两下就接通：“姑娘，我觉得，三万可能不够。”

“行！”对面的声音有点凄凉，同样是一口同意：“我加了你的微信，等会给你转五万。”

赵成顿时乐了，心中恐惧去了大半，忙不迭：“好的好的。”

“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一定要体面一点。”女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求和无助，赵成诧异了一阵，问了一句：“你不回来。”

没想到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陌生的微信加了过来，对方的微信很干净，看不出什么，一通过五万就转了过来。

“大气。”这般作态，顿时让赵成佩服不已。

“一个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不会是……”老莫歪着脑袋看了过来，语气酸酸的，没说完就被赵成给瞪了回去。

收了钱，就该干活了。

赵成跟张虎对视了一眼，学着册子上的定阳指运气，赵成对着客户的脑袋，张虎对着客户的后背，各自伸出两个手指，狠狠的按了下去。

也不知有用没用，客户一动不动。

不知何时，张龙已经站在了张虎的身边，浑身僵硬的看着老莫，眼神中充斥浓浓的恐惧。

不过赵成，张虎老莫的注意力全在客户身上，并没有发觉。

半天没有反应，赵成和张虎小心翼翼地把客户板正，过程中，脑海中老余的惨状无数次涌现，而两人各空出一只手，拿着厚厚的一叠符咒，当真是气都没喘一下，而张龙就跟个木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老莫已经备好了热水，担架，白布，正低头数着黑丝线头。

这是这地方的规矩，收拾遗体的时候，家属要按照逝者的年纪，数出线头来绑遗体，老人家人不在身边，公司就代劳了。

“哥，你在干嘛？帮忙啊。”等遗体板正，张虎不满的看了一眼张龙，埋怨了一句。

张龙身体晃了一下，深深看了老莫一眼，下意识离他远点，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老莫脚下的热水，就要给死者擦拭身体。

遗体四肢僵硬，硬扳肯定不行，需要热水暖一下，把四肢顺平，这才好收拾。

不到片刻，遗体就被收拾好了，蒙上了白布，栓上了担架。

“弟，剩下的我们来吧。”张龙连忙建议。

老莫早忙完了，自然不想多做活儿，优哉游哉的在厅堂内看着，而赵成悬着半天的心，陡然一松，自然也不想继续干，默认了提议，洗了个手，拿出手机，给死者孙女，拍起了房子和遗体的照片。

如今世道艰难，服务客户，绝不能偷奸耍滑，万一客户不满意找他麻烦，他可受不了。

而老莫落后了一步，目光落在了内堂的门内，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贪婪，正要有动作，赵成的声音就传来。

“老莫，客户说了，走的时候关门关灯。”

“好的。”老莫应了一声，时间来不及了，目光又落到了厅堂的佛像上，佛像的手上，正挂着一枚玉佩，灯光下，闪着莹莹的绿光，似乎并非凡物，两三步走上前，一把拽了下来，揣进怀里，就关了灯，走出门。

“啧！”黑夜中，一阵苍老的声音，悠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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