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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多年前程家人的不幸是巧合也是悲剧（第1页）

走进病房，贺明英正发呆，楚望舒便开门见山直接问，“贺老师，恢复得不错，我们有件事儿需要您帮忙。”

“楚警官，是你们救了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就直接说。”

“程天安你还记得吗？是你班上的学生吧。”

贺明英回忆着这个名字，突然瞳孔放大，懊悔、疑惑、震惊相继闪过，表情复杂地看向楚望舒。

“看来你想起来了，讲讲两年前3月19号的事情吧。”

贺明英长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书，调整了坐姿，开始讲那天发生的事情。

“程天安，出事儿的时候在读中班，是个很安静的小男孩儿，有先天性心脏病和哮喘病，平时需要我们额外关心和照顾。当时我刚入职，我和王青雅搭班带这个班，从小班一直带到中班。入职半年之后，我学着王青雅的样子也开始収学生礼物、索要礼物、区别对待学生。平时王青雅会念叨程天安太麻烦，跑也不敢跑跳也不敢跳，家长还抠门，父母都是大学老师收入不错还不给送礼，光让人多照顾他孩子但是从来都不表示表示。所以，有时候班里其他男孩儿欺负程天安、藏他的哮喘喷雾什么的，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象征性地制止一下也就不管了。原本只是希望家长知道后，来给老师送个礼物解决问题，没想到程天安的父母只是不停地投诉老师。于是我们就放弃从程天安父母那里要礼物的想法，但对于小安我们还是会用心照顾的。毕竟如果真的除了问题，我们谁也负不了这个责任。”

贺明英喝了口水继续说，“我也没想到两年前的事情我记得这么清楚，是我们对不起小安。19号那天，小安特别高兴，一直念叨说自己叔叔要从美国回来了，叔叔可以带他到美国去治病，去了就能治好。午休的时候，几个男孩儿不睡觉，在教室里扔小安的哮喘喷雾玩儿。那几个男孩儿虽然调皮，但是平时家长送礼送的多，所以我们就没有立马制止。平时小安是一定不会追着他们跑的，那天估计是叔叔回来太高兴了，小安一直追着他们跑，他们就故意逗小安，几个人像传球一样传小安的哮喘喷雾，小安就追着他的喷雾到处跑，脸上难得有了笑容，我们看他们玩儿的挺高兴就没管，两个人都进了休息室看其他小朋友睡觉。”

“哎，没想到一个小朋友跑过来说小安喘不过气了，王老师赶快去给他喷哮喘喷雾，我看喷了几次都没有好转就打了120，然后给小安的父母也打了电话告知情况。小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们所有人都着急，校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当然我们幼儿园的校医就是个摆设，什么也不会。当时教室里孩子太多太乱，王老师就让我带着其他孩子去操场玩儿，她留下来照顾小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救护车，她着急就把小安扶起来靠墙，没见好就又放平给他做人工呼吸。我发誓，这个时候王老师真的是着急忘了小安还有心脏病，绝对没有想害小安的意思，事后她也哭了好几天，说都怪自己，小安有心脏病不应该随意搬动的。过了很久，救护车终于赶来了。但是送去医院没多久小安就去世了，医生说是因为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而没有抢救过来。”

“程天安家里人有来找过幼儿园吗？”

“没有，哎，他家人那个时候估计顾不上了。你知道救护车为什么迟迟到不了吗？”

楚望舒摇头，他确实不清楚，因为普通事故是不用报刑警队的。

“哎，小安的父母知道小安有危险后，一路超速行驶，没想到发生了交通事故，同时也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急救中心派出的救护车被堵在路上过不来，其他救护车被调去抢救车祸现场的受害者，调不出来其他车，只能等交通堵塞疏导开之后才能开过来。”

“你是说程天安是被他父母的交通事故耽误抢救的？”

贺明英缓慢地点了点头，抬头看着天花板，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楚望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病房，站在医院院子里点了根烟，烟抽完之后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估计陆三乐还在车上睡觉，于是便在附近找了个安静隐蔽的地方打电话。给局里汇报了调查情况，找120指挥中心核实两年前3月19日的出诊情况，让秦凯去昆州第一人民医院核实程天安的死亡原因。忙完了这些坐进驾驶室一巴掌拍醒了副驾驶睡得四平八稳的陆三乐，让陆三乐查一下程天安的叔叔。陆三乐马上掏出笔记本开始查找，后排噼噼啪啪敲击键盘的声音竟然让楚望舒感到心安，又点了根烟，屡屡思路。

陆三乐虽然不是技侦组，但他的电脑水平完全在技侦组之上，在市局还有个外号“市局第一黑客”。当初因为在警校的时候各项成绩名列前茅被分到了市局刑警队，进刑警队陆局没有出面，但让他跟着楚望舒而没有把他放去技侦确实陆局的意思。陆局原话是，三乐现在只是四肢发达，破案还需要脑子，让他跟楚望舒好好学习侦查和破案。

“老大，程天安只有一个叔叔，叫程锋，很早就移民美国了，现在是著名的儿童营养学专家。经常办一些讲座什么的。老大，我记得爱万家幼儿园最近在办的讲座和培训就是关于儿童教育和儿童营养的。”

“查一下”

陆三乐给幼儿园负责教学的副园长打了电话，果然，与爱万家幼儿园长期合作进行营养学培训和指导的就是程天安的叔叔程锋。副园长还告诉陆三乐，幼儿园发生中毒事件前几天，程锋一直在幼儿园进行幼儿园营养指导，但是事故发生当天早上和事故发生之后都没有再见过他，刚出现中毒幼儿的时候他就联系过程锋，但对方的手机一直关机，没有联系到。

秦凯打电话汇报了急救中心和医院那边调查的情况，事情确实和贺明英所说的一样，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如此令人唏嘘。

“通知技侦，马上查找程锋所在位置。”

楚望舒发动了牧马人随时待命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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